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秦松沐陷入重重矛盾时,方晓婉也不轻松。她勉强装作没事一样,当着秦朵朵的面把微信里的红包都收录到了自己的‘钱包’里,便借口太累,匆匆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当她把自己的娇躯扎入大床上时,心里却像开了锅一样。今天从秦朵朵嘴里得知陈丽娟的老公居然转院到了这个‘死亡病区’,真是让她太震撼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顿时明白了陈丽娟的意图。但她又一想,秦松沐会按照陈丽娟的想法做事吗?
她感觉自己是比较了解秦松沐的为人,否则自己就不会义无反顾要嫁给他了。但自己怎么能比得上那个陈丽娟在秦松沐心里的位置呢?
如今,秦松沐一直对自己敬而远之决不是为了魏青霞,而是绝对女神级的完美女人陈丽娟。
由于她方晓婉暗中唆使刘合利用他的后台在上面煽风点火,才迫使陈丽娟不敢再跟秦松沐有公开的往来。这个女人每天见不到秦松沐,会不会快想死了,所以才使出这样一招?
秦松沐会不会在情色双方面的诱惑下,干出糊涂事呢?
她不否认秦松沐的为人正派,但如果要让已经变成废人的李建兵解脱了,未必算是一种残忍。如今,许多国家都允许使用‘安乐死’了。假如它在中国合法的话,恐怕陈丽娟早就建议给李建兵使用了。这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是一种解脱。
假如秦松沐执意要这样干了,岂能是自己阻止得了的?他现在准备把自己从这个家驱赶出去,那将来把自己从那个病区里驱赶出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唉,事情恐怕要按照自己最不情愿的方向发展了。
方晓婉这一宿彻底失眠了。
再说刘合因为跟李邵成一拍即合,显得心满意足,便尽情畅饮,自己的手机响了好几遍,都没有接。
当他最后醉醺醺地回到那栋别墅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这时候,别墅的瞪还亮着,他就像醉八仙一样正要通过客厅时,却发现潘月婷一副嗔怒的面孔从角落里幽灵般闪了出来。
刘合心头一跳,不禁怨声载道:“你出现前能发出一点动静吗?快吓死老子了!”
潘月婷此时身材一身睡衣,但一脸怒容,狠狠地呸了他一口:“你跟谁装‘老子’呢?我还是你老娘呢。”
刘合一看对方的火被自己拱起来了,只好认怂:“月婷呀···老···我喝多了···你不要见怪···不过···你别老用这样方式迎接我回家呀···”
潘月婷的柳眉依旧倒竖:“你如果心里没鬼,还用在意我怎么样吗?我且问你,为什么又这么晚死回来??”
“我陪一个朋友喝酒了···之前不是打电话通知你了吗?”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男的了。”
“既然是男的,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刘合一愣:“你打过电话吗?”
潘月婷显得没好气:“我已经给你打过N次电话了。”
“是吗?我可能没听到。”
潘月婷满腹疑惑,便忍受他浑身酒精气味的不适,伸出鼻子仔细在他身上闻一闻。
刘合不由苦笑:“你放心吧。我保证你不会再从我身上找到女人的长发和嗅到女人的气味了。”
“哼,你的保证算个屁?我如果相信你们男人的鬼话,还不如相信猪能够上树。”
刘合懒得再搭理她了,在打一个酒嗝后,就要拖着醉步奔向卧室。
“你都快熏死我了,不许你今晚上我的床!”
潘月婷并没有迈步,但却向刘合的背影发出了警告。
刘合不由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身,而是发出了抱怨的语气:“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照顾我一下呀···”
潘月婷鼻孔一哼:“你自己在外面鬼混,哪有老娘照顾你的道理?”
刘合不禁发出了哀叹:“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早知道你这样懒惰···这样的不温柔···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搞你···”
潘月婷已经听过他多次发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抱怨了,心里不由一动,便趁着他头脑不清楚时,要探问个究竟。
她想到这里,立即装作一副温柔的样子,紧走几步挽住刘合的胳膊:“老刘呀,我知道你当初为了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我好好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现在就好好伺候你怎么样?”
“那敢情好了···快给我泡点热茶吧···”
刘合对于她的态度突然的转变,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便像只癞皮狗一样,依靠在她的身上。
潘月婷忍受着酒精的刺激,很费力地把他搀扶进了卧室,并再把他扶躺在床上。
“月婷···快给我弄茶水去···我的嗓子快冒烟了···”
刘合因为酒精在体内的发作,让他口干舌燥的滋味简直难以忍受。
潘月婷虽然懒得伺候他,但为了达到套问现任老公隐私的目的,只好耐着性子帮他如愿喝到了热乎的茶水。
刘合一口气喝了一杯,便向死狗一样瘫倒在床上不动了。
潘月婷伸手推了刘合的肩膀一下,并故作关切:“老刘,你感觉好点吗?”
“嗯,我想要睡觉了···”
“唉,你这样睡多不舒服呀。我还是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不用麻烦了···我懒得动···”
“你不用怎么动,就稍微配合我一下就行了。再说,你的脚味这么大,睡觉也不舒服呀。我一会再用帮你烫烫脚。”
潘月婷的一反常态让刘合很诧异,此时头脑混沌的他就如同梦境里一样,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理性。
“月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
“唉,咱俩已经是两口子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再说,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甚至是冒了很大风险,这份带给我的感动,会让我永生难忘的。”
潘月婷一番煽情的话让刘合有些飘飘然了:“月婷···有你这番话···我的一切冒险是值得的···”
潘月婷赶紧试探问道:“老刘,你能再讲一讲令我感动的冒险经历吗?”
刘合含糊的语气:“我跟你讲过吗?”
“当然讲过了。难道你都忘记了?”
“是吗?不记得了。”
“唉,难道当时你对我吹牛吗?看样子你并不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我···当时冒着坐牢的危险···难道还不算勇敢吗?”
“是吗?那你就再说一遍吧。”
“过去的事情···还总提它干嘛···”
“不嘛。我想听。你要想清楚再说,如果跟上次说得有出入。那我就怀疑你当时是在忽悠我,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你···你让我说什么呀?”
“当然说你是怎样施用妙计把我从秦松沐手里抢过来的。当初他手术失败,并且提前回家,真的都是你提前布的局吗?你的意思就是让他发现我背着他出轨,趁机拆散我和他。”
“我···我那样对你说的吗?”
“哦,你说的冒险并不只这些。我不是在提示你吗?”
“唉,我当初并没有料到他对你这么上心···居然在手术失败后···不好好在那里守着李建兵···却突然杀回来了···可能他那天真是太累了···我虽然冒险了···但不至于冒着自己生命危险做代价···万一他一时失手要了我的命怎么办···”
潘月婷心头一震:“难道你暗中操纵了秦松沐那次的手术?”
“那是当然了···他以为自己是海河‘第一刀’就会无往不利吗···他的手术是否成功···都要看我的脸色···”
潘月婷的神色变得骇然,几乎失声道:“可你当初正在陪我,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可惜已经失去理智的刘合完全留意不到她的情绪,依旧顺着她的引导讲下去:“参与手术的医生不仅有他一个吧···其中还有我的人···只要其中一个做一点手脚···就可让他的那台手术砸锅···”
“啊?那你买通了谁?”
“丁···丁然是我的远房亲戚···是依靠我的安排···才成为市一院的麻醉师···他只要在麻药里做一点手脚···就会让李建兵的血流不止···他秦松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
潘月婷面对刘合的酒后吐真言,几乎难以置信:“可你为了让秦松沐手术砸锅,居然不顾李建兵的死活吗?”
“要想得到你···光靠整垮秦松沐哪够呀···我知道你不仅是他的老婆···也是李建兵的情人···我亲自跟踪你去与他约会···可李建兵的官太大了···我根本对付不了···幸亏上天让我遇到这样的机会···我就不惜冒险了···结果···我这一石二鸟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潘月婷彻底让自己乱了,无论是表情,还是内心,都完全无法抑制了。
她再也套问不下去了,想狠狠扇刘合几记耳光来泄愤。但是,假如自己把刘合弄清醒了,恐怕会对自己不利。别看他喝醉了,但收拾自己还是易如反掌。就凭他刚才讲述的一切真相,就足以证明他的心狠手辣。对方万一感觉事情暴露,要掐死自己灭口这么办?她领教过刘合的拳脚功夫,对他的家庭暴力可谓是心有余悸呀。
她急促喘息一会,还是让自己无法淡定下来,李建兵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她的心中是挥之不去的痛。
其实,当初她得知李建兵突然脑溢血时,就知道跟自己当天去胁迫他有关。她为此是无比的自责,但并没有勇气向任何人说明这一切。如今,她这时才清楚李建兵的手术失败也是受自己的拖累。那不等于自己间接地害死了他?
她这时彻底愤怒了,感到就算把刘合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头心头之恨。
她急躁地在地板上徘徊了几圈,突然操起了床头柜上的玻璃茶杯,并高高举起来,眼睛却瞄准了已经快进入睡梦状态的刘合的太阳穴,准备对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