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经深夜,南安苎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房门,心中委屈突然涌上心头,这一晚信息量实在太大。
原来她姓安,怪不得唐卿之的仆人们都称她“安小姐”,原来南爷爷的死是因为自己,原来安家与唐家有着血海深仇…
原来这一切不是巧合,原来…她看到唐卿之眼中的温柔不是温柔,是被恨意包裹的…假象。
她捂着胸口,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让她想吐,冲到卫生间干呕了两下,洗了把脸,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脖子处的吻痕。
拿起肥皂反复搓洗,可吻痕却越发醒目,通红的一片仿佛在张狂的告诉她,是一个跳梁小丑。
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捉弄,玩于股掌的玩物。
南安苎冲洗了身子,带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蜷缩在被窝里。
“叮叮”
闹钟声如约而至,南安苎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底尽是乌青。
她梦了一夜的唐卿之,梦见他与她温柔相守,下一秒怀里搂着别的女人。
南爷爷惨死在街头,死不瞑目的拽住她的裤脚让她快跑,别被唐卿之发现,又梦到一下子掉到唐卿之的怀中,他的眼眸温柔似水,可为什么又带着恨意,将她的心脏狠狠握紧,又踩在脚下,狠狠踏践。
南安苎用冷水洗了把脸,醒目的吻痕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拿着房卡到楼下退房,她要离开这里。
她承认她是个缩头乌龟,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以前的过往不知是真是假,她也不想被谁当做复仇的筹码。
如果这个城市有与他有关的话,那就远离这里。
转身身份证掉到了地上,男人将身份证捡了起来,“楚悠悠?”
南安苎惊慌失措的抢回身份证,可凌则手轻微一抬,躲掉了她的手。
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解释,解释这张身份证为什么叫楚悠悠,长着和她一样的脸。
南安苎咬了咬唇,“一言难尽”,她不打算解释,伸出手掌示意把身份证还给她。
这是王鸥给她办的假身份,她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乘机,住酒店,这样一下子就会被唐卿之发现。
南安苎把身份证收回包里,凌则看着她,眼神复杂,注意到他的目光看着她的颈部。
南安苎用衣领遮了遮,收回眼底的情绪,看着他,露出笑容:“早,凌则”
凌则收回视线,当作刚刚无事发生,“早”。
“你怎么在这里?”
“顺路,接你上班”他回答的很痛快。
又是顺路…究竟是有多顺路,南安苎没拒绝他的好意,出了酒店到药房买了个创可贴,粘到脖颈处。
布加迪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内空气陷入寂静,凌则开口:“房间退了,今晚住哪?”
南安苎手指扣着掌心,犹豫了一下开口:“本来是想到店里跟你说的,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你提前预付我的钱我今天都会还给你,今天下班…我就走了。”
她想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她并不是一个勇士,只是一个懦弱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