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过去,阳城混乱逐渐平息。
所有灰色势力有条不紊的被张家整合。
至此。
偌大阳城,黑白两道唯张家马首是鞍。
不过,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
掌控只是开始。
能存活且运转,持续强大下去才是难题。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夜。
张府,家宴后的父子谈话。
“儿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和往常一样,在一个阶段告一段落后,张永丰会询问自己儿子意见,听一听他的规划。
“接下来.....”
张明思索片刻,沉声道。
“表面上,阳城黑白两道唯我张家马首是瞻,但爹,阳城可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官府!”
“而且黑道那边,可不像白道那么好处理!”
白道大多数是正常明面上的商业行为,吸收的也是一些良家子,老实人。
只有给予稳定环境和工作,不愁吃穿很好处理。
但黑道帮派方面,可就是另外一副景色。
什么游手好闲,偷奸耍滑,作恶多端之徒,占据他们大多数。
想要寻常手段安抚他们,基本不可能。
甚至放归社会都不行,个个都是混乱分子!
只能管辖,或者关押起来。
“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先说简单的,那些帮派份子你准备怎么解决?”
“现在的阳城,可不需要那么多帮派份子。”
之前的阳城,因为几大武馆几大帮派的关系,每一个帮派需要找到足量的小弟,以免被对方欺负,顺便占地盘。
但如今可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自然不需要大量帮派份子。
“简单,所有垃圾去修路,采矿,养猪,再不济直接放田庄里当佃户。”
“想要继续当一个闲散分子,游荡阳城街头想都不要想。”
“以后的阳城,没有这些份子存在的一丝土壤。”
张永丰点头,对于这个处理没有意见。
但......
“理论上来说,这样做是最好。
只是这么多人,全部采取强制措施,他们要是告官,一个两个也许没什么,几十上百就麻烦了。”
张永丰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种安排会引发多大的反弹。
“我要抽个时间,去和咱们的知县老爷通通气。”
“让他们不要管这些琐碎小事。”
张明点头:“确实要通通气。”
“接下来处理那些不听话,自命清高的小吏也需要和知县通通气。”
官吏,官吏。
官是官,吏是吏。
大周实施流官制,本地一二把手多是外地人。
可吏不同,几乎百分之百本地人。
且不同于官,吏的上升通道几乎没有,所以会在当地会形成非常稳固的利益集团。
阳城也是如此。
张家钱财开道,能解决一部分吏,但总有些许不听话,自命清高。
或者手中灰色收益比张家给予的钱财更多,或者是张家商业发展,侵犯了本属于他们的利益。
总之。
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是桀骜不驯,难以收服,平日里就没少找张家麻烦,获取额外收益。
更不要说近几天。
张明拉开的大战,出手解决武馆馆主,帮派头目。
这些小吏,在这期间更是多对张家出手。
据张明所知,张家下属的家丁护院,商铺,产业等,都遭受不同程度报复。
封禁的封禁,关押的关押,栽赃的栽赃,各种手段齐出。
若不是张明出手速度太快,几天时间了结所有武馆馆主,帮派头目。
一场损失惨重的拉锯战,难免上演。
而对这些桀骜不驯的吏。
张明态度也很简单。
不听话,不愿意合作,有仇怨,那就去死。
世界少了谁都会转。
张家羽翼已成,不必在乎一些小老鼠。
.....
“嗯,就这样吧,我去解决知县和县丞,那些小吏就交给你处理。”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爹。”
父子两人,一拍即可,嫣然已经将阳城视作囊中物。
事实也是如此。
有张明这个阳城第一强者,又有张家商业布局,还有高层次官面上的帮衬。
阳城可不就是张家的?
古有世家耕地百千万,割据一方。
张家怎么就不能做一个小一号的?
“对了张明,最近我听说一个消息,老管家死了。”
“老管家?”
身形岣嵝,为了儿子侵吞商会利益,被自己逐出张家的老者身影浮现。
“嗯,老管家。”
“死了?怎么死的?”
“这才几个月?我逐他出门的时候,他可至少从家中贪污千两白银!足足一个三口之家日常消耗数百年。”
张永丰笑道:“别装了,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学的谁?”
“你逐出他,不拿回那些账款想干什么,我不知道?”
“嘿嘿。”
张明干笑几声,所幸也不装了。
“是身上钱财被榨干,被他儿子赶出来了吧?”
“只是我没想到几个月都没撑住,我还以为至少能撑到冬天呢。”
“得得得,别贫了,人死如灯灭,过去都过去了。”
“他埋城外墓园,过些时间你抽空去看看吧,毕竟为了我们家服务了几十年。”
“嗯放心吧爹,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
......
阳城县衙。
“哎呀呀,永丰老弟来了。”
“快快来人备茶,备茶。”
知县一脸亲切,急忙上前迎接。
“哈哈,知县大人许久未见,气色红润,身子骨是依旧硬朗啊。”
“不像老弟我,操劳过度,近些时日夜不能寐,身体状况日益不堪啊。”
“哈哈,老弟可要保重身体,谁不知道阳城万余百姓,都要靠老弟吃饭,可要保证身体。”
“知县大人抬爱,知县大人才是我阳城地界十几万百姓父母官。”
花花轿子人抬人,两人都是人精,简单几句恭维,气氛和谐,互相落座后开始步入正题。
张家和如今阳城知县,已经友好合作数年,互相输送利益不知凡几,所以张永丰也没有太拐弯抹角。
“知县大人是知道的,我张永丰为我阳城数万父老乡亲竭尽精力,为阳城创收,为帝国功业牟利,但总有一些小人扯阳城后腿啊。”
“张某一番苦心,全白费,张某痛心痛心啊。”
“哦?”知县瞪大眼睛,赶忙上前安抚。
“老弟不必伤心,告诉哥哥是那些人,哥哥替弟弟出头。”
张永丰随手,从袖口取出一份名册。
接过名册粗看少许,知县皱眉。
“哎呀,张老弟你这可是给我找了一个难题,这名册中可有不少人是县衙得力干将啊,这让我......”
得力干将个屁?有几个听你的,心中腹诽,面上神情未有丝毫变化。
再次伸手,张永丰从袖口取出两张面值1000两的银票,悄然掉在地上,又快速捡起来。
“知县大人,这可是你掉的银票吗?”
“啊啊,对对对,你看看,年岁就是大了,这点事都办不好。”
“哪里哪里,知县大人这是为阳城百姓操劳过度,操劳过度。”
将2000两银票收起,知县脸上为难之色依旧,只是稍淡了些许。
张永丰了然,知道知县不满单纯的钱财,需要其他的东西。
张永丰清清了嗓子,缓缓道:
“咳咳,知县大人,今年多亏知县大人照顾,我张家商会才能蓬勃发展,今年上缴帝国的税收能比以往多三成。”
话音未落,张永丰继续加码。
“知县大人大才,几年经营将阳城从当初贫苦落魄县城发展到如今。
知县大人只在阳城当一个小小知县,未免太过大材小用太过屈才,我儿有一师,在京城为官,若是知道了知县大人的能力.....”
瞬间。
两人对视,微微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哎呀,这些人虽是县衙得力干将,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谁可不能犯法啊。”
张永丰拱手道谢。
“知县大人高义!”
“哈哈,本知县只是秉公执法,秉公执法,法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