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有些迷茫。
自己回到了过去，意识停留在了和艾丽斯水晶女士的交谈时间，正准备去继续参观她宏伟的城市。
但就在两分钟之后，毁灭降临了，轻松地毁灭了一切。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刚才的战斗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两年的时间中，宁封和他的同伴的队伍逐渐壮大，在旅行的过程中在四处放了很多的火。
跟随在他身后的很多人都曾经当过奴隶，他们一直非常热衷于审判奴隶商人并解放了更多的奴隶，给予他们应得的自由。
奴隶商人这个职业能够在这个时代存在和壮大，除了明面上贵族的支持之外，很大程度上就是各个神灵教会在暗中的默许导致的。
一些不介意他人非议的神灵教会甚至是直接操控大的奴隶商人，或是教团派人成立猎奴队伍！
无论正邪，神灵教会们捕捉奴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给神灵寻找更多的信徒而服务的。
奴隶就是人口，人口就是信徒，而信徒则是一切。
而宁封他们的“解放”行为在神灵教会的眼中就是在给他们添麻烦，甚至说就是在不断反抗神灵的权威，是一种严重的挑衅。
自然而然的，很多教会将他们视为了眼中钉和肉中刺，暗中操控和派出了各种各样的力量去追杀他们。
这一路的奔波，宁封也经历了很多的战斗，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战斗。
有世俗中的王国力量，也有阴暗角落中老鼠的阴谋诡计，也确实经历过一些超凡力量的打击，但那些他都能够寻找到解决的方法。
只要还是凡人的范畴，那就会有弱点，就是死亡。
他自己就死了无数次，很清楚人类在意志顽强的同时，肉体到底有多么脆弱。
有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刀剑，只需要一支硬质的笔杆就可以将人类杀死。
教会的教团骑士们和牧师们，那些狂热的神灵信徒除了能够施展神术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会比别人多几条命。
而人被杀，就会死。
这点，对于神灵忠仆的超凡生物们也是一样的，他们也同样脆弱。
如果被骗进不透风的密室，或是被推入燃烧的烈火之中，那些能够释放魔法的怪物也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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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被杀，也会死。
对此，宁封深信不疑。
而现在，他的想法却被惨烈的现实直接改变了。
宁封却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让他一时间竟想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
短短的一瞬间，他就体会到了无力。
难以言喻的差距。
如同凡人与神灵之间的天堑一般。
那是神灵吗？
是有神明亲自动手了吗？
只是一瞬间，自己的意识就直接消散，连思考的余裕都没有。
“有些令人感到激动。”
当宁封这么想的时候，那曾经因为死亡和鲜血而激动，但在麻木后变得平静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冬冬！
当他对死亡无比熟悉之后，他甚至可以闻道死亡来临时的甘甜气息。
而现在，宁封嗅到了死亡。
令人着迷和渴求的死亡！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脚步不停，宁封的视线微微上移。
“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
……
死亡。
死亡。
死亡。
死亡的次数，有些超出了宁封的预估。
自己的死亡非常之快，而且毫无例外的都没有任何进展。
上千的死亡之中，除了看到那双眼眸之外，根本没有获得其他额外的信息。
一无所获。
直视太阳的人会被刺痛眼睛。
而直视那个存在，则是令灵魂都会被灼烧。
像是在宁封仰起头注视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只剩下了被焚烧殆尽这一个选择。
一次次的仰起头，一次次地化为灰尽，并无任何区别，以及一次次听到艾丽斯不甘心的大喊。
这就是差距吗？
这不是宁封多重生几次就能找到破局方法的级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次和从前的危险不同，力量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只凭他自己的话，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进展。
宁封从未放弃，也并未感到恐惧，他只是明白了现状，以及……多少感到了一些无聊。
他不介意死亡，他只是不喜欢死亡变得毫无意义。
眨了眨眼，宁封脚步一顿，侧头冲着身边的水晶女孩微笑起来，说道：
“艾丽斯，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在两分钟后保护我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拼尽全力。”
艾丽斯：？
水晶中的女孩儿愣了一下，是在没有想明白宁封的话题是如何转到这上面的……
水晶向侧边困惑地歪了歪，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要我拼尽全力保护你？”
“你这是担心我会害你？呃，也不对啊，你要是担心我的话就不会让我给你加护了。”
没道理让加害者去给被害者提供防御，那他担心的危险到底来自于何处？
“你在担心什么？在我的城市里，你是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的啊！”
不，我已经受到伤害了，准确的说是在你的城市被一个未知的存在烧了九百三十七次。
这么想着，宁封的表情变得更加和煦。
看着宁封灿烂的微笑，艾丽斯忽然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
凭什么啊！？
你在害怕什么？
艾丽斯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自己这位特殊的访客，好像不光灵魂特殊，脑子好像也挺特别的。
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回答，宁封数着自己的心跳，微笑着仰起头，看向记忆消散时最后看向的地方。
那处湛蓝的天空，此刻完全看不出任何毁灭的征兆。
但他知道，只要再经过一会儿，毁灭就会降临。
“还有一分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闭目的女孩皱了皱眉头，最后也没说拒绝，只是奇怪地发问：
“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
想了想，宁封仰着头，认真开口：
“我想要看一下差距。”
凡人与神灵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