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第一次感到这么体内真气这般空乏,身体也传来了阵阵疲劳过度的警告,自从秦洛拥有这强横的肉体之后,一直没有体验过的。
自从那次变化,秦洛只要真气不尽,身体便不会感到疲倦。如今这么空乏虚弱,秦洛却是真正的到了倒下的边缘。但是秦洛却没有表现出一丝虚弱。
此刻或许就是一只不入品阶的妖兽到能够将秦洛吹倒,秦洛太虚弱了,撑剑都让秦洛感到眩晕感。
此刻若是有多一人爬起来,给秦洛一刀,秦洛必然身首异处,身死道消,秦洛此刻忽然感到一丝寂寞感,秦洛需要一双扶住自己即将倒下的双手。
“老大。”不知何时,一直巨大的手掌放在秦洛的肩上,从手掌上,秦洛感受到扶持的力量。
成虎知道秦洛此刻虚弱,随手将哭得更烂泥一般的孙树丢给了一旁的新生,直接飞到了秦洛身边,扶住了秦洛。
“老大,我又给你丢人了。”成虎眼中闪过失落,虽然有开玩笑的话语,但是却尽显低沉。
其实成虎却是十足想要参加刚才那场战斗的,成虎与秦洛生死之交,怎么会怕这五十武者?
但是成虎实力太弱了,不足武者二级的实力,上去只会给秦洛增添麻烦,其他一点帮助都没有,成虎心中却是对于力量,再次充满了渴望。
“收拾战场,与我同到那名新生身边。”秦洛轻轻拍一下成虎,却是没有多说其他。
能够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支持我,这就足够了,兄弟之情,却是从来不需要多有虚言做作。
成虎点一下头,他知道秦洛并没有一丝不满,但成虎对于自己的愧疚却是更加深沉了。
秦洛成虎两人缓缓地走向了孙树。
秦洛的脚步很缓慢,慢的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正在拄杖寻路一般,即使一阵风吹过,都怀疑是否会将秦洛吹倒。
但是没有人敢看轻秦洛,虽然现在秦洛十分虚弱,有人已经猜到了秦洛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却依旧不敢多余动作。
因为秦洛太凶悍了。
秦洛身后是一个正在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演武台,演武台上是堆积如山的“尸体”,这已经足够铸就秦洛的凶名。
没有人敢说话,或者,当秦洛开始走向新生群中时,竟然有人害怕的不禁倒退几步。
这可是丝毫没有一点留情,以一己之力,挑战所有老生的猛人,一袭血衣,淡漠眼神,秦洛每走一步,都足以让新生的心多跳几下。
他不会,打上瘾了,拉我们上去接着打吧?我是要假装抵挡一剑然后赶紧装死,还是直接倒地口吐白沫自然点?
一身血气,秦洛在所有新生忌惮恐惧的眼中走了过来。
“你的仇,我不会帮你报。”秦洛淡淡地看着哭得满眼泪人的孙树。
孙树为什么哭?
当秦洛站出来的那一刻,孙树便震撼在心。两度救命之恩,当秦洛义气挥剑向钱老狗时,孙树便已经感动在心,热泪盈眶了。
新生没有一个愿意出头惹事,看着老生肆意折磨孙树,当孙树已经真正走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武道执念崩溃之时,秦洛救了自己。
没有人会明白此刻孙树心中的感受,若非这身体已然失去控制,或许孙树已经是直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
“你的仇,要自己报。”秦洛的声音淡然,却似惊雷响彻孙树耳畔,直接震入到孙树的心中。
孙树并非软弱之人,他与老生之间的差距,只在于修行岁月的不足,况且孙树能够在年纪轻轻进入到武者段位,更不是寻常之人。
秦洛与成虎相扶持着离去,没有多余丝毫的话语。
“执法堂的人来了!”人群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但是秦洛却并没有停住脚步,甚至都没有回一下头,秦洛下手只有分寸,除了之前的钱老狗却是勾动了秦洛的怒火,被废除双臂,其他老生,秦洛只是在他们身上留些不可磨灭的伤痕,并没有过多废掉,更没有出手致死。
故此,秦洛的脚步依旧淡然,丝毫没有受到这一群黑袍白衫,形同鬼魅之人。
诡异的是,这群执法者竟然也没有多理会秦洛,与秦洛擦肩而过的瞬间,秦洛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挺能惹事的嘛,这次又干什么了?”声音本应该是俏皮,却多了一丝僵硬,不用说,此人当是秦璃。
“从心所欲,不逾矩。”秦洛很是平静,擦肩而过,惜字如金。
“行吧,还得让我给你收拾残局。”秦璃微微翘起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嘴角,执法堂自然有办法直接探查出生命迹象,并不需要一个一个去试。
“有劳了,没事来喝茶。”秦洛不多寒暄,体内的空乏感已经令他险些晕倒,现在只是强撑着罢了。
“老大,我跟你说,这波血赚!”成虎岔开话题,与秦洛并肩走远。
“好有趣的人,可惜我只是一个面瘫堂之人。”秦璃轻声叹息,无尽的心酸。
与秦洛的交流只在刹那,执法堂便直接走向了演武台。
看着满地赤红,宛若坟场一般的演武台,秦璃也不由得愣住了,这些人可是入门许多年之人,修为多少秦璃清楚。
现在全部趴在地上装死,甚至还有一个被秦洛断去双臂之人,到底是发生什么了,让秦洛这般愤怒?
秦璃眼中有细丝闪动,转瞬即逝。
执法堂办事,所有人散去!”冷漠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启动一般,让人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人类声音。
所有观战者当即散去,执法堂之名,可谓立竿见影。
今日之事,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象,那个立在骄阳中,宛若战神一样的身影,更是强势闯入到了所有人的心中,不可磨灭。
当所有人还心怀着不敢置信之时,这场战斗,已经悄然落下帷幕,留下的,或许是一个传说的起源。
无论这一战到底在外界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秦洛都一无所知,现在秦洛却是沉睡在自己的宅院中。
秦洛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毫无防备的睡着。
直到清晨,阳光照射在秦洛脸上,秦洛昏沉的世界中才出现了一缕指引秦洛走出梦境的光芒。
秦洛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秦洛眼中的,一头长发如同瀑布垂下,洁白的衣裙,连秦洛的鼻尖都闻到一缕恬淡的芳香。
“楚琉璃,怎么是你?”秦洛忽然拉起被子,捂住胸口,一脸委屈地看着来人。
这一拉被子,秦洛才忽然发现全身酸痛不已,仿佛散架了一般。秦洛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已经缠满了白色纱布,上面的血迹新鲜,仿佛刚刚换下。
“你醒了?”楚琉璃听到秦洛的唤声,才转过身来,脸色羞红,淡淡一笑。
“为什么是你在我在院中?”秦洛左顾右盼,莫不是,她渴望自己已久,趁着自己体虚病弱,将自己……难道我的冰清玉洁就这么没了?
秦洛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暗爽……不对,委屈,我秦洛守身如玉,吃斋礼佛长久,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怎么在没知觉的时候失了身子?秦洛后悔地想打自己几个巴掌,这么好的事情自己竟然昏过去了,错过了人生大好风光!
“你在想什么!”楚琉璃一声娇嗔,脸上更是飞上几缕绯红,一刹那间仿佛遍地花开,好不灿烂。
“没有,你会不会对我负责?”秦洛忽然脑子一抽,一句话已经覆水难收。
糟了,心神失守,旧病复发,又瞎说话了。
“你回到宅院后,整个人都晕死过去了。成虎没有办法,才慌张过来找我帮忙的。我什么都没做,你能不能不要那副样子!”楚琉璃看见秦洛一副委屈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在外面这么威风煞气的人,怎么会有这般男孩姿态?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死了,不行,我要小姐姐抱抱,不要就起不来了。”秦洛竟然还撒泼上了。
“去死吧。”楚琉璃风情万种地白了秦洛一眼,如果不是秦洛身上那狰狞的伤口,楚琉璃差点以为秦洛这是在装模作样呢。
亏自己还以为秦洛是濒死之躯,心中慌乱才飞速赶来,可是秦洛这副模样,哪有将死模样,明明还是活蹦乱跳好吗?
楚琉璃自己心中也诧异,秦洛身上的伤口都是楚琉璃处理的,楚琉璃自然知道秦洛到底伤的多重,以一挑五十,受到的攻击更是猛厉致命,秦洛身上的伤口放在别人身上,怕是救不活的。
但是楚琉璃在医治秦洛之时,却发现秦洛的肉体强度极强,刀伤剑伤,却没有对秦洛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甚至,秦洛的伤口愈合之快,也是骇人听闻。
“咳咳,”秦洛尴尬,秦洛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了,感觉睡了一觉,把脑子都落在枕头上了?
“那个,我睡了多久了?”秦洛赶紧转移话题,一边找回自己的脑子。
“自你沉睡,已是两天两夜了。”楚琉璃说完,缓缓的走向秦洛。
“怎么时间这么快,我才觉得睡了一个午觉而已。”秦洛左右转动身体,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整个身子都感到疏松了。
这么一转,秦洛又感到了全身筋骨酸痛,格格作响。不过,秦洛却不大在意,比起那日伤势,秦洛自知到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八。
秦洛顺势调动一下真气,才满意点头。就连全身真气都已经开始恢复满了,而且不减反增,隐隐有接触到境界桎梏的迹象。
秦洛不禁感慨,玄武血脉当真无敌,自己只是武者实力,就已经能够享有到这般福利,这身伤势,换成常人却是难以医治,而秦洛只需要睡上一觉就能恢复七八,这就是肉体强横的好处。
“你别动,别让伤口裂开了!”楚琉璃见到秦洛在转动身体,急忙疾步走过来。
楚琉璃素手按在秦洛的肩上,与秦洛的距离不过咫尺,甚至,秦洛都能够隐隐看见……楚琉璃腰间玉佩。
一阵香风袭面而来,秦洛忽然有种被花团紧紧围绕的感觉。
秦洛这才得以近距离的观察楚琉璃长发盘起一髻,额前又留了一些长发轻轻垂下,嘴唇不是世俗胭脂的朱红,却是带些少女情怀的樱桃粉红。
最为令秦洛眼光留恋的,是百合的美目。一弯秋水,眼瞳中轻轻泛起的羞涩,却是仿佛在海上吟唱的歌声,不停地引诱着过往船只的驻留。从楚琉璃眼中,秦洛却看到了一丝憔悴。
是这几日照顾我疲倦了吗?秦洛心中忽然有种疼惜的感觉。
楚琉璃靠近着秦洛,看见秦洛丝毫没有掩饰的看着自己,楚琉璃美眸中闪过羞涩,她虽然贵为长老之女,但是却是人事不近,此番竟然会这么着急秦洛伤势,楚琉璃心中也是有些害羞。
“别看!”楚琉璃一声娇斥,甩开秦洛的肩膀。
“啊,疼。”秦洛被这么猛地一推,身上传来一阵微微痛楚。
“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楚琉璃再不顾男女之别,赶紧凑上前来,扶住秦洛。
在温香暖玉之怀,美似天堂!
“没事,伤好得差不多了。”秦洛嘴角挂起一丝邪笑,心中有些罪恶感,为什么会不禁调戏楚琉璃呢?
“就知道不正经!”
楚琉璃看到秦洛嘴角的笑容,自知秦洛是在开玩笑,心中又是好气,却是也不好放开秦洛,毕竟伤势之深,岂是说好就好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又是这般姿势,一时间气氛便是十分暧昧。
“噗嗤。”楚琉璃看见秦洛这副模样,忽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秦洛有点尴尬问道。
“我印象中,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一向盛气凌人的么?”楚琉璃眼中笑意不减,看着秦洛。
秦洛都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怎么知道每次跟你说话,都会犯病,瞎说话。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