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无岁月,七天的时间,本来在武者的世界中,这七天还不如一个闭关的时间,但是最近这七天整个宗门却陷入一种罕见的热闹中。
七天中,整个外门甚至就连内门都在从各种小道消息了解到一场匪夷所思的生死约战。
烈阳宗之大,却十几年没有出过这等事情,现在除了闭关修炼之外,基本上所有外门中人都在谈论这一事件。
“听说了没有,一个刚入门的新生,跟一个外门榜上的人约战生死台,七天之后,又是一场虐杀。”
“唉,现在的人真是不知道生命的宝贵,就这水平差距的战斗,根本就没什么可以看的,除了送死,毫无胜算可言。”
“呵呵,而且据说那名外门榜上的人,叫做余向南。”
“我去,那个天赋超强的余向南,之前还跟内门弟子比试过,听说是凭借一身诡异又强大的武技将那个内门压着打,这等天才,即使进入内门都有一席之地。”
“也不知道那名新生那根筋抽了,听说前几天还在峡谷为了一个兄弟跟上百老生斗过,呵呵,那些老生也是够弱的,竟然给人家团灭了。”
“要我说,这新生绝对是磕了不为人知的丹药,强行提升实力,才从峡谷中苟活下来,不过,像这等丹药,就算不死,也要他半条命。”
“按着说法,估计到时候的约战可能看不到好戏了,毕竟都在床上瘫痪了,还拿什么跟人家比?明知道是送死,还前去,那就不算是勇敢,那就愚蠢。”
“其实,明眼都看得出来,这新生完全可以以此理由拒绝战斗,比起那一些惩罚,当然是命要紧了。”
“也对,也就几年没有俸禄,不能接任务嘛,跟小命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我打赌,到时候绝对那新生绝对不会参战。”
“这我就不跟你赌了,毕竟必输的局,有什么好赌的?”
“……”
即使是修者,但是也少不了爱看热闹的人,单是一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便如同闻到腥味的野兽,各自通过渠道了解相关。
但是宗门之大,几天时间内能够被翻出的旧账也并不多,除了峡谷血战偶有人听说,其他基本少有人知,这就更加坐实了秦洛必死无疑的猜想。
一时间嘘声四起,不外乎说秦洛不知死活,届时绝对不敢参战云云。
而作为当事人的外门榜上强者余向南,最近也不知所踪,少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然而另一个被冠以必死之名的当事人秦洛,却在自己宅院中闷头睡觉,仿佛丝毫不受到外界一点言语干扰。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有点紧张感吗?你可知道整个宗门都已经在关注这场战斗。”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站在秦洛的床头,哭笑不得的看着秦洛。
此刻虽然非是日晒三竿之时,但也并不是什么清凉月夜,大早上的,秦洛竟然还蒙在被子里,睡着大觉。
“秦小友,你真的这么有把握?”此人正是炼器峰长老,楚天。
秦洛睡眼惺忪,一脸没睡醒的挠挠头,“楚长老你放心,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死定了,我撑不过三招必死无疑,所以,劳烦出去之前把门带上。”
秦洛这几天来,时常有人来访,诸如孙树、王莽等人,而来访者不外乎是问及关于这场约战的把握,虽说来访者并非心怀不轨,但是秦洛本来伤病在身,给这样三番两次,这几天愣是没睡好觉。
而且从来访众眼中,虽然问的是有无把握,但是秦洛分明看出有想要问“墓地寻未,需不需要帮忙”的好意。
对于这一切问好,秦洛就算是说破嘴皮都不可能颠覆他们的常识,毕竟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新生能够撼动盛名之下的榜上强者。
于是秦洛干脆对来访者一套说辞,我完全没有把握,我死定了,带门不谢。
反正没必要解释了,狮屎胜于熊便,届时是胜是败,成败论英雄。
懒得多嘴。
看着秦洛这副神经大条的模样,楚天却是好气又好笑,知道死定了没见你有一点紧张,神经真的这么大条吗?
“秦小友你也别跟我打哈哈,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不会做,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这个余向南是榜上十分特殊的强者,涉猎的武技层面之广,非常人可以想象。”楚天道。
“长老放心吧,到时候不会让你失望的。”秦洛正起身来,淡然道。
好歹遇到个不盼着自己死的人。这几天被好些人说的,秦洛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难道我看上去那么弱?
秦洛已经无力白眼,好气呀,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的实力呢?
“有什么需要的,千万不要客气,跟老夫说。”
楚天呵呵一笑,看到秦洛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就放心了,当即转身就走。
“长老且慢。”
不过这时候,秦洛却开口叫住了楚天。
楚天转过去的脸上挂起一丝滑稽的微笑,看,还是虚了吧,所以说小伙子不要逞强,以新生对抗榜上强者这等事情,就算是剑圣陆青山都做不出来,你小子还是悠着点好。
不过楚天也不多言在,毕竟人老成精,总要给年轻人留点面子嘛。
“小友不知道需要老夫带些什么吗?其实老夫这里有好些神器足够你当日用上……”楚天转过身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楚天内心。
秦洛一滴大汗滴了下来,果然我看上去一副很弱的样子?
秦洛也不多废话,从空间中拿出一柄剑丢给了楚天。
“小友,你这是何意?”
楚天不解地看着秦洛,等待秦洛的进一步解释。
“遗物,转交给琉璃师姐。”秦洛白眼一翻,干脆瞎扯。
秦洛心中也憋住一股气,看来几日之后的决战,是得找他好好算账了,害的这几天都没有清闲觉睡,那个什么见鬼的余向南简直是死有余辜!
就在约战消息传遍整个外门之时,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偏僻森秦,有一个脸色阴森的白衣男子正躬身拦住了另外一个高傲的锦衣男子。
“你是何人?敢拦我去路,想找死不成?”高傲男子不耐烦的脸上时而还闪烁着愤怒的神色,似乎心中有事。
“敢问你可是徐禁师兄的大哥,徐鸿天师兄?”脸色阴森的白衣男子躬身,在徐鸿天的强大威压之下,竟然有些瑟瑟发抖,寒颤不止。
“没错,我就是徐鸿天。你认识我弟弟?我弟弟已经出任务十几日,为何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徐鸿天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阴森男子。
“不瞒徐师兄,我便是当初与徐禁一齐出任务的王望。”
没错,这个脸色阴森的白衣男子,正是当时在万兽山脉事后,便不见踪迹的王望,当初王望离队之后,并没有跟随楚天长老一心,而是加紧赶回宗门。
王望心性却懦,当初秦洛击杀徐禁此事,已经完全将王望吓坏了胆子,一回到宗门,王望惶惶不可终日,心中却是一直害怕被强者寻仇。
思定之下,王望毅然决定,出卖秦洛,直接将此事真相全部泄露给徐禁之兄,徐鸿天。
反正他自己都说了将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成全你,秦洛啊秦洛,你新入宗门几天,就敢兴风作浪,正好火上添油,让你死个干脆!
王望目光畏惧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锦衣少年,畏惧之色更加的显露。
眼前整个人可是整个外门万总挑一的天才人物,外门榜上第七的老牌强者,传说手段极其高明,更是领悟了传说中的剑势。
两大外门榜的狙击,看你还死不死!
王望眼中冷光闪过,对于秦洛,王望从嫉妒到嫉恨,谁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你与我弟弟一起出任务?那我弟弟为何迟迟不归,就你一人回来了?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你今日必将死无全尸。”
徐鸿天脸色一冷,身上更是散发出恐怖的杀气,这让王望更加的畏之如蛇蝎。
“徐师兄,我正是为此事次才死里逃生过来的啊!”
王望见徐鸿天脸色越来越冷,赶忙换上一副冤枉的表情,连忙道。
“当初我与徐禁师兄费尽千辛万苦才做完任务,原本以为可以顺利返回,却不料,意外发生了,有一个白衣青衫的少年冲出来,对我们大打出手……”王望口若悬河,配合一副委屈模样。
在百元口中,秦洛赫然便成为了一个杀人越货的大恶人,徐禁等人因为与任务妖兽搏斗,导致全身乏力之下,被秦洛偷袭得逞,以至于全军覆没。
万分危急之下,气息奄奄的徐禁不甘心就此死去,便临死托付王望将死讯告诉徐鸿天,而徐禁也被暴怒之下的秦洛撕成了碎片。
“徐师兄,你可不知道,那个秦洛又多么自傲,我曾与他提起过你的威名,我说你是大名鼎鼎烈阳宗外门榜上的强者,万中无一,但是那小贼却十足傲慢,口口声声说你是废物,然后还企图杀我灭口。”
王望神色俱下,添油加醋,仿佛勾起了伤心的回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若有其事的模样,如果让其他之人在此,或许早已经信了。
“徐师兄,你可要为死去的同门和阁下亲弟弟徐禁做主啊,那个秦洛着实可恶,不仅视人命于草芥,更是将你的威名置之脑后,简直是猖狂至极!”
王望唾沫横飞,嫉恶如仇的模样跃然脸上,言辞凿凿,如同一个正义使者在倾诉暴徒的恶行。
“徐师兄啊,你可要……”王望见徐鸿天的脸色阴晴不定,便知道徐鸿天心中已经有怒火中烧,现在只要多添一把火,秦洛必然会被暴怒之下的徐鸿天撕碎。
“你说够没有?”
一声低沉的呢喃,王望忽然一滞,却发现眼前的徐鸿天眼中杀机展露,看着自己。
“我……”王望仓皇失措,想要继续辩解。
然而,一道剑光闪过,王望的大好头颅便飞了起来,无头尸体缓缓倒下,从王望眼中的惊愕依稀可以看出,直到死的一瞬间,王望都不相信自己为何会死与徐鸿天剑下。
阴暗的森秦中,徐鸿天长剑捣碎王望尸体,将其粉碎在这个森秦,尽情的泄恨。
“我弟弟都死了,你还有脸活着?可笑,还编造什么临死大义,我弟弟岂会是这么愚蠢之人,如果真有那种情况,你必然是被拿去做临死盾牌,愚蠢!”
“啊!秦洛,我弟弟之死必然与你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那么你也陪我弟弟去死吧!”
“弟弟,是大哥没有守护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所有接触到这件事的人,一个一个,去跟你陪葬!”
徐鸿天仰天长啸,身上磅礴的真气肆意飞溅,身边的岩石被暴怒之下的他粉碎得干干净净,隐隐能够看到他剑上有淡淡的剑芒。
徐鸿天愤然离去,眼中带着无限杀机,他早已经听说到宗门有一个叫秦洛的人,挑战榜上弟子。
我不管你是不是杀我弟弟的凶手,与他同名,你也得死!
王望死了,死的很憋屈,死在他完全不知道强者的心态。
在真正的强者眼中,这些既没实力,有没有背景的人,命不如草芥,随手便可以摧折。
弱肉强食的世界,便是这般,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那管你什么大义凛然,天花乱坠。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几日之后的约战,会横生枝节。
而秦洛,也将在这一约战中,以强横姿态一举闯入所有人的视界。
至于这一个零落在地上,已是肉泥的弱者,却完全被世人淡忘,没有人会记得他。
沉寂许久的外门,因为这场天渊之别的约战,而变得沸腾。
很快,距离秦洛立下约战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天,秦洛与余向南的约战,便已经达到了约定期限。
在一个空旷的场地上,有一方高台屹立其中,这方高台虽然以白色为基调,但是却隐隐能够看到台上四处有红色暗斑,仿佛是鲜血沉淀之中,让整个高台显得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