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泽,你也别委屈。既然马掌是你首创,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李世民见赵云泽脸『色』有异,随即如此说道。
赵云泽一听,立刻嬉皮笑脸的问道:“不知陛下如何赏赐臣?”
李世民诡异的一笑,道:“昨日重阳节,朕趁着太上皇心情大好,求他老人家给你取了一个表字。”
尉迟宝林和阎立本一听李世民此话,看向赵云泽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能让太上皇取表字,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尤其是尉迟宝林,之前还对李世民赐马之事洋洋得意,此刻一听赵云泽获此殊荣,顿时觉得自己矮了赵云泽一头。
可赵云泽此时却没有一点激动。李二这人不仗义啊,找太上皇给自己取表字,原本就是说好的事情。此时,李二居然把这件事情当做对自己的赏赐,还当着阎立本和尉迟宝林的面说出来,这分明是堵我的嘴呀。
虽然心下对李世民腹诽不已,但赵云泽还是做足了礼数。“陛下和太上皇对臣如此礼遇,臣感激不尽。但不知,太上皇给臣取了何字?”
李世民见到赵云泽的表现,心中也窃笑不已。“你名为云泽,太上皇因名取字,赐你表字为‘鹏羽’。”
“云泽鹏羽,一飞冲天,好寓意啊!”阎立本立刻在一旁出言大赞。
赵云泽一听,在心里暗暗念叨“鹏羽”二字几次,也觉着这表字挺不错的。于是,他立刻朝李世民拜谢不已。
“不用谢朕,等有空闲,你亲自去太上皇处谢恩吧。”李世民对赵云泽说道。
“不知太上皇住在何处?”
赵云泽刚问出此话,立刻有些后悔了。他忽然想起,李世民现在仍然住在东宫。那么太上皇李渊的住处,应该还是在甘『露』殿,此乃隋朝时皇帝的寝宫,李渊立国后也一直住在那里。
自己已经登基为帝,却还住在当太子时的东宫,自己的老爹虽然禅位了,却仍然霸占着本该皇帝住的寝宫,想来李世民对此事也是心有芥蒂吧。
事实上,在原本历史上,李渊是贞观三年才搬出太极宫的。李世民以李渊喜欢太极宫以西弘义宫的山林美景为由,把李渊从太极宫迁往弘义宫,并改名“弘义宫”为“大安宫”。
李渊迁入大安宫后,再无大臣去拜见他,他也不能随意和外人接触,实际上是等于被李世民软禁了起来。帝王之家,父子亲情实在薄凉。
如今,李世民的寝宫还在东宫,虽然东宫在广义上来说,也属于太极宫的一部分,但毕竟不是皇帝应该住的场所。李世民对此能安之若素才怪了。
果然,赵云泽一问李渊的住处,李世民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随即他又恢复如常,说道:“太上皇的寝宫在甘『露』殿。”
本来,赵云泽还想问问李渊服食丹『药』的事情,可一见自己好像触了李世民的霉头,便也只好压下此事。
李世民又安排了一些细节之事,尉迟宝林和阎立本、赵云泽便出了太极宫。
尉迟宝林兴冲冲的跟随一名宦官去了太仆寺选马;阎立本则带着李世民的旨意去了军器监。只有赵云泽无事可做,他便牵着刘善宝那匹马,去安顿刘善宝的事情。
一听说李世民让自己今后进赵云泽家中为仆,刘善宝立即紧张起来:“赵郎君,那我是不是要入奴籍啊?”
赵云泽一笑,道:“你只是受雇于我,并非给我做奴,自然不用入奴籍了。”
刘善宝一听,便放下心来。
奴籍不比刘善宝现在的民籍,民籍是百姓,是自由人,是受大唐律法保护的;而奴籍则为失去自由的奴隶,根本不受大唐律法保护,可任由主人打骂、甚至于买卖、送人。所以刘善宝很关心自己的籍份。
“那不知赵郎君每月给我多少雇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赵云泽道:“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出实数,不如你先随我回家,我们二人再详谈此事。你放心,总归要比你赶车跑脚赚钱多。”
“诶,那我听郎君的。”刘善宝立刻高兴起来。
赵云泽心道:你不听我的也不成啊,这可是皇帝的意思。
真不知道李世民怎么会想出这么奇葩的主意,您要真想控制刘善宝,直接封他个小官小吏的,找个衙门一塞不就成了。再不行,干脆让这人进宫……呃,还是别这么狠了,当太监可不是好差事。
不过又一想,李世民这恐怕也是出于无奈之举吧,刘善宝毕竟没立什么功劳,而且也只是个下层老百姓,让他进衙门做事显然不合适。但这刘善宝又是民籍,不像那铁匠是匠籍,朝廷可以随时征召进入相关衙门做事。于是,李世民便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把刘善宝塞给了自己。
可您好歹也赐点钱财给我呀,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财力维持,我家人口已然过剩了吗?
按下心头对李世民的腹诽,赵云泽把马缰交给刘善宝,说道:“走,咱们先去那铁匠铺接谭庚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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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铁匠铺时,谭庚正自己站在铺子口,百无聊赖的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让谭大人久等了。”赵云泽连忙拱手致歉。
谭庚还礼道:“赵校尉是忙公事,谭庚等些时候又有何妨。”
赵云泽朝铁匠铺里面看了一眼,并无看到那铁匠胡富贵的身影,于是他问谭庚:“胡铁匠呢?”
赵云泽和尉迟宝林去太极宫之前,尉迟宝林曾经让胡铁匠到他家报信,让家人来把“红儿”弄回去。此时赵云泽见“红儿”已经不在了,可胡铁匠却也没见身影,便搞不懂状况了。
谭庚解释道:“刚刚有自称是军器监的人来,把胡铁匠接走了。”
赵云泽一听,心中不由对阎立本的办事效率大赞。就自己从太极宫走回来的这会儿时间,人家老阎已经把事办妥了。看来,在这古代,会骑马、有马骑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呀。要不是阎立本骑马,叫他也像自己一样步行的话,这会儿他恐怕才刚到军器监吧。
回头看了刘善宝牵着的那匹马一眼,赵云泽心中大摇其头。看来,我也得尽快弄匹好马骑,刘善宝这匹是不成的,那么矮小,拉车还可以,用来骑乘就未免太丢面子了。
赵云泽此时对于拥有一匹好马的向往之情,就像后世刚考出驾证的人见了车就眼热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