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蒙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过几天就能在龙虎山见到他了,不着急这几天。”
他把手机屏幕翻过来递给王也看:“你看看,老天师这就心疼的很,发微信来说我呢。”
王也一低眼。
{老天师:你徒弟咋那么能耐,迷药都用上了,还来个专门打包行李的弟子,你们武当可以呀,你也不怕把人脑子药傻了,我滴乖乖哦,不是自家的不知道心疼啊…}
王也看了看他的祖师爷又看了看发消息的老天师:…………
这…小汤圆到底是哪一个道士门派丢了的孩子…?
难不成…在那一年,武当和龙虎山同时丢孩子了?
额…也不对,所以为什么道士们对小汤圆那么执着…?
“小也子,你还是不打算去罗天大醮吗?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王也:……去帮你老抢孩子吗?“祖师爷,当年的事情何必找老天师,你不就也知道么,我斗胆问您一句,你亲自去罗天大醮是…为了宋凛言吗?”
“是。”周蒙笑的和蔼:“不止是我会去,还有几个老家伙都会去。”
王也:……………
这是为什么?
周蒙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直视着王也,目光如破空的利箭,锋芒外露:“小也子,不要用内景去窥探凛言,记住我的这句话。”
王也心下一颤,祖师爷这样认真的目光…“是,弟子记下,谨遵法旨。”
他应的同样认真。
“祖师爷…你们为何都想把他收到门下?”
“小也子啊,命运命运,运可变,命却是注定,就如同你身负这绝技想置身事外,不易。”周蒙声音徐徐:“而我们这些知道了一些东西的人也不能置身事外,这是我们的命运,它裹挟着我们前行,我们也愿意奔赴。”
王也眉目微敛:“我考虑考虑吧。”
他们的对话结束了,王也回房间转身就开始用内景问起了张楚岚的事情,毕竟,他答应祖师爷不问小汤圆,没说不能问张楚岚耶。
…………
五月六号,烈日灼灼。
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也。
被称为春尽日的这一天,龙虎山风景区依旧热闹非凡,在充满现代又蕴含丝丝古韵的风景商业街里人来人往,服装各异,有穿道士服的,有不少穿着汉服的男女从街上穿过缔造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在一座山间流淌而过的小桥上,有几个穿着汉服的年轻男女齐刷刷地看着同一个方向,其中一个妹子举起手机咔嚓咔嚓一顿狂拍。
有路人好奇的随着他们的视线望去,那建立在峭壁之上的茶楼露台上坐着两个少年。
“…那是从古书里走出来的公子哥吧。”
一个十八九,一个十三四。
重点就在那个十三四的少年身上,一身天青色的交领古装,长发如墨,挽了一半上面系了根同色的发带。
其实在他们这个角度是看不见少年的脸,但衣袍的古韵和周围古建筑的韵味融洽至极,一眼望去,仿佛是窥探到了千年之前的岁月。
“小汤圆看见没,你绝对是这龙虎山上最靓的崽。”张楚岚眉眼得意地扫过那些打量他们的人,对小汤圆身上这套花了一千人民币买来的衣服很是满意。
凛言慢吞吞的端起五十块一杯却难喝的茶抿了一口,满口苦涩蔓延:“不用你说,我走到哪里都是最靓的崽。”
他们从武当山离开就慢悠悠地晃悠到江西来,一到龙虎山就找了个民宿住着。
其中路过了不少深山里的村落,他们的运气挺好,没有遇见那些小说电视里的离奇诡异传说和村落。
“呸…”张楚岚忍不住喷他:“你就自恋吧。”
“嗨,龙虎山上最靓的崽好久不见,你们要给我带的特产呢。”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从他们上方传来,这座茶楼上下好几层,他们在最底层的露台上,左边是峭壁,右边是茶楼的建筑。
他们抬头望去,就看见一头白发的徐四双手搭在栏杆上,笑嘻嘻的低眉看着他们俩。
“徐经理。”凛言笑道:“特产是有的。”
湖北鱼排鱼尾这个小零食他们买了一大包,行李箱里还有几包,给两包给徐四绰绰有余。
“徐经理几日不见呐。”张楚岚接道:“空了拿给你。”
见他们望去徐四从兜里摸了个东西抛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桌上。
凛言一看,那是个口罩。
“靓仔,时间差不多该开始了,把你漂亮的脸遮一遮,不然你就要成网红被粉丝堵在小马路上下其手。”徐四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不过,这身衣服好看。”冯宝宝也出现在徐四身边,双手捧着下巴,静静地看凛言。
“不容易,宝宝你也有审美了,竟然看的出来小汤圆好不好看,真是太不容易了。”徐四装模作样的感慨,就差老泪纵横。
冯宝宝不看他。
凛言慢吞吞的把口罩包装拆了,然后带上,一张本就不大的脸遮了一大半。
“啧,违和感真重。”张楚岚轻叹,端起那杯五十块的茶一口闷下,三两口把桌上的小糕点扫荡干净,才拍了拍衣服和小汤圆说:“走吧,这地方的东西是真难吃啊。”
“是难吃,这钱花的真冤。”小汤圆也嘀咕。
他们和徐四冯宝宝汇合,一走出这茶楼就看见徐三拎着一杯奶茶过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自然的把奶茶递给冯宝宝。
冯宝宝拿着奶茶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
从茶楼走到龙虎山上山的山门口,就看见一个大大的售票处,上面贴着{门票260}不买票上不去。
“怪不得张灵玉说他们龙虎山有钱,这能不有钱吗…”张楚岚小声嘀咕,他从兜摸出学生证朝售票处走去。
凛言扭头问徐四:“门票能找天师府报销吗?”语气很真诚。
“…不能。”
徐四侧首看了小汤圆一眼,眸色微敛,其实并不奇怪他和张楚岚会这么说。
他们都是孤儿院里长大的人,没有父母,自然也没有人去给他们吃饭以外的任何东西,甚至在偏僻小镇的孤儿院里,也不是日日能吃饱。
人生的苦楚,他们大概从记事开始就在受着。
宝宝是徐家的恩人,他们该护着她,她却和他们的人生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