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民一走,志其他的几个年岁各异的小孩子也凑了过来,把凛言围在中央。
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的起来,看凛言的眼神就像看见街边橱窗里那买不起的洋娃娃或飞机一般。
“小矮子,你长的好像洋娃娃哦,真漂亮。”
“头发真长…”
“你会不会哭鼻子?”
他们的声音不小,张楚岚索性就大声的喊,声音盖过其他孩子:“你真的不是女孩子?你不是女孩子留长发做什么?”
凛言拧着眉头,有些看不懂把他围成一个圈孩还叽叽喳喳的这几个人,慢吞吞的点头,对张楚岚说:“那就是吧。”
张楚岚讶道:“真的?!”狐疑的很,又很犹豫不决。
他点了点头,用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张楚岚,一张漂亮可爱的小脸看起来太坦诚了。
张楚岚觉得可以相信这小汤圆的话。
彼时,他们不知道院子外有一双神莹内敛却暗含一丝丝激动的眸子在盯着凛言小朋友,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黑发披肩的女子。
“宝宝…?”女子身边的男子声音充满疑惑,他看了看孤儿院里那个新出现的小孩又紧盯着冯宝宝眼里的异样:“你认识他?”
风雪在飘,白雪淋头,染白了些许女孩的长发。
过了半晌,冯宝宝才缓缓摇头,一口流利的四川话:“…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觉得…觉得,想一直看到他。”声音有些低,在风雪里不是那么真切:“用你的话说就是…亲切。”
“亲切?!”徐翔神色一凛,心中激动,看着院里被围着说话的凛言目光如炬:“那他的来历…岂不是可能和你的身世有关?!只要弄清楚他从何而来…”
就能弄清楚你一直追寻的答案是什么。
“宝宝,你放心,我会查清楚他的来历。”
“狗娃子…谢谢。”
徐翔:“宝宝,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冯宝宝偏头看了看他,又抬手指着院里的凛言:“狗娃子,你说他是不是像个…小汤圆。”
“宝宝,你是饿了吧…?”
两人的声音飘散在风雪中。
光阴流转,岁月沉淀,真相难寻。
…………
2015年春。
现在这个社会纸醉金迷的很,交通发达去哪里都方便,手机发达窝在家里可以足不出户,城市的霓虹灯与蜿蜒曲折的路灯把一座座城市点成不夜城。
与大城市截然不同的便是乡镇,安静与喧哗隔开,大巴车行驶的声音都仿佛在惊扰安宁。
此时,一辆大巴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
“喂,小汤圆快别睡了,你说说你,上了车就睡,在寝室你还睡,上课的时候你还睡,你是睡神转世吗,这好不容易出了学校你倒是看一看风景啊,我告诉你等到了我就给宋叔告状,让他念叨你。”
大巴车后排,前排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妹子听见这碎碎念的声音好奇的回头望去,想知道谁的外号居然叫【小汤圆】
只见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十九二十岁的英俊小伙子在朝一个用鸭舌帽把脸兜起来的…女孩子?碎碎念。
原因是那个看不见脸的女孩子很娇小,有一头长发,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长发蜿蜒的垂在身前如海藻一般,据她目测起码长度过腰。
那碎碎念的小伙子愤愤不平伸手就把那鸭舌帽拿过。
一张十三四岁的脸出现,额边几缕青丝垂落,他们的距离不近,堪堪能看清楚他的脸秀雅到极致的轮廓,眉目如画,清冷矜贵,当他抬眸回望你,真是衬得日月都失去了颜色,是世间最高的妄念。
妹子呼吸都忍不住摒住。
凛言懒散的瞥了一眼几乎要流口水流妹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倚靠的更舒服:“这风景不好看,你回来扫墓有必要兴致勃勃的吗,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回来吃席的。”
“吃席?!”张楚岚盯着这张比任何大明星都好看的脸,忍不住磨了磨牙:“你信不信我两口咬死你?你个感情骗子!小时候居然骗我你是小姑娘,我白白对你那么好了那么久!”
听见这话凛言眨了眨眼,长睫浓如墨,将他眼底的光影明暗了一瞬间:“这不能怪我,我那时候还小,对于性别没有正确的认知。”
张楚岚冷冷一笑,更想掐死这货了:“那你意思怪我不够聪明咯。”
想到这个芝麻馅的小汤圆张楚岚就想吐血,长了一张人畜无害蛊惑人心的脸,有乌鸦嘴的玄学体质,时不时就灵验一下。
譬如踩香蕉皮,西瓜皮,下雨天没带伞,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但他乌鸦嘴倒霉的是别人!
这个别人就他!就是他!
偏偏这货还是个学霸!
和他同年参加高考,以小小的年纪考了省状元,和他进了同一所南不开大学。
当学校的老师得知他的选择结果后据说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在厕所哭晕了。
虽然说南不开也不差。
呜,这颗小汤圆成了他摆脱不了的阴影,想想未来还有不知道的好多年,张楚岚瞪着凛言:“要不是看你年纪小,我高低要捶你几顿出气,废几根肋骨,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床都下不了。”
凛言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老神常在,不慌不忙:“你也就嘴上说说了。”
然后他就闭目养神,显然是想接着睡,相处了这些年,张楚岚这人,也就口上百无禁忌,实际上…
少年这副气人的模样看的张楚岚恶向胆边生,打算伸手握住对方的肩膀让他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狂风骤雨风雨飘摇!
张楚岚刚伸出罪恶之手,手机铃声就响起。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