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沐隔着手机突然听到她失声大叫,不禁吓了一跳,随即嗔怪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请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潘月婷俨然有拥有了份量很重的筹码,便先让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询问:“松沐,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網w ww..】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到底是美女重要,还是自己的荣誉重要?”
秦松沐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为了弄清楚她的真实用意,只好耐心应付她:“我并不代表别的男人,对于我本人来说,荣誉是高于一切的。”
“那好,假如我能证明你上次为李建兵做手术时你是无辜的,是否可以恢复你曾经失去了荣誉?”
秦松沐神情陡变,不禁失声道:“难道那次事故真跟刘合有关?”
“哈,你还正够聪明的。既然意识到这一点了,那希望我帮助你洗清冤屈吗?”
秦松沐勉强压抑内心的激动:“月婷···求你告诉我,刘合到底是怎么操纵的?”
“你是当时人,难道一点也没觉察出当时哪一点不对劲吗?”
秦松沐一阵苦笑:“我那天是我最忙碌的一天,一口气做了好几台手术,已经忙得头晕脑胀了,虽然仔细回顾过,但真的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只能检讨自己在操作时,不慎触碰了他颅腔内某个敏感部位,才让他流血不止。”
潘月婷呵呵笑道:“松沐,你不用再检讨自己了。因为你当时并没有出现任何失误。完全是你的同行在暗中捣鬼。”
秦松沐连连点头:“我不是没有怀疑到这一点。尤其等事情发生后,我的那些助手们个个采取落井下石的态度。现在求你告诉我,这个人究竟是谁?”
潘月婷欲言又止,又试探问道:“我是否可以以此作为跟你复婚的筹码呢?”
秦松沐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才不禁黯然道:“月婷,难道你真以为筹码可以左右人的感情吗?”
潘月婷冷冷地表示:“哼,也许它换不来感情,但可能会换来婚姻。”
“你真的想跟我复婚?”
“是的。【△網w ww..】即便你目前无法暂时把感情重新投入在我的身上,但只要你又一次被婚姻束缚住了,那些留恋你的美女们就会对你敬而远之,那你迟早还会把感情投入在我的身上。”
“月婷,你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现实吗?”
“是。我已经知道李建兵是不属于我的了,这个刘合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老公,必须要尽快跟他划清界限。目前,只有你才是我最实际的选择。”
“可是,你现在是刘合的合法妻子,不可能跟我立即复婚的。再说,刘合会成全你吗?他肯定不会给你这个手续的。”
“我并没有卖给他,他凭什么不给我自由?”
“因为你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他可不是傻子,如果放走了你,就等于放出去一枚定时炸弹。他目前只有把你跟他牢牢地绑在一起,才会感觉自身安全。”
“哈,经过你的提醒,我倒是认为可以控制他的一切了。”
秦松沐心里一颤:“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只要你肯诚心接受我,那我就不会改变主意。”
秦松沐迟疑一下,才搬出借口:“我接受你的前提是你恢复单身。所以,你必须首先跟他脱离夫妻关系。”
“你不是说他会拖住我不放吗?”
“只要你首先‘大义灭亲’,把刘合举报了,那他就无法束缚你了,法院会主动判你俩离婚的。”
“哦,难道那个时候,你就能保证接纳我回家吗?”
“这个···我会因为你的表现而考虑的。”
“如此说来,你还不能给予我一个保证?”
“月婷,有些主动权其实就在你的手里。”
“松沐,请你不要给我玩那深沉的东西。我现在要你一句痛快话。我可不想脱离了刘合那个家,最后自己落一个无家可归。”
秦松沐赶紧保证:“月婷,请你放心。只要你能勇敢走出这一步,这个家永远是属于你的。”
潘月婷显得很冷静:“松沐,你别讲得太含蓄。我可不想单要那个家,还有你和朵朵。你俩也会属于我吗?”
秦松沐一看对方很不好对付,不由感叹:“月婷呀,一段破碎的感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得到修复和抚平的。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哼,我听你怎么一说,还是不想诚心接纳我。”
“月婷,我知道在你身上有对于我很重要的筹码。不过,再重的筹码是不能去要挟感情的。”
潘月婷沉思一会,才冷冷地表示:“我越是听你这么说,就越对你不信任。”
秦松沐深吸一口气,深知前妻目前正处于摇摆之中,如果自己再执着下去,就又把她推给了刘合,决定必须采取一些策略,于是哄骗道:“只要你拿出实际行动来。我保证会跟你复婚的。”
“此话当真?”
秦松沐言不由衷地回复:“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那好,只要你给我一道手续。我立即去揭发刘合。”
秦松沐愕然道:“你有些太性急了吧?你既然跟刘合没有解除夫妻关系呢。我怎么给你手续?”
潘月婷眨眨诡谲的眼神,然后淡定地讲道:“你虽然不能给我复婚的手续,但起码要写一份保证书。”
“关于跟你复婚的保证书吗?”
“哼,就是复婚了,那个小本也靠不住。我要你给我写一个除了我,不许跟任何女人有来往的保证书,并且在保证书里拿你的父母和女儿来发毒誓。”
秦松沐脸色陡变,不由嗔怒道:“潘月婷,你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不···太歹毒了?”
“怎么,难道你做不到吗?”
“月婷,你拿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不能让我诅咒我的父母啊。再说朵朵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哼,只要你按照保证书上去做了,就不会伤害朵朵和她的爷爷奶奶了。”
秦松沐此时对潘月婷越发藐视,不禁自我埋怨,都怪自己当初被所谓的爱情冲昏的头脑,怎么没有早看出她是这种女人?唉,还是人家李建兵高明呀,感觉到她不是自己想象的女孩时,就找个借口把她甩给了自己。他现在突然对李建兵生出恨意了。
潘月婷一听他沉默了,顿时心凉半截,不由黯然道:“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了。”
“月婷?”
“嗯?”
“请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
“好吧,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我不帮忙。不但你扳不倒刘合,还要背一辈子的黑锅。而你答应我的条件,压根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并且重新获得了我。我希望你还是当年的秦松沐。”
秦松沐有些心烦意乱了,随便掩饰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潘月婷缓缓放下了手机,表情上没有丝毫的轻松感,从秦松沐的口气,感觉他变了,已经不是从前对自己马首是瞻的秦松沐了。他已经变得冷酷,变得让自己感觉陌生。那么,自己还需要把赌注押在他的身上吗?
她这时有些懊悔跟秦松沐讲那些话了。万一对方不接纳自己,那自己只好跟方合继续凑合下去。正如秦松沐刚才所说,自己目前掌握着刘合很多罪证,还怕他不对自己乖乖就范吗?唉,自己真是一个猪脑子,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居然惊悚无助地找秦松沐求助呢?
她想到这里,愈发对这个电话而懊悔。如今秦松沐已经知道他那次为李建兵手术失败的原因了,会不会翻案呢?
不过,她又一想,秦松沐并没有证据。幸亏自己当时口风紧,并没有把那个麻醉师给供出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秦松沐恐怕还是百口莫辩。
她这时仰面躺倒在那间卧室的床上,并不想回到自己的卧室去闻散布在刘合身上的令人作呕的酒气了。
她在没有睡熟之前不禁在想,自己必须要做两手准备,如果秦松沐靠不住了,那自己只好跟刘合凑合过了,并且保住这棵大树,并且要控制住这棵大树。如今,自己又掌握他一个秘密,难道还怕他不像条狗一样黏糊自己吗?他还敢出去泡女人吗??
再说秦松沐挂断电话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想立即给陈丽娟打电话,通报这一情况,但考虑现在太晚了。陈丽娟身为一个女人,肩上的工作担子可不轻,自己怎么好意思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影响人家休息?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膨胀了,这一间小小的卧室几乎装不下自己了,不得不去客厅里踱步。宽敞的客厅连接着阳台,为他提供一个释放压抑情绪的场所。
他的身影一直阳台与客厅之间徘徊,即便夜深了,也无法按耐住自己的冲动。
当然,他不仅仅是身体在不停活动,脑子也飞快地旋转着,一直努力回忆着当初为李建兵做手术时点点滴滴的细节···
再说方晓婉经过半宿不眠之夜后,心里也有些烦躁了。在她看来,秦松沐不喜欢自己那是假的。否则,自己就算有一万个借口,都会被他驱赶出这个家的。自己目前还能住在这里,足可以证明他对自己的内心矛盾。唉,那个魏青霞病情跟刚入院时,好像差了很多,估计是没有奇迹发生了。那秦松沐能接纳自己最大的障碍还是那位美女市长陈丽娟。
此时,她无法埋怨秦松沐执迷那个女人而忽视自己的存在,因为可以认定对方是对感情负责的男人。这完全都怪自己没认识他之前,陈丽娟早就先入为主了。如今,摆在秦松沐和陈丽娟之间的障碍并不是魏青霞,而是李建兵。所以,只有李建兵好好活着,那陈丽娟就休想名正言顺地嫁给秦松沐,甚至偷连偷私会的机会都少。
可是,李建兵突然被市一院放弃了治疗,这无异向她释放了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李建兵可能活不长了,甚至会比魏青霞走得更早!
她之前对秦松沐的发飙,完全是处于这些考量。
方晓婉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事情,感觉脑袋都快爆炸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了,就恰如刚做了一场噩梦。
她跟秦松沐有同样的感觉,这一间小小的卧室已经容不下自己了,必须去外面的世界去透透气。
她立即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每穿,光着脚,全身只是挂着一件只有几两重单薄睡裙,就推开卧室的门步入了客厅。
由于客厅是熄灯的,只有阳台窗外的月光和室外灯光照射进来,才让整个客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她也懒得开灯,想去沙发上坐一坐,让自己冷静下来。
秦松沐在她刚出来时,刚好身处在阳台上。他已经回忆起一点眉目了,正在慢慢往下梳理,并往客厅里踱步。
由于客厅里是黑暗的。他从明出往暗处走,并没有立即发现方晓婉的身影。
但是,方晓婉却暮然瞥见阳台处走进来一个男子高大的黑影,并且直奔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