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澈和崔现杖刑够数了,行刑的侍卫停了下来。
顾寻朝那两个侍卫招手:“哎,你俩别歇着,过来一起,快点打完拉倒了。”
两名侍卫依言朝他走了过来。
苏明焕道:“怎能都让大哥受了,分十杖给我。”
顾寻也不跟他客气:“行,果然是好兄弟,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了。”
苏明焕:......
我还是当你妹夫吧。
于是二人身后又各加了名侍卫。
密集的棍棒声不断响起,却没有一个人喊疼,或发出痛苦的声音。
六人受完刑,站起身,二三十杖对习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平日连点磕碰都不曾有过的两个文臣来说,十杖已是极限了,姜澈和崔现走路时,明显脚步有些打颤。
顾璟熠道:“诸位今日为孤受刑,孤感激不尽,今晚孤在‘伊人醉’设宴酬谢,望各位赏光出席。”
伊人醉是京城最大最奢华的花楼,出入皆权臣勋贵,王公世族,商贾富甲。
“好,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我等一定到!”顾寻最是高兴。
随后,顾璟熠让众人回府疗伤休息,他也登上马车,回太子府了。
“去请苏姑娘过府。”上马车前,他吩咐常青道。
明安到太子府时,顾璟熠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中衣趴在软榻上,衣服上斑驳的血痕格外刺目。
苏明焕早已回府,后背伤痕累累,一边上药,一边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大致跟她讲了一遍。
明安背着双手,来到软榻前,看了看他的后背,挑眉道:“这是特意等着我来给你上药?”
顾璟熠不满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我替你挨打,受伤至此,喊你来上药不应该么?”
明安从荷包里掏出一只小瓷瓶,道:“便知道你是这心思,所以我特意拿来了伤药,殿下请起身,臣女先为您宽衣。”
说着,弯腰将他扶起坐到榻上,将他的衣带解开,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
虽然二人早已坦诚相见多次,也看过他的胸膛多次,但明安还是不受控制的被那壁垒分明的健壮所吸引,眼神一直逡巡在他的衣襟敞开处,即便早已面红耳赤。
顾璟熠察觉了,勾唇一笑:“就这么喜欢看?再等一个月,每日给你看,让你看个够。”
明安回过神,小手拍拍双颊,给自己的脸降降温,仰起小脸笑眯眯道:“怎么能看够?殿下的身子这般好看,臣女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顾璟熠一顿,自己又被调戏了。
他无奈轻戳她的额头,道:“你一个闺阁千金,好歹知羞一些。”
明安扶着他重新趴回榻上,不赞同道:“臣女说的都是实话呀!殿下难道希望我厌了你的身子?”
顾璟熠一哽,轻叹,罢了,反正她也就嘴巴上厉害些,实际上只是个不经撩拨的小丫头。
明安细细看他的后背,虽然没有血肉模糊,但也是道道斑驳的红痕,不由生出些心疼和愧疚,眼圈也红了起来:“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你遭此大罪。”
顾璟熠笑笑道:“能看到你心疼,我便知足了。”
明安将眼里的水光强压了回去,一边为他清理伤口,一边道:“我只是可惜这身皮囊,被打成这样,都不好看了。都说你聪慧过人,足智多谋,怎不知道强词夺理避掉这遭呢?”
顾璟熠轻轻一笑道:“我是储君,若不能以身作则,公允持正,将来何以服众?”
明安想了想,自己在侯府掌中馈,虽是主子,但也不能肆意妄为,行事要按规矩、章程来,否则上行下效就乱套了。
她笑着道:“你说的有道理,你是个很好的储君,将来也定会是个很好的君王!”
顾璟熠平静道:“我没指望能做多好,只求无愧于祖宗基业,无愧于百姓供奉,无愧于这个身份,无愧于自己的心足矣。”
明安已经帮他上好了药,又为他裹上了一层纱布,一脸娇蛮道:“以后做为夫君,你还得无愧于我!”
顾璟熠坐起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啄:“这是自然,娘子放心。”
我宁愿负自己,也定不负你。
明安从内侍的托盘里拿过衣衫,一件一件为他穿戴好,又亲手为他束好发,戴了只简单的玉冠。
他站起身,公子如玉,俊美不凡。
明安没忍住,凑过去,踮起脚尖亲亲他的下巴。
难得她这么主动,顾璟熠弯下身子,将她揽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室内伺候的人都很识趣,纷纷安静的退了出去。
明安头脑晕晕的,但还是感觉到,有一只大手不住的在她腰间流连,随后,腰间一松,腰封被解开了。
那只大手趁机探进了她轻薄的衣衫里,起初在她腰间的肌肤上不断摩挲、揉捏,而后一寸一寸向上,朝她的胸前摸去......
“顾璟熠!你......轻浮!下流!”关键时刻,明安按住了他的手,并将其拽了出来,她满脸通红,小口小口的吸着气。
顾璟熠并不恼,呼吸粗重而急促,抵着她的头道:“安安,你别生气,我并非有意冒犯。
我是个男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心悦的女子,难免会把持不住,做一些……出格的事。你若不喜,我以后会克制自己。”
他的语气隐忍而克制,还带着些委屈和失落。
明安自是听出了他的委屈,暗恼自己都已经跟他坦诚相见过了,现在矫情什么?
她低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你现在都摸够了,等大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不就不新鲜了吗?”
换来顾璟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安安,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将她揽进怀里,双臂收紧再收紧,让她柔软的身子与自己严丝合缝,他知道,她是顾虑自己的感受,怕自己难过,他的安安真是善解人意,越来越在意他了。
明安在他怀里小声嘀咕:“素日里,你在人前端得清冷疏离,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不到私底下竟这么不要脸!”
顾璟熠心情轻松,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等大婚后,我还可以更不要脸些。”
明安想到什么,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
过了会儿,顾璟熠松开她道:“索性你的衣服已经被我解开了,换身装扮陪我去趟荣王府吧。”
“去荣王府做什么?”明安脑子仍旧有些混沌。
顾璟熠微微一笑,道:“你忘了?昨日皇叔说那两块碎玉是荣王给他的,我怀疑荣王是蓄意挑唆皇叔与我父皇的关系,或许,那场大火他也知道些线索或内幕。
我已经派人将荣王府封锁了,若荣王不肯如实交待,还需要你出马,助我一臂之力。”
明安明白了,是让她给荣王施针,令其说出实情。
“好。”她点点头。
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她换了身太子府侍女的衣衫,又梳了个侍女的发髻。
跟顾璟熠一起乘马车前往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