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就在和风正豪东拉西扯,凛言不慌不忙的喝着汤也不动筷子吃其他的菜。
对面的风家姐弟时不时就扫他两眼,估摸要不是隔了一张桌子这俩都要给他夹菜。
而风在豪突然从说天下会的事时话锋一转说:“楚岚,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从天师府除名吗?”
张楚岚神情一凝,茫然的扭头看着风正豪,似突然没反应过来。
凛言也转头看着风正豪,只见风正豪深深的叹了口气,眼里浮现浅浅的哀愁,不多不少恰好能让人看出来:“因为…张老爷子和全性勾结,他和全性掌门无根生结义,天师府不得不把他的名字抹去。”
“啪———”碗碰撞桌面上声音刺耳,张楚岚手忙脚乱的把自己不小心逛倒的空碗扶起来。
风正豪继续看着张楚岚,面上情真意切,这些消息谈不上隐秘,恰当的卖个好是不错的选择:“楚岚当时我的爷爷也在其中,再后来就是他们获得八奇技开始被无穷无尽的异人追杀。”
“风叔…”张楚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的模样,无措的手又打翻了刚才摆好的碗。
凛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哥,这件事的详情问一问老天师就知道了。”
风正豪这样一个成功的商人,在拥有八奇技的情况下还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着实不简单。
他透露出的这个信息要么是可有可无,要么就是张楚岚身上有他很想得到的东西,可以和珍贵的消息成等价交换,甚至超过。
凛言漫不经心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情真意切的风正豪,慢慢的倾向于前者。
“嗯…!”张楚岚皱着眉,缓缓的垂下眼帘,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这一瞬间,他眼里哪还有什么激动,只有毫无波澜的平淡。
众人只听见他似怀疑的低语:“我爷爷怎么会和全性有勾结…怎么会…”
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些许,一顿饭就在这种气氛里落下帷幕。
在饭后要散的时候,风星潼和风莎燕听他们爸的话要带凛言在这边逛一逛,估摸着是想用金钱腐蚀他们。
凛言摇头拒绝说他们俩要去看比赛,结果就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去看比赛,张楚岚一路有些沉默。风家两姐弟一个甲一个丙,风星潼估摸着下午能上场。
与此同时。
龙虎山是一片起伏的山脉,而不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它没有开发的地方不在少数,而没有开发的地方统归为后山。
在后山树木花草野蛮生长的地方,一群仙风道骨的老者在朝一个方向走去,他们都盘着道髻,穿着的道袍大同小异。
每一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那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一眼望去他们仿佛就是个普通的老年人而已。
若是有其他异人在场肯定会大吃一惊,什么事能让这么多大佬同时相聚…
因为这些老头子每一个都是那些道门大佬,每一个都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脚跺上一跺,异人界都要颤上一颤。
“老天师啊,你竟然把那东西藏在了这里,老夫还以为你会放在道观里…”
另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笑呵呵的开口:“老周啊,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呐,放宽心,那件东西藏哪里都没问题,老张的能力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
张之维放目远眺,入目的是这龙虎山的后山层峦叠翠,越是荒芜的地方越是藏着秘密。
“别开我玩笑了…”
他们随意的走在野蛮生长的野草丛里,行至到半山腰的地方,抬眼是云雾缭绕,低眼是峭壁悬崖,整片峭壁藤蔓缠绕杂草丛生,绿意盎然。
显然有岁月的年头。
张之维抬手一挥,一股强劲的炁喷涌而出,掀起飓风,把附近五米的藤蔓绞成一节一节的。
藤蔓被清理掉露出了下面的东西,是一道有岁月痕迹的石门,这个地方人工凿过的痕迹都被岁月侵蚀。
此刻,没有人开口说话。
他们齐步上前,就像约定好一样齐刷刷的抬起左手放置在石门上,眉目轻阖,神态虔诚,仿佛在觐见道教的缔造者。
风,凭空而起,盘旋在他们身边,把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无人看见这神奇的一幕,每人眉心的位置缓缓的浮现样式各异的纹路,像是由金色的光汇聚而成,花纹不同,深浅不同,唯一一样的便是都是金色。
华贵,璀璨,神秘。
像是某种强大的禁制。
忽然,石门上一层流光一闪而过,石门猛然大开,山洞里干燥却不是完全漆黑,一点微末的光从黑暗里溢出。
他们左右对视一眼,抬步朝里走。
张之维悠悠叹了一声:“老夫的这个哟…脑壳疼。”
他没有言明“这个”是什么,其他却都明白张之维说的是什么,因为他们也有。
“如果等年师兄要是知道这些,可能最后的结果会不一样。”周蒙轻叹一声,回想起武当山里的那三个人,心里都是微微一梗。
八奇技,八奇技…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说话间,他们已经行至山洞最深处,视线豁然开朗。
一束光倾斜而下,一件黑白交织的道袍漂浮在这束光里,大小是两三岁孩童模样的大小。
道袍就像神话故事里的天衣一般,无缝补的地方,无支撑,无风,却静悄悄的漂浮在空中。
它不像丝绸又不像锦缎,轻薄又飘逸,袖口处和交领处有着繁复的银色图纹,它们每一处都透露出玄妙。
在其玄妙之下 众人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浮游观树的感觉,慨于世界的玄妙。
“不怕几位笑话,老夫把这道纹是篆刻在心里 ,反复研究了九年,都未窥得其中半分奥妙…”全真的老王笑了笑,眼神惊叹的看着那件漂浮的道袍:“以前…”
说倒这里他含糊的吞下一个词:“里听说,总觉得是夸大了一些,当自己亲眼所见时,才发现是自己坐井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