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樊天赋这样侮辱,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可很快就变成了委屈,他蠕动着双唇,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樊少帅,你为什么要说这样侮辱我的话。
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二老爹娘给了我这样的一副样貌,赐我一副身躯,让我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我感恩戴德,结草衔环尚不能报答。
你说我可以,却不能这样侮辱我的父母!
今天,我白笙,即便身份不如你,也要跟你斗争到底,我要为我父母讨一个公道!”
他语气中带着愤怒、可怜,一副不畏强权,要樊天赋付出代价的样子。
樊天赋脸都黑了,“我什么时候说你父母了,我是说你!”
“够了!”
时瑾,眸色凌厉的瞪着樊天赋,“我以为我很了解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品行低劣的人!
你这样侮辱他,言语里分明是在说我浅薄好色!
说实话,樊天赋,你与之前,我初初见到你的样子相差太远了。
你这个样子,让我后悔当初义无反顾的嫁给你!
为了你,我几乎赌上了我的一生,可你呈现给我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你,你真让我失望。
按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该如那些思想守旧的裹脚女人那样,乖乖的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重复着送你出门,迎你回家这样的事?
你一边说欣赏如今的女子学校的同学们多么努力的改变这个世道,为女子的自由人权而努力多么勇敢;
一边靠我支撑起这个家,一边又要我守着过去那一套,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吗?”
时瑾收回目光,很失望,一副真心错付的样子。
实际上心里头却在跟小九九嚷嚷:————怎么样,怎么样,这副渣渣样,像不像樊天赋pUA纪程程的时候?
像不像?
小九九呵了一声,然后无奈的回:[……像。]可把她厉害坏了。
她冷淡的模样让樊天赋很不高兴。
而且到了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她好像哪里不同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种理所当然的凌厉与霸气,却毫不违和,与她的眉眼浑然一体……
樊天赋眼睛一亮,是了是了,云颖就是这样的。
他的偶像一直以来就是这样霸气,自信,而不是像之前那个女子那样小家子气,哪怕是纪家大小姐,浑身戴了金丝玉饰来衬托,依旧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花瓶,一只胆小的猫儿。
好像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正常,她的感情不为世人所接受,所以只是畏畏缩缩,守在她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为人也十分的胆小,根本不敢把她那点小心思暴露出来!
恨不得离人群远远的。
可今天,她变了。
好像是从去月宫见了慕青竹开始……让她唱歌一首又一首,还要为她赎身,这根本不像纪程程那种女人会做的事。
难道、难道……她也发现了青竹的好,青竹的美,青竹的坚韧不屈,动了歪念头,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是了,是了。
现在那个秋澜还没有出现,她这种变态异类,会把目光转移到青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樊天赋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要摆谱,大张旗鼓的去月宫了。
平白引了这个女人去,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越想,樊天赋越觉得遭,当下都顾不得少年的事,不跟时瑾打一声招呼,就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见樊天赋离开,少年也没有执着的要斗争,倒是一边当背景板的小丫头忍不住了,她剜了少年一眼,“少夫人,你糊涂了吧?
因为一个陌生人与姑爷置气,倒是一时痛快了,接下来呢?
你要怎么把他哄回来?他要再出去,几天几夜不回来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