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市离濯阳市并不远,临近西北方向,居住人口达到千万之多。因于地理处于十分有利的重点位置,经济,交通,工业各个发展都可说是全国的佼佼者。
秦珞和小黑被传送到葬礼现场,出殡仪式极尽隆重。沉痛的哀乐回荡在四周,肃穆庄重的黑白色间插在乌压压的人群,神情黯然。悲恸哀伤的气氛在弥漫,占据了灵堂之外的整整半条街。
吊唁的人中,不乏常在新闻上出现活动的政治高层。
她从腕表滑出死亡人士的资料,眸底的疑云始终盘踞不散。
北川市市长,林安豪。
47岁。
生前廉洁奉公,刚正不阿。虽然人近知命之年,仍然五官清逸,气宇轩昂。
……
年轻的时候肯定好看。
秦珞楼一歪,心中默默唾弃完自己又立刻集中精力。
这种清官不多了。
微微感叹,她释开神识覆盖住全部区域。
毫无反应。
“喵?”
小黑动了动尖尖的耳朵,同样不解。
“走吧,这里没有亡魂。”
秦珞的感知向来敏锐,连她都没探查到,那就是真的没有。
[姐姐,林安豪的魂魄去哪儿了?]
黑猫跟随在她的脚边,与人流逆向而行。
“找不到。”秦珞步子慢了下来,“已经往生,或者,消失了。”
[什么意思?]猫咪听得云里雾里,虚心地昂起脑袋询问道。
“像林安豪这样的人物,是有一定几率死后直接进入轮回免去六道之苦,当然,也是在祭灵引导之下。但是我的信息显示则是他并未到阳寿时限,明明还有十来年,却突然死了。”
小黑听得认真,[可我们接到的是林安豪正常死亡。]
“对呀,所以说,他的魂魄是非寻常消失或是游荡迷路了。有人把他抓走,或者已经被吞噬魂散。”
而且林安豪在死前有名望又行善积德,是不容易鬼怪‘诱’导。唯一解释就是,有人需要林市长这种强大的生魂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更是瞒过所有人篡改了记录,强行带走他。
这个敌人,不容小觑。
秦珞一顿,蓦地抬手打开腕表接通了猎鬼者总部。
“通知下去,全体小组近阶段务必注意那些灵魂干净或无垢成年人的动向,特别是高层领导兼伟人名人之类,一旦出现意外,必须出手保护,搞不定及时传讯我。”
“额,是!”
对方懵了几秒,不问缘由直接应下。
可想秦珞在他们中的威望和信誉度有多高。
[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少女唇畔勾起抹没有温度的冷笑,“找江子湛谈谈。”
猫咪眨了下黑溜溜的圆眼睛,莫非跟他有关?[他不是走了吗?]
这一次秦珞没有立即回答它,目光反而落到外围的一个年轻警察身上。
身姿英挺,双腿修长健美,硬朗的脸廓分明,有一半印在了警帽投下的弧形阴影里。
下巴至颈项的线条优美,像透着野性的精湛雕刻艺术品。
秦珞第一次觉得视力好是件很棒的事,她可以清晰地欣赏到那个男人斜飞的剑眉,高挺鼻梁,与削薄紧抿的漂亮薄唇。
他站的笔直,锐利的鹰眸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布满血丝和风尘仆仆。
出众的外貌,亦正亦邪的禁欲气息,引得许多小姑娘频频投来偷视的羞怯视线。
林致袖下攥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毕现,怎么也不敢相信,前几日还在把酒言欢的两父子,如今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在了。
自己是个让人遗弃的孤儿,恐怕这辈子最幸运的,可能就是遇到了林安豪。从收养他,到教导他长大成人,直到离开,这个在生命中扮演着亦兄亦友重要角色的人,莫名的就不见了。
孤傲冷峻的身影如同一株冰山未融的傲骨雪松,凄然迷茫,显得极为落寞。
现在的高层葬礼场合除却直播报道,通常会有很多小记者混杂在里头,林致的出现无疑是夺得了他们的青睐。
这头小黑还在等着秦珞解惑,见这厮突然不动了,登下顺着她的关注点望去,一时无言。
特么,那个高大帅气的家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位警官的洞察力似乎非同寻常,感觉神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于大多目光不同的那缕视线,轻轻侧头,准确捕捉到了另一边的秦珞。
眸光相触,秦珞意外的怔了一瞬,随即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然后想起正事。“……小黑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小黑?”
傲娇的黑猫已经抛弃她走远了。
一猫一人赶回家,发现江子湛不仅没走,还占据了江子淳的吊床,他的平板,他的衣服。
秦珞恍惚还以为是蠢蠢回来了。
“不来不知道,秦珞,你这里真是天堂,你干脆不要江子淳,养我吧!”
在像摇篮一般的床上晃悠着,江子湛冲着对他的话表示无语的秦珞跃跃欲试地提议道。
不为别的,他之前无聊,便再玩儿了一下水灵镜,越看越觉得不平。
江子淳一天到晚吃好喝好睡好,哪天不是营养早餐丰盛午餐健康晚餐,还有那么多鬼片可以慢慢欣赏,比他在公司没日没夜地看文件不知道舒爽到哪儿去了。
重点是,他是只白眼狼啊——
秦珞对他辣么好,这家伙竟然还起了坏心思。
江子湛屁颠屁颠凑到她跟前,跟条小尾巴似的,秦珞倒水他殷勤地拿过杯子,秦珞坐沙发要装模作样地先过去拍拍灰,再狗腿地让她靠在抱枕上。
“行了,我有事要问,坐好。”她一把按住江子湛的脸把他推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滚过去坐好。
“怎么了?想通了?”江子湛扑闪扑闪着长睫毛卖萌,晶晶亮的黑眸动也不动期待地望着她。
秦珞捧着柠檬水,凉悠悠地开口:“你知道的吧,林安豪的魂魄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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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
江子湛歪着脑袋看她,模样依然天真无邪,口气却渐渐冰冷下来,半嘲半笑道:“你认为,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我,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