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其实真正的上古魂道手段,成熟至极,怎么可能会造就出一群没有理智的战士呢?原本这等手段可以令体力尽散的战士更持久的作战,不但不会失去理智,反而会更加的精神充沛。但是今天一观,蛮青人的魂魄已经变得混浊不堪。
秦洛一番讲解,魏武却是听得神乎其神,第一次听说到上古魂道竟然还是从一个少年口中得知,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但是秦洛的说法,魏武却是没有半点质疑,之前从王宫之中传来得而消息,至今魏武还铭记在脑海中。
就连王宫之中博学的国师在听到魂道之时,都是一脸茫然,而后查询了大量的资料后,才从中了解一二。
在证实秦洛消息之后,国师才仰天慨叹,天下岂有这等青年才俊。
就连一国国师都自叹不如,魏武更是不敢怀疑
“那依阁下之见,这魂道手段该如何破解,万一出现在明日战场之上,那岂不是糟糕了?”
魏武忽而想起,若是明日战场之上,对方本应该精疲力尽的将士忽然又跟打了鸡血一样龙精虎猛,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不知不觉中,魏武已经称呼秦洛阁下了,当秦洛表现出非人一般的强大才识与天赋之后,就连魏武都不敢轻视秦洛,而是以礼相待。
“明日之战,蛮青军队必然会以此作为突破点,今晚不过就是个开胃菜而已!”
秦洛很是简单粗暴的说出来,将魏武心中不多的侥幸碎的破烂不堪。
然而烽烟都尉毕竟是烽烟都尉,当听到这个残酷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惊慌,而是把脸一横,咬牙切齿道。
“哼!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绝不会认输!他们疯,我更疯,大不了老子上去来个自爆,要死拉几个垫背,也算是有了交代。”
秦洛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再多说下去很可能适得其反。
“但是,上古魂道,也不是不能破解的。”
秦洛淡淡一笑,神色淡然雍容,成竹在胸的模样却是让魏武一时不解。
“想要实现魂道手段,必须有能够容纳灵魂的祭坛,这个祭坛联系所有被施以魂道之人,息息相关。一旦魂坛破了,所有人都会受到反噬,灵魂层面的反噬可不是开玩笑的。”
“阁下需要什么,只要能够度过这场危机,一切任凭阁下调动!
魏武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秦洛既然提出魂道弱点,便一定会有相应的解决方法,而被战事牵扯无奈的魏武,只能选择放手一搏。
“我需要符篆,大量的符篆!而且是能够连接的符篆。”
秦洛言简意赅的说道。
“魂坛一旦展开,必然会有大量士兵守护,一旦战局到紧张时机,对方不可能留多少人守护,皆是,我会孤身前往,破解魂坛。”
秦洛说的很轻松,但是魏武心中却是大惊,这到底是个如何疯狂的人。
数万人军队之中,想要孤身破坛,这简直就是难比登天,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武者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不如阁下将破坛办法交给我,由我前去也许会更合适,以开元武者实力想要做到此事,真的不可能。为了战争胜利还请阁下三思。另外战后阁下依旧能够得到破军战功。”
魏武此言确实是发自真心为了秦洛的安全着想,毕竟如此天才,若是因此陨落,岂不可惜。
而且魏武还十分恳切的多言一句,事后自己绝不居功,破军之功尽皆会是秦洛所有。
秦洛听了,不由得苦笑不已。
看来前几日的行为却是让所有人都留下了质疑的猜测,却是把秦洛当成了只为战功的势利之人。
不过对此秦洛也不再解释,也只有行动才能够为自己摆脱一切嫌疑。
“不,魂坛只有我能破解,魂坛破解需要高强度灵魂,而只有我才能够承受得住,其他人都不行,包括定北大将军也一样。”
秦洛很是无奈的说道。
说起来这个魂道确实有些坑,想要破解魂坛,只能够通过强度和精纯度足够高的灵魂导引,从中击破,才能真正破解魂坛。
而整个军中,能够达到要求的只有秦洛一人,武道修学,没有达到元府以上境界,对神魂的壮大几乎微不可查。
也只有秦洛这种曾经经受过业火煅烧,又经过异兽狼魂磨炼出来的灵魂才能够勉强达标。其他人,确实不行,否则秦洛也不会傻到一个人去挑战整个蛮青军队,这并不比自刎强。
所以秦洛才要求大量的符篆,恰逢之前的求援,此刻军中的符篆已经获得了大量的补充,就连许多三星级别的符篆,用起来一定很爽。
烽烟都尉看着秦洛的眼睛,仿佛要从其中辨认出真假。
然而从秦洛的眼神之中,魏武看到的依旧是深如海洋的淡定,还有一如既往的自信。
“阁下可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即使万幸能够破坛,但是之后呢?这可是抉择两军交战的大事,千万不要牵强。不如让我跟随你一起去,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之前。”
烽烟都尉还打算劝说,毕竟这可是决定这场战争最终胜负的关键,交给一个武者到底不会让人安心。
然而秦洛却有秦洛的坚持,上古魂道,绝非是人多就能够破解的,多带一个人便会多一份风险,还不如秦洛自己轻装上阵自在。
“阁下真的决定了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陪你赌一次,军中新进了许多三星符篆,我这便去带来!”
魏武一咬牙,将心一横,此刻距离黎明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再不拿定主意很可能错失机会。
“诶,对了,顺便给我取三十万元石来,破坛之用。”
秦洛的眼神忽然呆滞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对着转身正欲离开的魏武说道。
“哈?”
黎明破晓的微光,本应当是希望与救赎的象征,然而在这片边疆大地之上,却变成了引向死亡的丧钟。
“报告将军,昨夜夜袭,我军死士全部阵亡无一生还,而昨夜敌军营地灯火通明,想来计划应当是成功了。”
一名身着侦察兵正半跪在地下,井然有序的汇报着工作,而他面前的,是一名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英俊男子正微合眼睛,默然地听着军情汇报。
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连蛮青军中都少有人敢相信眼前这名英俊男子,真的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年轻的气动强者。
“另外,魂坛之中新添了千枚魄珠,完全足够我军今日交战所用。”
侦察兵汇报之时,却从未敢抬起头来,甚至说话之间都有些颤抖,汗流浃背。
眼前这名黄泉大将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不仅仅是来自于境界上的差距,更多是因为他的手段。
黄泉大将军所以封号黄泉,却是因为所遇见的敌人已经成了黄泉上得一缕孤魂。
但是熟悉的也知道,被灭杀的,不仅仅是敌人,甚至还有友军。
就昨夜袭营之人,都只是一些精疲力尽,第二天无法参战的军士,原本只需要修养一段生息便能够继续作战。
但是黄泉大将却是冷血异常,残忍下令。
“我需要的只是明日之战的胜利。”
然后,所有被确定第二天不能够参战的军士,都被黄泉大将直接带走,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被带走的这群人,后来出来之后跟疯了一样,六亲不认,就连曾经的生死战友都差点被砍伤,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
这群失去理智,但是战力大增的战士,直接被黄泉大将带向了敌军阵地。
这便是这场夜袭所以发生的原因。
本来只是体力耗尽修养一段时日便能够继续作战的战士,却被黄泉大将强行拉去参战,而且还是有死无生的夜袭,结果可想而知。
所有夜袭的将士全军覆没,死的连渣都不剩,换来了天云军队彻夜未眠,不得安心的结局。
黄泉大将面不改色,只是稍微抬头一望,破晓黎明的微光渐渐渗透入中军帐内,照射在他的脸上,将黄泉大将眼底最深沉的仇恨照映出来。
被黎明之光照射,他的脸上微微升起了一点怅惘,仿佛思绪已经飘飞到了记忆深处。
良久,黄泉大将才低声喃喃道:“当是也是这黎明的微光,我原以为会是希望之光,却不料是你躺在我怀中逐渐消散的生机。我发誓过,我一定会回来,带着鲜血,让他们与你黄泉赔罪。”
黄泉大将声音很是低沉,萦绕在兵士耳畔却如同怨鬼低语,煞是渗人,半跪的双腿都在微微发颤,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所有人的噩梦,不论是敌军,还是友军。
“魂坛守卫不容忽视,令军中一名都伯带领一支军队前往守护。其他人……”
黄泉大将望向远方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杀机,阴森的话语间仿佛催命恶鬼一般。
“全军出击!今日,必破敌军!”
当天阳刚好升起,黎明已经逝去,天云军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所有军士,脸上都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而且身上的气息波动也愈发的不稳定,有一些甚至连手中的兵刃都握不禁。
武者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更别说昨日那一场战争,已经完全将所有人的真气耗尽,许多人已经是精疲力尽,此刻的他们比之于凡人更需要休息。
但是就在他们深沉睡去的时候,却收到的同样应当是精疲力尽的敌军的偷袭。
即使这场夜袭并没有造成战力的大幅损失,但是造成的影响却是十分重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
“特娘的,这群狗杂种,真的跟疯狗一样烦人,大半夜竟然还有力气偷袭,简直是打了鸡血!”
“可不是吗,要不是昨天晚上警觉的早,当时已经深深睡去的我差点被砍成碎片,那群杂碎,疯起来就连刀偶读不用,直接用嘴撕咬!说是疯狗绝对不会错。”
“那可怎么办,昨天的战斗我已经是真气耗尽,本来是想打算深夜修养一场,好有精力参加第二天的战斗,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们外围的侦查军队去哪了,这群袭营之人并不强,为什么连外军军队多没有拦下来。”
“不知道,只是有听说外围侦查军队昨晚不知道怎么的,全部死了,死的很莫名其妙,就连伤口都没有,就全部死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能够做到连伤口都不留,还能够悄无声息的灭杀一个军队,只要气动强者才能够做到,而蛮青军中的气动强者,所有人都蓦然的想到那天傲立在苍穹的那个身影。
黄泉大将!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么冒险,竟敢孤身前来,就连定北大将都没反应过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重伤之下的黄泉大将依旧足以轻易灭去一个军队,气动强者,恐怖如斯。
“那这么说,今天我们面对的是,一群已经修养良久的蛮青军队?”
“不,很可能是更加生龙活虎,就像昨夜袭营那群人一样的军队,既然有能力派出一队那样的来袭营,怎么会没有办法再依葫芦画瓢,让整个军队都一般呢?”
这个假设听起来这么的恐怖,但是却又那么真实。
但是没有人敢去想象这个假设的后果。
如果要面对一群龙精虎猛,还个个毫不畏惧痛楚的军队,那简直就是噩梦!
一种名为恐惧的气氛在天云军队弥漫开来,传染得整个军营都士气低沉下来。
难道仅仅两天一夜,相安无事多年的边境就要在破灭在一朝了吗?
“不管怎么样,敌人还是敌人,该我们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大不了,一死。”
哀军之志,此刻所有缓缓走出军营的战士,脸上都挂上了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
今日之战,或许当是他们能够留恋在人家的最后一刻了。
然而即使知道此战之艰巨,却没有人退缩。
无他,只因为他们是军人,保家卫国的边境军人罢了。
即使是死,他们也会用血肉铸成长城,挡住虎视眈眈的敌军!
号角声终于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