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明安打算回两个侯府,去看看祖母和外祖母,昨晚已经跟顾璟熠说过了。
她嫁来太子府近十日了,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这两日有些想家想亲人了。
用完早膳,她正打算去写礼单。
杜嬷嬷捧着两份礼单到她面前:“禀太子妃,这是殿下离开前交给奴婢的,殿下说,您今日要回镇北侯府和宁安侯府,他拟了两份礼单,请您过目,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随意修改。”
明安拿过两份礼单一看,再次被顾璟熠的思虑周全给惊到了!
宁安侯府那份,珍贵的补品、药材、珠宝、绢帛、古玩、摆件、兵器等等,从外祖父外祖母到两个表嫂,每个人都考虑到了,几个长辈两三样礼,同辈每人一样礼,每样礼都投其所好,品质上乘。
镇北侯府这边的礼更重一些,也是将祖母、伯父、伯母、爹爹和哥哥所有人都考虑到了,不仅有投其所好实用的礼,还有用处不大却极为贵重的礼。
明安捂脸,这比她自己计划的周全多了。
“不必作改动,就照殿下的安排准备吧。”明安将礼单还给了杜嬷嬷。
“是。”杜嬷嬷拿着礼单去准备礼品了。
明安今日没有用太子妃的仪驾,只乘了辆普通马车出行,甚至仅带了不到十名侍卫,杜嬷嬷没有跟去,只带了墨云和织锦两个侍女。
提前派人告知了两个府的人,先回镇北侯府,她的马车直接从角门驶到了二门方停下。
曾氏扶着苏老夫人早早来到二门处等候迎接了。
明安下了马车,二人赶忙要见礼,她眼疾手快过去扶住她二人:“祖母,大伯母,你们折煞我了.....”三人有说有笑进了府。
她在镇北侯府用了午膳,下午方去的宁安侯府,送上礼后,与外祖母、舅母们、表嫂们聊了会儿天,在晚膳前回到了太子府。
明安又是自己一个人用的晚膳。
顾璟熠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看账簿。
这些日子她已经将顾璟熠的产业和内庶务都大致了解一遍,各类各项条分缕析,清楚明白,无需她多插手。
因此,她决定对顾璟熠的产业和太子府内庶务做到心中有数即可,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打理自己的嫁妆上,她自知并非才能突出之人,自己的嫁妆已经够她忙碌了。
镇北侯府那部分,之前便是她打理的,她心中有数,宁安侯府、大伯母和祖母给的那些她需要详细了解。今日晚膳后,她命织锦和墨云将这些田产、铺子的账簿都拿了出来,打算先了解一番。
顾璟熠随手翻了翻她身侧的一摞账簿道:“你这嫁妆可比皇室嫁公主都丰厚!你父兄这是把多年的积蓄都给你了吧?”
明安没抬头,只眼睛盯着账簿道:“毕竟我嫁的是储君,嫁妆丰厚些,到了你府才更有底气嘛!”
头上一重,顾璟熠弯曲着食指在她头上敲了敲:“别家新妇说这种话倒有几分可能,你这话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明安摸摸自己的头,深吸一口气委屈巴巴道:“我这么多嫁妆你都能下狠手,若嫁妆少了,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顾璟熠不理会她的装模作样,站到一侧张开双臂:“过来为我宽衣。”
明安撇撇嘴,放下账簿,起身去为他宽衣。
“今日回两个侯府还顺当吧?”看着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小身影,顾璟熠开了口。
提起这事儿,明安心情立刻好了,朝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很好啊!我祖母和外祖母都很高兴!”
顾璟熠微微一笑,道:“明焕快成婚了,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往镇北侯府跑跑帮忙张罗,用完晚膳再回来也可以,我这段时间都会很忙,不会回来陪你用晚膳了。”
“真的吗?太好了!”明安更加欢快了。
顾璟熠深深看她一眼,今日父皇又和他提起禅位一事,他再次拒了,那个皇宫于他而言是噩梦般的回忆,他不想再被恶梦纠缠。而且,他知道,安安也不喜欢宫里。
为恭贺大齐储君大婚,不远千里而来的各国使臣离开了。
他们携厚礼而来,大齐也送出了许多奇珍异宝。明安还特意托虞国使臣为自己的师兄带了礼。
今日下了朝,顾璟熠将苏明焕喊到了自己的书房,挥退伺候的宫人后,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昨日各国使臣离开京城,前一晚南疆使臣秘密和拓跋宽见了面,孤的人没有探查出他们商议了什么。
但前些日子,孤收到南疆密报,南疆各部落有异动,孤当时怀疑南疆王不久或会挑起战事。
所以,孤猜测南疆或许会与漠北达成协议,一旦我大齐与南疆之间的战事爆发,漠北会跟着趁火打劫,届时,我大齐便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