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凝重的看着地上这个巨大的人偶,心中却是猜测万分。
涉及灵魂的阵法,无一不是超过了离合段位的人才能见闻,至于像秦洛这种连气动都不到的人,能够见识到灵魂阵法也不可谓幸运。
低级武者运用灵气战斗,但是真气灵气毕竟没有灵性,想要到达更高的境界,就需要进一步对灵魂掌控。
而对于能够涉及到灵魂的阵法,那可是更加稀有的多,这不是阵法加灵魂这样一加一的简单公式,而是需要对灵魂与阵法拥有超人般的理解才能够完成这般恐怖的阵法。
成虎看着这阵法,此刻仔细地思考,片刻后出声,与其带着不肯定,“老大,我觉得这并非今人能够完成的阵法,这像是一个势力,借住某种上古秘境地收获,花费数十年才完成现在这个模样。”
秦洛听了成虎的猜测,只是略加思索便认同了成虎的想法。
毕竟在烈阳宗内,思来想去也没有人能够不得下此等上古大阵,如果真的存在这般大能,烈阳宗也不会只是止步于天云国境内而已。
排除了烈阳宗中内的大能布置,秦洛却并不能想出其他势力,耗费了无尽时间精力财力物力,就为了在烈阳宗一个试炼之地摆下这种阵法,目的秦洛也猜测不出。
秦洛刚才踏入烈阳宗不足十日,这等问题,秦洛自然没办法多去推测。
现在当务之急,是破除这个阵法,得了这番机缘,赶紧出阵要紧,再在这里呆下去,秦洛恐怕自己会在这里被死气同化,而已这遍布危机的地底,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凶险在等待自己还不得而知。
秦洛摇摇头,甩去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问道,“胖虎,有什么方法能够破除这诡异的阵法吗?”
成虎却是慢条事理道“老大,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成虎慢步走到了人偶身边,指着人偶说道,“老大,这人偶所涉及的阵法当真无是夺天地之造化。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我依旧还是看出一些小小本质。”
成虎稍微一顿,忽然凝神道。
“这个阵法,应当是个子母阵法。”
秦洛却并不知道什么是子母阵法,便示意成虎继续讲下去。
成虎颠了颠肚腩,摇头晃脑道。
“其实说简单了,就是这个人偶身上的阵法并非本源,还有最为根源的阵法。经过我们经历的一系列诡异之事,我可以推测,母阵应当是一个类似招魂或者引魂的阵法,以母阵招魂,再以子阵也就是这人偶囚魂。而子母阵法破阵的关键也就在与母阵了。”
成虎话说完,秦洛忽然灵光一闪,眼前一亮,此刻心中的思路越加清晰。秦洛便顺着成虎的思路推测道
“经过这子母阵法制成的邪恶,再以之外的红莲业火镇压,至于目的,或许不用多想了。有人,想要对烈阳宗不利!”
秦洛眯起眼睛来,仔细思量,虽然觉得这个推测还是有许多漏洞,但是秦洛却隐隐觉得自己仿佛抓到了一根寻往真相的藤蔓,只要顺藤摸瓜,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成虎想要挠头,挠不到,挠肚腩的喃喃自语道。
“不过,如果是招魂囚魂的子母阵法,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布置?在别的地方不行吗?而且我看着人偶实力并非多强,如果是对于高级一点的武者,恐怕威胁不大,我想也没有人会这么吃力不讨好吧,花费这么大精力,就为了折腾烈阳宗一些新人?”
秦洛点点头,这其中看来许多疑点未解,猜测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秦洛也不敢断言究竟,只得行一步望一步了。
“这一切我们还是慢慢想来吧,现在,胖虎你试试能不能再找出些线索来,如果没有我们便动身,等我们逛完了整个地下,就不信还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洛眼神中充满了激进冒险的探索欲望,对于神奇的世界,秦洛从来没有放弃探索的欲望,不论是异兽,还是阵法阴谋!
成虎继续在人偶身上摸索,不多时,成虎便又有了新发现。
“老大,你快过来看!”
成虎在人偶的身侧又停下了脚步,指着人偶身下一侧呼喊着,示意秦洛过去。
秦洛疾步走到了成虎身旁,成虎眼光所及,萤烛淡淡的烛光照亮着人偶身下的一方土地,在烛光之下,人偶身下一个小小的坑洼中,竟然放射出一些黄色的光芒。
秦洛当即蹲下身去,仔细地打量起了这个非比寻常的地方。
“怎么可能,这里空气干燥,邪气浓重,按说不可能会出现水渍汇集,形成小水坑的。而且。”
秦洛从空间中拿出一个白色底的小杯子,按入到了水坑之中。
白色的杯子,盛出了一汪浅浅的黄色水来,在荧光的照耀下依旧是那么的橙黄,而且,在这小杯黄色水中,秦洛仿佛感受到来自幽冥的气息!
最为幽深,最为恐怖的气息,这是人类都会惧怕的幽暗气息,但是竟然在这浅浅一杯水中感受到了!
“这是,什么?咦?”秦洛刚说完,忽然觉得心中的业火忽然旺盛起来,在眨眼之间,水忽然变得澄清无比,不管是秦洛杯中的水,还是水坑之中的水。
“红莲业火有反应?!”秦洛惊奇的叫出声来,顺便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尼玛,有反应就反应,为什么还要烧的厉害?成心折磨人嘛!
“老大,这水看起来不是什么正常泉水。”
“我也知道,但是现在就算是我也不能看出来到底是何物了。算了,我们先继续走吧,我就不信只有这么一点线索。”
qaq那里对于这种抽象描绘都描绘不出的东西,一向是一问三不知的。
“对了,我记得子母阵法,子阵法应当也是很多的,为什么我们就只遇到一个?”
成虎突然多嘴一句,下一刻,两人的脸色猛得一变!
就在成虎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空中一声炸雷之声,继而便是一种雄厚浑然的吟唱之声!
“魂兮归兮!去君之恒干,
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兮!东方不可以讬些。
……
这次的吟唱声,不再是断断续续,变得清晰明白,仿佛每个字都要刻印入人心一般!
秦洛在听到这声诡异的吟唱之声,在恍惚然间,便觉得整个人就像是忽然丢入到冰天极地,整个人包括灵魂都被冻结一般!
天地间,在秦洛感受之中,便只留下了这一段吟唱之音,声音从四面八方,全身各处,从身上最细微地毛孔强行渗入到秦洛的身体内,直达灵魂!
继而,秦洛忽然全身汗毛一阵炸起!
下一秒,秦洛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仿佛,自己要飞起来一般。秦洛迷迷糊糊中,似乎飞到了半空之中,而透过眼睛,秦洛竟然能够看到自己的双腿和下半身。
灵魂出体!
这一声吟唱,竟然直接将秦洛的魂魄强行与肉身分离,将魂魄直接逼了出来!
修为未到能以元神探索天地的境界,而强行魂魄出体,只有一个下场,死!
当灵魂与肉体分离,不出半日时间,秦洛便会死去,灵魂也会跟着湮灭,永世不得轮回!
感觉到了生死的危机,秦洛岂能甘心就这般任由阵法这般摆弄?
我秦洛生于此间,得命运垂青获得充钱系统,必当是纵横三界九天的存在,怎能被你个死物摆弄!
想要我秦洛的命?做梦去吧!
秦洛灵魂出体,但是却不同常人般的混沌,秦洛的灵魂在一瞬间忽然发出一阵光芒,一种仿佛萤草般微弱的光芒,与这天地间的日月相比可谓是微不足道。
但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荧光,却赤裸裸地放射出一种关光芒,那是秦洛灵魂中不屈的意志,即使秦洛只是一届武者,沧海中的一粟,但是,秦洛不可能会因此放弃抵抗。
在面对着无情阵法的吸引,秦洛的灵魂唤出一声呐喊!
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呐喊声没有任由文字组成,但是在这一声呐喊之后,秦洛的灵魂忽然焕起了一阵火光,一阵,猩红色的火光,带着一丝丝莲花的花瓣。
“这是?”
秦洛虽然只是处于灵魂状态,但是却能够清晰的知晓这火光的原相。
红莲业火!
那种灼烧天地间邪恶灵魂的神圣之炎,那种能够将任何灵魂灼烧到湮灭化为虚无的火焰!
秦洛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灵魂出体之时,竟然还被心中的业火随棍而上灼烧灵魂,即使再强大的武者,面对着样攻势,也不能幸免,只得,一死!
秦洛却没有放弃,灵魂虽然轻且无力,但是秦洛却凭着坚定的意志,死死地抓住了肉身,无论天地间的吟唱声对灵魂有多大的吸引力,无论,这业火已经开始覆盖秦洛地灵魂。
来吧!这一世秦洛从来没有放弃过,即使在这生死关头,或者说是已经是一脚踏入鬼门关之时,秦洛也不会放弃!
魂魄分离如何?业火灼魂如何?灵魂湮灭如何?要我坐以待毙?不可能!
秦洛灵魂上泛起的光芒越加强烈,灵魂的荧光与业火的红莲色炎芒毫无违和感的混合在一起,泛起的光芒,掩蔽了整个地底空间!
就连天地间回荡的招魂吟唱之声竟然也停滞下来,刚才如同老僧吟道的唱诗声,忽然又变得仿佛初识文字的稚儿在牙牙学语一般停停顿顿。
秦洛感受到了阵法的停滞,忽然感到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引力,但是却是如同迷路的稚儿听到慈母的呼唤一般,秦洛的灵魂瞬间变得十分的沉重。
秦洛赶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全神贯注的冥想,将灵魂的所有力量用于下沉!
当外界的引力开始有些松懈,秦洛的灵魂便下沉一分,开始时只是如同蜗牛爬行般的移动,但是秦洛却是看到了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秦洛仿佛抓住了最关键的救命稻草,原本如同断线纸鸢般的灵魂,此刻忽然又如同上了发条的机械,一股无形的动力从灵魂深处无端释出。
秦洛的灵魂再次下沉,灵魂与已经接近到了契合的时候,秦洛一时欣喜,只要再过一寸,不足一丝的距离,秦洛便能够摆脱这生死的威胁!
然而仿佛是老天在于秦洛开玩笑一般,就在灵魂与即将重合之时,天地间的吟唱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吟唱声越加的浑厚,仿佛是黄钟大吕直接在灵魂上震响一般!
“魂兮归兮!去君之恒干,
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兮!东方不可以讬些。
……
声音哀转久绝,响彻天地,无端无情。
秦洛的灵魂再次受到了一种比之于之前十倍的拉力,危机再次降临!
“一届死物,岂能屈我!”
秦洛灵魂发出剧烈晃动,仿佛与这无形的勾魂手做致命的拔河游戏。
某一时刻,秦洛的灵魂忽然下沉!
魂体合一,魂魄归位!
秦洛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底深处尚有不屈的光芒在闪动,秦洛试试抬起手。
嘴角扬起一丝冷漠的笑容,秦洛看见了自己的一双肉掌,已经按到了自己腰间的剑上。
这场灵魂上的拔河游戏最终还是秦洛赢了!
秦洛忽然回过神来,发现身后的成虎已经躺在地上,瞳孔张大,整个人失去了呼吸,已经失去了魂魄!
下一刻,整个地下空间忽然焕起一阵光芒,将幽暗的空间照得透亮,这个可怕的地下秘境终于将自己的獠牙,赤裸裸地展露给秦洛看。
只是一眼,秦洛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亮如白昼的地间,空旷如同一个世界,在这个小世界的中心,有一方高台兀然矗立。
熟悉的高台,秦洛只是一晃神,便想起来了当时进入阵法之时做的那个诡异的梦境。
此刻眼前的高台,与梦中的高台竟然分毫不差,完全一致!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只是高台之上没有那尊杀神,高台之下也没有那群喋血的战士。
熟悉的场景,刚经历过一番生死拔河的秦洛,此刻也不由得手心冒汗,因为眼前的东西,甚至比之于梦中,凶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