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屋内并没有点上现在本应有的蜡烛,但却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映了进来,赶走漆黑。
书怀恩坐在椅子上,即使不用内力都能听到水仙清晰的心跳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快睡吧,我受了些内伤,要打坐恢复。”书怀恩轻声说着,脱掉靴子,盘膝坐在椅子上。
水仙微微抬头一望,借着月光看到书怀恩那明亮的双眸,一颗芳心变得更加紧张,好似回到了洞房花烛的那一天。
暗暗叹息一声:
“大恩不言谢,书大哥所做,水仙记在心里了。”
书怀恩神色一黯,知道水仙想起了方童,微微一点头,不再言语。
水仙也和衣而卧,盖上被子,闭上双眼,感受着书怀恩的存在,一颗心直觉得特别的安稳。
这种感觉真好,一边想着,一边进入梦乡。
书怀恩查探着体内的经脉受创情况,发觉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主要的问题还是内力的透支,其他倒还好。
“为什么这次的发狂竟然没有后遗症...。”书怀恩暗自揣摩,却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只得继续冥想恢复。
一夜很快便过去,月落枝头,旭日东升。
一大早书怀恩便将三女悄悄唤起,准备趁着无人赶紧离开,否则被查房的小二发现,不免尴尬。
一番收拾之后,小琳小远在书怀恩和水仙的帮助下,一起爬上屋顶离去。
此时天气晴朗,无风无云,但整个东梁城都似天塌了一般,匆匆而行的商贾士绅,鬼鬼祟祟的神秘人士,横冲直撞,披甲执锐的东梁士兵,一些自持武功高强,无所顾忌,看着热闹的江湖侠客。
而始作俑者,已然来到东梁城外的一座佛庙外。
小琳和小远兴奋的望着书怀恩,看其终于将脸上的面具摘下,现出一张略显苍白,但依旧潇洒俊朗的面孔。
“啊!”二女捂住樱唇,双眸一亮,接着渐渐变成月牙形状,同时娇笑起来。
“我就说书大哥一定很英俊,你还不信。”小远下巴一扬,好似与有荣焉一般。
“明明是你说书大哥天天戴着面具,是怕被我们看到长相。”小琳不甘示弱,开始反击。
书怀恩看着二女叽叽喳喳个不停,与水仙相视一笑,但水仙很快便红着脸躲开书怀恩的视线。
终于,二女嬉笑完毕,一起看着书怀恩等待指示。
“走,我们先进去再说。”书怀恩当先来到庙前,敲了敲朱红色木门。
很快脚步声响起,接着木门被拉开,现出一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吩咐?”和尚拉开木门,双手合十向几人行礼询问。
“我带着表妹出来游玩,想在贵庙歇个脚,小师傅可否行个方便?”书怀恩回了一礼,客气的问道。
“佛度有缘人,当然可以,施主请随小僧来。”和尚急忙回道,然后在前方带路,很快便引着四人来到寺庙的后院,这时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小和尚向前道出书怀恩几人的来意,老和尚微微点头,来到书怀恩身前,看了一眼换了身名贵华服的书怀恩,脸上带着慈悲之意:
“不知施主对佛门可有研究?”
书怀恩眼睛微眯,哪还不知老和尚的意思?从兜内掏出一张小额银票,递给老和尚:
“小子虽然自小便读四书五经,但对佛门也是颇为向往,可惜总是无缘,这次实属偶然路过,哪有再错过之理?”
看着书怀恩手中的银票,老和尚满是沟壑的脸上笑意更浓,急忙推辞一番,然后收入兜内,便转头对小和尚吩咐道:
“法空,带这几位女施主去后房客厅歇息片刻,要上好茶,贫僧带这位小施主去为佛祖上柱清香。”
“是,师傅。”法空低头应道,然后引着水仙几人去后房的客厅歇息。
老和尚虽然收银票,但对佛门之事确实知晓颇多,而且引经据典毫无卡顿,确实是博学的佛门高僧。
书怀恩曾在梦中听过一年的说法,对佛门之事也是略通一二,与老和尚说说笑笑便来到佛庙的前殿,眼见前殿供奉着如来,弥勒,药师王佛,以及一些个书怀恩说不上名字的佛门大能,不禁肃然起敬,恭敬的上了三柱高香,当然,一些银子花费也是免不了的。
上过香后二人又回到后房客厅,随便聊了几句,眼看水仙三女皆是不喜佛事之人,老和尚也就不再讨扰,宣了声佛号便领着法空离去。
歇息片刻后,书怀恩便提出三女留在这里,他要去救赵大少和方童。
水仙三人虽然也想同去,但也有些自知之明,只得一番嘱咐,看着水仙担心的神情,书怀恩露出一个略为灿烂的笑容。
小琳和小远突然同时停止了说笑,两双眼睛瞅了瞅水仙,又看了看书怀恩,现出疑惑的神情。
生怕二女看出什么问题,书怀恩上前伸手将二女的头发弄乱:
“让你们瞎想...。”说罢不理二女的抗议,大笑着离去。
来到前殿和老和尚嘱咐一番,言四人准备在这庙里休息到明日再行出发。
老和尚自无不可,这小庙本来信客就少,好不容易遇到个金主,哪里会说半个不字?
书怀恩先是假装回到后房,实际却是翻墙而出,施起轻功向远处遁去。
一番赶路,直到黄昏时分,方才赶到东梁城北方的一个小镇,这是一个无名小镇,但商贾颇多,多是路过此地赶往东梁城的过客。
书怀恩寻了家干净的客栈准备歇上半宿,后半夜便趁天黑过去,反正此地已经距离目标之处不远了。
过往的商贾在客栈一流吃饭喝酒,一群人有的喝酒划拳,有的低声细语,所说大多数是昨日东梁城主东先河和代将军成和的死讯。
这些人消息明显小道的很,有的说成和得罪了某个黑道高手,被摘了脑袋,有的说东先河因作孽太多被雷劈死,更可笑的是说东先河与成和二人行苟且之事结果方式不对双双身亡。
书怀恩听的直咧嘴,草草吃过晚饭便回房休息,为夜里可能的打斗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