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鸥抬头看见南安苎,却没有惊讶,但也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携领一众护士,跟唐卿之汇报近况。
到了二楼,南安苎看到一个病房,墙体是一整个的玻璃,一眼就能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路伯父。
“路伯父!”
南安苎想要上前,王鸥及时拦住她。
“小姐,就在这里看望吧,里面是无菌区域,病人正在休养,不宜入内”
“怎么会这样,这么久了,路伯父为什么还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南安苎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唐卿之,当时说路志东只是因为一气之下脑梗发作,为什么会需要躺在无菌的病房,而且整个人是昏迷的。
唐卿之没有作答,面无表情,南安苎转头问王鸥。
“王鸥医生,路伯父现在是什么病情?”
王鸥看了一眼唐卿之,为难之际,刚想说些什么,唐卿之却出声。
“病人需要静养,我们走”
唐卿之转身,病房随之也拉下了隔日帘。
“不!你告诉我,路伯父为什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现在是什么了?”
南安苎一脸焦急,拽住唐卿之的衣袖,她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能来看一眼,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唐卿之停下脚步,面色铁青,瞥了一眼南安苎拽住他衣袖的小手,声音低沉。
“带你来看已经是仁慈,不要惹我不高兴,安苎”
南安苎怔住,这是什么道理,让她来看,又不能看个完全?
“那起码告诉我,路伯父现在是什么情况,连这样也不行吗?”
女人犯起了倔强,站定,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坚定。
走廊里顿时寂静万分,护士仆人们低着头,都倒吸一口气,震惊了这个小姐,小小身躯,竟有如此胆量。
“我能让他活着,供他医疗,续他性命,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果你再蛮横纠缠,那索性拔了氧气管也罢”
他并没有回头,语气中摆明了不悦,说完抬脚就走了。
“可!”
南安苎刚反驳,王鸥制止住了她。
“安苎!”
王鸥把她拉到一边,声音极小。
“你别和卿之闹不愉快,他既然都派我驻守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路至东情况是不太好,本来近些日子有清楚的意识可以睁眼,可他动脉里的肿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在大脑附近,情况也是十分危险,这次事故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祸事,如果不是及早发现,那颗肿瘤,我看过几个月就会突发,一击毙命!”
“卿之现在已经在为他医治这个了,你千万不要再和他吵架了”
“那他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讲明白呢?”
南安苎不解。
“安苎,这种事,让他怎么说呢,本身就是因那次事故,路志东病发,如果他现在说出这么个理由,你会不会以为他在找借口呢?”
王鸥压着声音,看着南安苎,起初她并不知道,路至东是谁,竟然把她从意大利调过来,为他诊治。
如今一看,全然明了,唐卿之就是为了避免南安苎误会,才把她安排在这里。
毕竟王鸥说的话,南安苎一定会信的。
如此一来,唐卿之对她用情至深,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我并不知道,路至东是谁,是什么大人物,把我调过来,日夜看守他,你今天一来,我就知道,一定与你有关,他才会派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医治。”
“我知道了,谢谢你,王鸥”
南安苎看着王鸥,面色沉重,“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日后有机会,我必亲自报答”
王鸥欣然:“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好”
南安苎拉着王鸥的手告别,今日一别,实在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