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风连夜雨,倒霉的事儿都扎堆的赶到一块儿了。
先是遇到狗头妖,伤了法海等人,还没等喘口气,又遇到了一只这厉害的恶鬼,突然之间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女恶鬼与之前相比,更加的厉害了,也不知道她狭小的瓶子里悟透了什么,道行居然大涨。
那一团团漆黑阴森的鬼气,具有极强的穿透能力,砸在人的身上,即是穿上厚厚的衣服,但是还有一股寒的彻骨的冷意沁入身体,浑身麻痹僵硬,动弹不得。
“哈哈哈、、、”
女鬼猖狂的笑声在树林里不停的回荡,像是夜空下的大海,波浪滚滚,嘈杂的声音当中还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诡秘。
众位和尚惊恐的望着空中的女鬼,心中有着说不来的惊恐。
铜十八裹的像是一个黑色茧子,在外面已经看不出来里面的动静了,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女鬼很得意,像是一只黑色的精灵在树林里面起舞,从高处落下来,速度很快,凑到铜一面前又突然间停止,那张扭曲模糊的脸差点贴在了铜一的脸上,冰冷的寒气,让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脸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层寒霜。
铜一的牙齿在打颤,想要张口说几句狠话,但是好似有一块冰在喉咙里,堵住他的声带,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女鬼看了一会儿铜一,赤红的眼珠子里满是笑意,对他俏皮的眨眨眼睛,然后像一阵风一样飞走了,挨个挨个的脸对脸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女鬼似乎是玩够了,大笑一声,向着法海飞去,铜十八在后面拖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所过之处,树折草塌。
女鬼似乎很忌惮法海身上那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女鬼脸上露出了实质化的怨恨,黑色的烟雾随着情绪的波动,不停的翻滚,好似里面有着成千上万条蛟龙在咆哮。
最终在怨恨的驱使下,女鬼克服了一种天生的恐惧,从高处猛的撞了下来。
黑烟在霎那之间变成一把锋利的长剑,对着法海的胸膛刺了过去。
莹莹的金光突然之间大盛,就像快要熄灭的火堆加入了火油,突然之间燃烧起来,瞬时之间的爆发,有一阵强烈的风向四周扩散开来。
强烈的风有着强烈的劲道,顿时飞沙走石,草木皆毁,但是从高处落下来的黑色长剑却不受任何的影响,笔直的落下。
黑色的长剑刺进金色的光芒当中,寸寸的裂开,然后变成了黑色烟气,消散了,就像是被清水稀释的墨水。
女鬼在后面,看到自己的长剑溃散,并没有后退,相反脸上露出了一副更加凶狠的神色,冲了下来。
“啊!”
从女鬼嘴里发出凄厉的吼叫,丝丝缕缕的黑烟从脸庞两侧向后飘散,浓浓的墨色慢慢的变淡,最终还是冲破了金色的光芒撞倒了法海的胸膛。
女鬼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但下一刻便凝固了,转变为一种惊恐,好似自己不是鬼,法海才是鬼一样。
女鬼嘴里蹦出咿呀咿呀的声音,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她现在是想逃跑,是想远离法海。
女鬼在挣扎,但是她整个身子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涝当中,粘稠的泥巴完全禁锢了她活动的空间,把她固定在某一个地方,越是挣扎,陷得愈加的深。
突然之间从法海的胸口升起一道亮光,宛如一轮明月从法海的胸口升起。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面四四方方的镜子,闪烁着与天空中皓月一样的光芒,女鬼的一半身子正连着四方方的镜面,而镜面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口,正在一点点的把女鬼吞进去。
女鬼也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妙,想要逃跑,没有力气,于是反其道而行之,扭过身子,更加用力的向着法海冲了过去。
狗急能跳墙,兔子急了能够咬人,女鬼被逼急了,也顾不得许多了,不顾一切的想要带走法海。
两只鬼爪子从黑雾中伸了出来,张开双臂,向下扑去,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脸盆里养了一株茂盛的植物,枝叶藤蔓从盆子的边沿垂了下来。
眼看鬼爪子就要抓到法海了,她的目的就要大到了,突然之间从法海的眉心窜出六个金灿灿的大字,撞在女鬼身上。
滋啦滋啦的一阵爆响,如同费油里面滴入了冷水,反应剧烈,伴随着火花。
这下子女鬼在也难以忍受痛苦,本能往回缩了回去,被吸进了镜子当中。
镜子里面,有一条黄色的河,从远方而来,又流到另一个方向的远方,看不见起点,也看不见终点。
黄色的河似乎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灵性,看见从上空落下一只女鬼,一个浪花,打了一个滚儿,冲上了天空,卷起了女鬼,落到黄色的河中。
女鬼落到黄色的河中,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河里面探出头来,长发遮脸看不见脸,挣扎着向着河岸游去。
黄色的河并没有阻止她上岸,即是这样她也是游了好久才从河中央游到边缘。
每当在河水里多呆一秒,身体里就会流出一丝力量,而河中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钻进体内。
等到她爬上河岸的时候,漆黑漆黑的头发变成了花白色,白色夹着灰白色,找不到一根灰色的头发。
她颤巍巍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手,十指干枯如柴,皮肤褶皱如树皮,这是一双苍老的手。
慢慢的转过身子,双手拨开遮在脸上的头发,对着滚滚黄色的河水,注视着自己的脸。
脸上那恐怖的伤痕已经不见了,也没有美艳的容貌,只有一张满是皱纹的苍老的脸,彻彻底底的是一个老婆子。
她双目之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惊骇,一下子坐在了岸边。
突然之间从天空落下七彩的霞光,一部分落到这片荒凉的世界,一小部分落到了她的身上。
猛然之间,她抬起头来,望着滚滚的长河,呢喃道:“既然如此,世上再无周家小姐了,只有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