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没有看到徐麽麽。
不知道她去哪里。
今天从外面风尘尘仆仆回来。
徐麽麽给夫人递了一个眼神。
洛云初抬了抬手:“你们都去别的地方忙活吧。”
屋子里, 点了乌金木的檀香味。
一边是小小姐在玩自己的脚趾头。
见四下没有人。
“徐麽麽,那事有眉目了吗?洛云初抓着徐麽麽的手语气有些焦急问道。
“夫人,老奴特地去江南寻叶莲,经过打听。叶莲当年嫁给一个商户, 后来那个商户离奇去世。
成了寡妇,跟一个样貌好看的男子勾上。
听人说,叶莲喊那人为表哥,后面便随那人赴京。”
洛云初听到那声表哥,她便明白那一声表哥便是秦文宣。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嘴唇有些颤抖着。
握紧帕子问道:“你打听清楚了吗?她被安排在哪里?”
她这段时间遇得事太多,承受能力比以前好很多。
很快想明白其中要害。
“夫人,还在打听。”徐嬷嬷年纪大,看得人多,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
咬碎银牙狠骂了一句:“真是不要脸的东西,肮脏货。”
坐在床上,看到外面盛开的奇花。
小耳朵听到叶莲二字。
比划着手,喊道:“娘亲,叶莲就是书中女主秦菌菌的妈。 也就是渣爹养在外面的外室,她被渣爹安排在琉璃街第十二间独院里。 ”
想起书中,她一穿过来便被捂死。
秦菌菌被渣爹安排进了忠勇侯府,还让娘亲养她死对头的女儿。
这不是往别人嘴里灌屎吗,那么恶心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出来。
而她也没有被捂透,被叶莲捡走,卖给一个阿婆。
不知是不是这个身体太弱了。
还是她脑子有点小。
想多一些事情。
她的头脑还有些难受。
干脆不想了。
这些事情好像是她曾经历过的一样。
洛云初偷听女儿说完这事后,便看见女儿趴在那里睡着了。
她现在完全相信女儿的话。
走到女儿的身边,拿起一张软被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 小手胖乎乎。
又乖又软乎。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软弱, 她要替女儿,还有她两个儿子撑起一片天。
握住徐麽麽的手,低声说道:“嬷嬷,你让一个面生的人去琉璃街,第十二栋独院打听打听。”
洛云初自问她自嫁进秦家,不曾做过对不起秦家任何事。
就连婆母平时无理取闹,她也是一笑置之。
连话都不曾大声说过一句。
对秦文宣更是体贴照顾。
忠勇侯当年已经快落魄,她是将军府的千金。
带着丰厚的嫁妆过来,更是亲自上门求老父亲帮忠勇侯府渡过难关。
现在忠勇侯难关已过。
洛云初握紧着帕子,擦了擦眼泪:“秦文宣,你这个人渣竟敢如此羞辱我这个发妻,真不是人。”
哭过后。
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还有几个孩子。
不能就这么垮了。
她若是前脚有事,秦文宣后脚就敢将外面那个狐媚子抬进来做正室。
徐麽麽查出来。
琉璃街那个人的确是叶莲。
洛云初便没有以前那般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忠勇侯,她慢慢将以前贴补的嫁妆。
慢慢地填补回来。
信女儿的话,准没错。
守住自己的心,才能看得清,分得清,不受伤。
自从她将她的嫁妆分清后。
忠勇侯府全体上上下下的用度,缩减了很多。
洛云初抱着秦舒言回来到老夫人院子里,看到老夫人有此刻薄的模样。
脑海中想起有关老夫人细节:“哎,我娘亲真惨,被这老太太每回当枪使着。秦老太太拿着我娘亲的嫁妆贴补忠勇候的吃穿用度,这人转眼便将银子拿给渣爹给外室花。
这不是,等于用我娘的银子,哼,吃软饭的渣爹。”
洛云初又听见女儿的心声,越听就越气的要死。
气的浑身发抖。
这些年,她勤勤俭俭,该省则省。
为的是替秦文宣处理好要后方,却没有想到……
连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就是畜生……
知道这么恶心的事情,她不可能再拿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用。
贴补这帮白眼儿狼。
抱起秦舒言摸了摸女儿的小手, 若不是有她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下来,又是怎么去应付这帮恶人。
幸好有女儿在。
洛云初收住心神。
来到秦老夫人的院里。
秦老夫人吃穿一向用度精细,又喜好排场。
加上性格喜欢铺张,单她院里的花费就占接近整个忠勇侯府的一半。
老夫人第一个跳出来。
指责道:“云初,你看看我,这段时间都清减成什么样。”
“老夫人,这半年来铺子的盈利不好,再上要养一大帮仆人,每日花钱如流水一般。”洛云初如何不知道,老夫人这里怎么会花费如此的多。
秦文宣在外要养一头家,单单那院的装潢,还有老夫人这里每月都要支出一大笔银钱出去。
购各种补品。
山珍海味。
以为她不知道,老夫人在帮秦文宣养着外面那头家。
若不是女儿提前跟她说,换作她以前的性子。
根本不会去发现这些细节。
正因为越发现,就觉得越震惊。
越恶心。
“以前也是那么养一帮人,你现在一下子就缩减了那么多。你这是将我这把老骨头往死路上逼,我再吃,再喝,我还能吃喝你几年? ”老夫人看着面前儿媳,长得貌美。
以往她这般说两句。
洛云初就会过来哄着她,拍着她的后背。
自觉的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贴补家用。
眼睛自觉的扫向洛云初。
只见她如今没有以前的机灵劲,像个木头抱着孩子站在那里。
也不接她的话。
洛云初这次过来,也准备了一手。
她不接话,而是让月桂将她这几个月盘算好的账本拿了出来。
镇定的抱着孩子坐在老夫人对面。
手心里全是汗。
怀里的女儿。
“娘亲,拿出气势出来,这账本来就是一个大坑。若是老夫人再说几句,大不了管家的事就扔给她,谅她也不敢接这管家权。”秦舒言想起书中的秦老夫人。
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