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意来临的时候,那些积攒一个秋冬的力量就从爆发出来,嫩绿的小草就从突然里窜了出来,给人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好像一夜之间大地就变绿了。
法正的医术不是靠一张嘴吹出来的,的确是天下无双,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渡仁体内的毒素就完全消解了。
渡仁也因此而更进一步,根骨大成,算得上真正的铜皮铁骨,一运功浑身上下就会有淡淡的七彩光芒闪烁。
当年法海传授的功法终于有了一点起色,只不过渡仁有一点不喜欢自己的变化,望着自己身上的七彩光芒,他觉得自己在无形当中少了一份阳刚之气,这样花花绿绿的东西只会女人才会用,所以当这样的变化出现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就有些羞于见人了,极力的在法正面前隐藏自己的变化。
虽然春天的脚步已经到来,但是当山风吹过的时候,还是有着浓重的凉意。
在带着凉意的春风中,村里的人们开始下地了,一年之计在于春,趁着春天刚刚开头的活力,开始翻动土地,播种一年甚至后三年的粮食。
清晨渡仁难得起了一个早,站在小寺庙的大门前面,望着远处的高山,山的尖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苍茫一片,引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向往。
渡仁抿了抿呗被冷风吹的有些干裂的嘴唇,刚有些湿润的嘴唇被风一吹,变的更加的干裂了。
渡仁一边在和自己的嘴唇较劲,一边看见一道人影从山下的田野走了过来。
与法海相比,渡仁的眼力就差了很多,等到那道人走到面前的时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一身的气质,却是高贵无比,一看就不是一位普通人。
这位美丽的女人,渡仁曾经见过,那是他刚来的时候,就是这位女子提着一个竹篮子走进了寺庙内,与自己的法正师叔亲呢的在一起。
这一回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没有挎着竹篮,但是脸上的笑容更甚从前,从渡仁面前经过的时候,对着他嫣然一笑,犹如百花齐放,渡仁在刹那之间失了魂魄,等到她走远之后,渡仁才醒悟过来。
“阿弥陀佛!”
这句佛号,比渡仁这二十多年叫的任何一句佛号都要虔诚,此刻他觉得无比的愧疚,甚至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渡仁清晰无比的知道自己的心动了。
渡仁就是用逃跑的样子,狼狈的远离了小寺庙,躲进了无人的小山丘上,在那里念经忏悔,忏悔自己的妄动。
渡仁的举动自然是没有逃过法正和那女子的眼睛,两人就站在大殿的台阶前面,望着渡仁狼狈的逃跑。
女子呵呵的笑了起来,对着法正说:“你的师侄怎么都这么的有趣,这一位比另一位更佳的有趣,居然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就羞愧而走,本宫敢肯定,他绝对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念着那令人心烦的佛经,进行忏悔。”
法正说:“渡仁他是一个好苗子,可惜跟错了师父,不然现在的成就绝对不是这样!”
这位自称是本宫的女子,继续说道:“不过他现在活的很开心!”
法正转过身子来,用一双凌厉的眼神望着女子,沉声说:“没有到过大海,怎么会知道大海会是怎样的壮阔,他现在觉得很看心,那是他见识太过于局限,等他见识多了,才会觉得现在是多么幼稚,现在的开心的事情,是多么令人耻笑的事情。”
女子根本无惧法正的目光,说:“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他,永远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需要什么,更不会知道他的欢乐在哪里,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到头来,不仅没有好处,反而招来怨恨,何必如此呢?”
法正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说:“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自己非常的好笑吗?把一个自由的人变成奴隶,按照你的意思而活,完全摒弃自己的意志,不是你的拿手把戏吗?”
女子叹了一口气,说:“不要争辩这个了,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本宫也算是一个自由人了,你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法正沉默了一下,说:“时机还未到来,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女子语气一变,有些烦躁的说:“还要等?本宫都等了多少年了?你不会是没有把握吧?“
法正说:“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有没有把握已经无所谓了!“
听了法正的话,女子已经完全怒了,说:“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没有把握了!本宫警告你,本宫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可不想再出什么状况,事情能成那就好说,若是不成,你就等死吧!”
法正说:“做人做事还是要几点恩情,有一点感恩的心比较好,你现在能够站在这里,从那暗无天日的房子里走出来,还是贫僧帮忙的,没有贫僧,你就只能在房间里面,看着自己的苍老而死,你再想一想,你现在和贫僧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改一改!”
女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了。
法海叹了一口气,说:“本来就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现在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能不能成事就只能看上天的意思了!”
女子见法正放缓了语气,也没有继续怄气的意思,说:“你的那位小师弟可能已经死了!”
法正闻言摇了摇头,说:“他是空心的唯一弟子,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空心虽然叫做空心,但是他有一颗慧心,别人看世界用的是眼睛,他却用心去看世界,所以看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他能安心的放任自己弟子下山,就能断定他的弟子不会死。”
女子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不会吧,在天谴之下,无人可活,人可以欺天,却不可以抗天!”
法正说:“如果他不是人呢?”
女子眉头一皱,脸上是疑惑之色,问道:“什么意思?”
法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