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当林重带着雪乃回到位于南郊的苏家庄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林重前脚才刚踏入大门,后脚就被卢茵和陈青围了起来,后面还跟着给她们通风报信的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等黑衣女孩们。
一段时日不见,八名黑衣女孩的实力大有长进,特别是琴和棋,赫然已经突破暗劲瓶颈,成功晋入化劲。
“你总算回来了。”
卢茵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林重好几遍,确认他全身完好无损,登时长舒口气,如释重负:“怎么用了这么久?”
说话之际,卢茵顺势挽起林重的胳膊,搀扶着他往里面走。
抱着相同打算的陈青晚了一步,不由撇了撇嘴。
“路上有点堵车。”
林重其实已经恢复了几分元气,行走并无问题,但他不想辜负了卢茵的好意:“另外,在止戈园里,我与杜怀真阁下进行了一番交谈,用的时间比想象中更久。”
“这样啊......”
卢茵准备继续追问,突然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旁边的陈青终于抓住机会,迫不及待地对林重道:“师傅,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庆祝?”
林重淡淡瞟了陈青一眼:“有什么好庆祝的?”
“当然是庆祝您成为武盟的盟主啊。”陈青不假思索道。
“这并不是值得庆祝的事。”
林重大感无语:“我竞选盟主,不是为了地位和权力,而是为了报答某些人的知遇之恩,并维护武术界的安稳而已。”
“......好吧。”
陈青缩了缩脖子,怏怏不乐地低下头。
“不过,陈叔他们不辞辛苦,专程前来替我助威,我总得给他们接风洗尘。”
林重忽然话锋一转:“你去通知厨房一声,让晚餐做丰盛些。”
“好叻。”
陈青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瞬间变得容光焕,喜滋滋道:“我这就去。”
望着陈青活力十足的背影,卢茵用胳膊肘顶了顶林重的腰,小声道:“其实我们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你没必要让她白跑一趟。”
“我只是想让陈青明白,不管身份如何变化,我还是我,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林重目光微转,落到卢茵白皙如玉的俏脸上:“茵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咱俩谁跟谁啊。”
卢茵抱紧林重的胳膊,美眸波光流转,嘴角笑靥如花:“只要是林小弟的请求,姐姐无所不应。”
于是林重凑到卢茵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卢茵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呆萌,过了几秒钟才迟疑道:“你确定?”
林重点点头。
“好吧,姐姐帮你。”
卢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谁让姐姐上辈子欠你的呢,但是小姐那边......”
“我会亲自去跟阿妙解释。”
林重微微一笑:“茵姐,谢谢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卢茵突然压低声音,在林重耳边呵气如兰道:“真要感谢的话,今晚来姐姐的房间吧,姐姐等着你哦。”
说完,卢茵挺起饱满的酥胸,朝林重抛了个媚眼儿。
见对方又故态复萌,开始调戏自己,林重不由满头黑线。
但他不得不承认,被美女调戏的感觉非常不错。
以往的他,或许会装作没听见,可是经过与杜怀真的交谈后,林重对本心与真我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我真的不想和茵姐更进一步吗?”
林重扪心自问。
然后他得到了答案。
虽然他依旧不清楚该如何与身边的女孩们相处,但他至少可以直面事实,而不是继续掩耳盗铃,装聋作哑。
一念及此,林重握住卢茵的玉手,聚音成线,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好啊,我今晚去找你。”
卢茵闻言,整个人登时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当场。
她转过头,美眸睁得溜圆,盯着林重的脸猛看,仿佛林重脸上有花,又伸手贴了贴林重的额头。
“林小弟,你没烧吧?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卢茵眉毛紧皱,狐疑道。
“我的想法确实生了一些改变,但我还是我,只要茵姐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林重镇定自若道。
“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卢茵重复了一遍,脸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鬼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总之肯定少儿不宜就是了。
“呵呵,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啦,别当真......”她干巴巴地解释道。
“真的是开玩笑吗?”
林重停下脚步,直视卢茵黑白分明的美眸:“但我怎么觉得,茵姐你那句话其实是自内心的呢?”
卢茵面如火烧,脸颊滚烫,根本不敢和林重对视。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反过来被林重调戏。
果然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姐姐懒得跟你胡搅蛮缠了,你自己走吧。”
卢茵松开林重的胳膊,迈着两条大长腿落荒而逃。
附近的黑衣女孩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
跟在林重后面的雪乃满头雾水,小嘴微张,望着卢茵婀娜曼妙的背影,呆呆道:“主人,茵小姐她怎么跑啦?”
林重揉了揉雪乃的脑袋,笑而不语。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穿过宽敞的庭院,种满荷花的池塘,位于庄园中心区域的别墅终于进入林重视线。
不出意外的是,苏妙、冯南、孟姨、陈云生、陈鸿都站在门口等着他。
林重正欲加快脚步,陈云生已经主动迎了过来。
隔得老远,陈云生就抱拳道:“林师傅,我们不请自来,希望您不要怪罪。”
林重能听出陈云生语气中的恭谨和敬畏,不禁微微一叹。
有些人和事,终究回不去从前。
身份、地位和实力的差距,如同一条天堑,横亘在他和陈云生之间。
哪怕他自己没变,陈云生眼里的他却变了,变得更加高不可攀。
“陈叔你太见外了,你们千里迢迢,专门来京城为我摇旗呐喊,我怎么可能怪罪呢?”
林重脑海内各种思绪一闪而过,和颜悦色道:“你是陈青是父亲,我是陈青的师傅,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没必要太生分。”
“是,是,您说得对。”
陈云生连声附和,点头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