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说,王家那小子会一些巫蛊之术。”田晋中的眼神很淡,淡到给人一种凉薄的错觉。
“没错,人尽皆知。”周蒙没少去看凛言的比赛,关于凛言和王并那一场他耳边不少是关于王并的生平。
所学颇杂,符箓会些 ,巫蛊之术也会。
田晋中忽然闭了闭眼,话锋一转掠过了这个话题:“周老你怎么会想起到我这里来?”
“那天小也子和我说了你的异常,怕你知道点什么在这个乱糟糟的时候被别人知道了去,特意过来转转。”周蒙说的那天,是张之维陆谨田晋中他们见凛言和张楚岚的那天。
王也当时也在场,同时在的还有全真的刘兴杨。
田晋中也想到了那一天有武当的弟子在:“这样啊…”
他轻叹一声,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周老,刚才有个全性的小子盗取了我的记忆。”
此话一出,屋里静的可怕。
周蒙脸色微变,眸子沉寂又肃杀:“谁?”
田老垂着眼帘:“不知道,他裹的严实,但能动人记忆的…全性,应该不多至少是新出现的,不然早就去动怀义的骨骸了,那人和截取怀义记忆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周蒙低语:“全性…”
屋子里彻底陷于沉默当中。
安静了几分钟后,周蒙出了屋子摸出电话拨打出一个号码。
对面响了两秒就被接通,他直接说:“老王,问一下全性的人,动手截取张怀义记忆的人叫什么。”
老王的声音又沙哑又难听,乔装的也太过了:“怎么了?”
周蒙:“张之维师弟这里刚出了点意外。”
而此时,老王捏着电话的手微微一紧,他把目光落在被他们两个绑成五花肉的尸魔身上。
一瞬间脑子转动的快速,截取记忆,张怀义,全性…
他低声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老王径直走到尸魔面前,在尸魔平淡到冷酷的眼神里开口:“我问你两个问题,答了真相,我放你走。”
尸魔偏头一笑,凹陷的脸颊看起来有些可怖,他看着两蒙面悍匪,自然知道答错了的答案是什么:“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老王:“宋凛言身上的蛊毒和全性有关?”
果不其然是这个问题,尸魔勾唇笑了笑,这些人守在宋凛言身边这个问题当然是首当其冲,“在我所知道我们的计划里,没有给宋凛言下蛊毒这一环节,你们也知道的,全性并不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他们有没有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了。”
老王没有肯定或否认,而是问:“一个多月前,截取张怀义记忆的人叫什么?”
尸魔眼神微深,定定的看了他们一眼,似在好奇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吕良,吕家逃出来的小辈。”
“能注意到他还是因为他是吕慈的孙子,想不到这个年代还有这些名门之后跑出来当全性。”
尸魔解释的够详细,而老王微微偏头背过了身。
另一个蒙面悍匪忽然说:“你在想什么。”
与之而来的是一击致命的杀招落在尸魔身上。
没有半分犹豫,尸魔死在了他的手下。
老王:“吕良…”
“田晋中知道的究竟是哪些?从张怀义哪里知道的?张怀义又是怎么告诉他的?”
另一个人说:“不论知道多少,这件事都不是可以外露。”
“当然。”
此时在仓惶下山的吕良并不知道他被人给盯上了。
他正对田晋中的记忆感兴趣的很,打算直接找个偏僻的地方把田晋中的记忆给看了,这可是最接近甲申之乱的答案。
简直,想想都热血澎湃。
…………
今天,5月12号。
天光微亮。
龙虎山上彻底安静下来。
争斗了一晚上的艾萨克塔伯和赛尔魔两人在黎明破晓的那刻一死一伤。
死的是艾萨克塔伯,伤的是赛尔魔,他仰天大笑了一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了,而那个黑袍中年男子也被他打伤,昏迷在地。
而这一片赛场和树木也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赛场塌了,断壁残垣,坑坑洼洼,树木尽数被折断。
地上泥泞不堪。
踩一脚就说雨水混合着土,白鞋都要变黑鞋。
昨晚艾萨克塔伯和赛尔魔战斗,以及全性有意的挑拨而造成的大乱,让陆谨和公司的布局看起来像是个笑话,他们拢共也没遇上几个全性。
到全是在和龙虎山的弟子以及公司的人在堵山门。
可偏偏山那么大根本堵不住多少人,想走的还是走了,不想走的倒是这会有陆陆续续的来到龙虎山前山集合。
徐四心里的郁气一直忍不住往外翻滚,眉眼间环绕着若有似无凶狠的戾气,他在前山高出的地势上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忍不住手握成拳,用力的泛白。
如今乱成这个样子,那下蛊之人,就算没跑也把那母蛊送了出去。
小汤圆的蛊…
徐四从来没想过要把那个少年害死,看起来那么乖的少年,怎么会舍得让他去…
可事实超出了他的预算,小汤圆身边的波澜诡谲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宝宝,你去看小汤圆吧,我先在这里处理事情。”徐三的声音温柔:“我们接着检查他们有没有解药。”
冯宝宝抬头看徐三,目光定定的,看的徐三有那么片刻的不自在,她忽然开口:“徐三,我要给他带早饭,他每天都要吃。”
徐四瞥了眼冯宝宝,对于她的脑子不抱什么希望。
徐三笑:“好,你去食堂多买些吧,你自己也吃。”
冯宝宝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