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怎么是你?!”
赵云泽和秦茉儿的一走进舱室,一个少女惊愕的声音立刻响起。
这少女正是孙思邈的那个女徒弟孙灵儿。
此时,赵云泽也看清了这间舱室内的情形。老道孙思邈正盘腿坐在一个人蒲团上,他旁边则坐着孙灵儿。孙思邈和孙灵儿两人正惊讶的望着刚进入舱室的赵云泽和秦茉儿。
“孙道长,灵儿姑娘,咱们又见面了。”赵云泽颇有感慨,“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赵小子,你不会也是被人抓了吧?”孙思邈问赵云泽。
“我说我是来这船上游玩的你信吗?”赵云泽笑嘻嘻的说道。
“哦,原来你也是来游玩的。幸会幸会!”孙思邈脸上现出戏谑之『色』。
得,这老头儿嘴也够贫的,难怪称“贫道”呢。阿赵同学服了。
“这位姑娘是谁?”孙思邈望向秦茉儿。
赵云泽道:“我来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秦茉儿姑娘。茉儿,这两位便是孙思邈道长和他的徒弟孙灵儿。”
“原来是孙道长当面,小女子秦茉儿久仰孙道长大名,今日一见,道长果然风采不凡。这位灵儿姑娘也是生的秀气可人,茉儿得见二位,实乃三生有幸!”秦茉儿很会说话。
孙思邈哭笑不得道:“我说姑娘,咱们现在都是阶下囚,奉承的话还是免了吧。”
赵云泽打量了一下舱室内的布置。同为阶下囚,人家孙思邈的囚室可是舒服多了。这间舱室十分宽敞,而且还有窗户。舱室内贴墙有两张窄榻,榻上铺盖俱全。而且,舱室内还有一张矮几和数个蒲团,矮几上还摆放着茶具。
“孙道长,如果不是知道您是被人从眉州掳走的,单看这室内的布置,还以为您是人家请的客人呢。”赵云泽自己寻了个蒲团一屁股坐下说道。
孙灵儿也站起来,为秦茉儿拿了个蒲团,秦茉儿同样落座。不过人家秦茉儿的坐相就优雅多了,人家是正坐,即跪坐。
“贫道虽然是被他们强请到船上的,可他们有求于贫道,自然不敢慢待于我和灵儿。”孙思邈说道。
“会门手艺是多重要啊!”赵云泽又大发感慨了。
孙灵儿看了看赵云泽,又望了望秦茉儿。“赵大哥,你和茉儿姐姐又是怎么被请到船上的?”孙灵儿好奇的问道。
赵云泽一笑,道:“灵儿不必替我俩遮掩,我俩是被人用绳子捆着掳到船上的。”
“赵小子,你不是在长安嘛,怎么会被梁师都的人盯上呢?”孙思邈不解的问赵云泽。
赵云泽道:“是突厥人抓了我和茉儿。就刚才,突厥人的船和梁师都的人巧遇,他们便合为一船。我和茉儿便得见孙道长和灵儿姑娘了。”
孙思邈点头会意,他也不再多问。赵云泽是朝中官员,既然是突厥人抓了他,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内情,孙思邈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赵大哥,茉儿姐姐,你俩……怎么会在一起呢?”孙灵儿人小鬼大,从赵云泽对秦茉儿的称呼中发现了点端倪,她便好奇的问道。
“灵儿这个‘在一起’用的好!”赵云泽夸了一句,鬼使神差的就想伸手去『摸』孙灵儿的脑袋瓜,但他一下意识到了自己此举不妥,又悻悻的缩回了手。“茉儿是我的未婚妻子。”赵云泽又说道。
秦茉儿一听赵云泽的话,害羞的低下了头。
孙思邈眼神一亮,盯着赵云泽和秦茉儿端详了一阵,点点头含笑赞道:“你二人倒是蛮般配的。赵小子,你福分不浅啊!”
“那我是不是该称呼茉儿姐姐为大嫂了?”孙灵儿问赵云泽这话时的表情很诡异,似是兴奋似是好奇,又似有一丝失落。或许,她自己也搞不懂她现在的心情。
“嘿嘿,还早了点,早了点。”赵云泽一脸贱笑。
“你们早晚要成亲嘛,先改口也无不妥呀,反正我又不会问赵大嫂要改口的红包。嘻嘻!”孙灵儿的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灵儿妹妹,我和鹏羽……是私定终身的。”秦茉儿含羞解释,“我俩要想成亲,还得经过陛下的同意。我们还是先姐妹相称吧。”
“那好吧,茉儿姐姐。”孙灵儿又甜甜的喊了一声。
赵云泽一听秦茉儿的话,这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秦茉儿是李世民的密探头子,她可不是普通人。后世的军人恋爱,还要向部队政治部门递交女方的政审材料打报告呢,秦茉儿如此特殊的身份,李世民肯定是要掺和她的婚事的。
唉!看来,自己虽然只身到了大唐,秦茉儿现在也是孤家寡人,可自己要想与秦茉儿成婚,也得经过李世民这位“家长”首肯才行啊。但愿李世民不会向自己讨要聘礼。
嗐,自己和秦茉儿现在还前途未卜呢,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赵小子,如果贫道猜的没错,突厥人带着你和秦姑娘,也要走朔方吧?”孙思邈问赵云泽。
赵云泽点点头,道:“朔方是梁师都这个伪帝的地盘,又与大唐接壤,突厥人要回草原,必经朔方。”
“那你和秦姑娘做何打算?你俩不会真跟着突厥人去草原吧?”孙思邈又问。
赵云泽道:“我们自然不想去草原。渭水至朔方,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我和茉儿自会寻机逃脱。就算路上逃不走,那到了朔方,我俩也一定能脱身!”
“你这么肯定?”孙思邈狐疑道。
“孙道长,我和茉儿被突厥人掳走之事,想来朝廷现在已经知道了。陛下睿智非凡,朝中又有众多能臣良将,突厥人的这点小伎俩,必不能瞒过朝廷。陛下定然会派兵在去朔方的路上设堵。有了援兵,我和茉儿便可放手一搏了。”赵云泽信心满满的说道。
“孙道长,你若不想去朔方给梁师都的儿子看病,到时便与我们一起脱身吧。”秦茉儿搭话对孙思邈说道。
孙思邈琢磨了一会儿,道:“本来贫道是不愿去朔方的。但我并不是不愿给梁师都的儿子看病。梁师都虽然背弃祖宗投靠突厥遭人唾弃,但他的儿子是无辜的。贫道不愿去朔方,是因为担心灵儿。如今,既然遇上二位,我便把灵儿托付于你们。你们若有机会脱身,便带着灵儿一起回长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