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南安苎看着他,语气冰冷。
男人没有回应,“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几乎是大吼。
“安苎,乖一点。”男人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唐卿之尾音稍重,眉头微皱,南安苎不甘的咬着下唇,可她不敢与他硬碰硬,他权势滔天,是没人敢惹的人物,得罪了他,下场难以想象。
手心冒着冷汗,前所未有的恐慌从心底传来。
终于飞机落地,他没有带她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个餐厅,这个餐厅一个客人都没有,想来又是被他包场。
南安苎见怪不怪,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到餐厅中央,旁边钢琴与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划破了寂静,餐桌上是布好的烛光晚餐,两列服务员低着头随时听着吩咐。
唐卿之将面前的牛排亲自切好,递到她的面前,可她却没有胃口,看着这个男人温雅的面孔,感觉判若两人。
“吃饭,安苎。”
这是命令,尾音稍重带有一丝不悦,凭借这些日子和他的相处,南安苎一下就能听出来。
僵硬的抬起手,把精致的牛排递到口中,明明肉质鲜嫩,可在她口中却如同嚼蜡。
若是以前能跟他一同用餐,而且是他亲手切好的牛排,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吧,能与这个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说上一句话都是比登天还要难。
可现在南安苎只觉得他很可怕,犹如一个温文尔雅的恶魔,不急不忙的耗死你,然后吃抹干净。
驰风上前,俯身在唐卿之身侧耳语,顷刻,男人下令,“上菜。”
迎面来了一个男服务员,南安苎没有抬头看,直到看到他上菜的右手还包裹着纱布,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是廉!
廉像是一个熟练的服务生,摆好了上的菜品,鞠了一躬便退下。
“唐先生,他是怎么回事?”南安苎语气微颤,放下了她手中的叉子,上面还叉着一块牛肉。
唐卿之瞥了一眼,吃了一口刚刚廉上的菜,淡淡的看着她:“把你手中的肉吃完。”
这是他为她切的肉,必须吃完。
“唐先生,你说好了放过他的!”
“我何时说过?”
唐卿之依旧在优雅的品尝菜品,语气不急不慢,像是在唠着家常。
南安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能这么残酷,那是一个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可如今沦落到在这里当一个服务生。
“安苎,乖一点。”
又是这句话,南安苎忍无可忍,猛然的从餐桌上站起来,瞪了他一眼,抬步往门外走。
驰风挡住了她的方向,身后站着一排保镖。
“滚开!”
南安苎推着驰风,可他却像一堵墙一般,任凭她怎么推,他依旧如机械般的声音,“安小姐,请您回去。”
“放她走”,餐桌上的男人依旧品尝着他的美味,语气平淡。
驰风侧身让路,身后的保镖也都没有阻拦,南安苎跑到门口,却发现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安苎,求你了,回去吧。”
南安苎难以置信的看着青肿难以分辨五官的脸,“路,路斯?”
明明是一个阳光男孩,此时从他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以往的光芒,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路斯,你怎么会这样?你发生了什么!”
南安苎蹲下刚要靠近他,“不!别过来!安苎,请你回去,求求你了!”
路斯一脸惊恐的跪着往后挪,视她如瘟神一般,害怕她碰到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南安苎难以想象,这些日子他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唐卿之!
起身走回餐厅,可刚到门口,保镖就将她拦下。
“安小姐,唐先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这确实很符合他的风格,千金都难买与他一面之缘,更别提想跟他说句话。
南安苎愤怒的退回,走向外面,可路斯依旧是跪着,甚至连连磕头,“安苎,请你回去!求求你!”
“不!别这样!”南安苎看着朝自己磕头的路斯慌张的跑过去,想让他站起来,可路斯不让她靠近,嘴里依旧重复那句话。
南安苎鼻头一酸,眼睛忍不住流出泪水,她回头看了看站了满是保镖的门口,又看了眼跪在她面前求他回去的路斯,无助感从心底而发,至高权势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天空中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滴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眼泪与泪水融为一体,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小姐,请进。”
门口的保镖听了旨意,侧身为南安苎让路。
南安苎木讷的抬了抬头,拖着满是雨水的身子,踩在了干净的地面,水晶吊灯随着钢琴的声音缓缓转动,折射的灯光打到她的脸上,明明会令人沉浸在纸醉金迷的氛围中,可此刻她只觉得刺眼。
终于走到了男人面前,由于在外面站了太久,身上的雨水从头顶流淌到地面,像一只落水的鸭子。
“唐先生,你到底要怎样?”
南安苎语气镇定,可声音隐约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
男人优雅的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角,抿了一口红酒,湛黑的双眸充满阴鸷,瞥了她一眼。
“安苎,你还是学不乖”
南安苎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的语气极其冰冷,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拔腿就跑,这就是一个恶魔,赤裸裸的魔鬼!
男人起身,驰风把外套披到他身上,去往直升机的通道,没有再理会站在原地的女人。
“安小姐,请”
驰风来到南安苎身侧,让她跟上男人的步伐。
南安苎回头看了眼门口,还在跪着的路斯,抬步跟着驰风来到了通道。
坐在他的身侧,南安苎觉得寒气逼人,他此时像一个暴戾的君王,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十足的压迫感让觉得她呼吸都难以顺畅。
直升机落地,城堡的顶楼,刚下飞机就有女仆将她接走,把她带到了准备好的淋浴间,脱下了湿透的衣物,坐进水温温热的浴缸。
女仆看着她浑身的吻痕有点微愣,但经过训练的女仆马上恢复了正常,一遍遍的往她身上乘着热水,只不过力道变得极轻。
南安苎的泪水滴落在浴缸的水面,漪起微小的波澜,但水面很快就会恢复平静,是不是就如人微言轻的她,不管惊起多大的风浪,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统统都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