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叶染推着轮椅走着,心底却说不出的寒冷。
这条路,是她上次为了躲避傅家搜查走过的路。
难不成出现在玺华邸的那个男人就是那晚的臭保镖?他是傅野的人?
叶染吓得脸色一白,她是傅野的妻子,却和傅野的手下睡了……
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怎么想都觉得小命会不保?
“这条路,熟悉吗?”
傅野如同鬼魅的声音响起,吓得叶染一个激灵没注意到脚下的凸起的石块,引起傅野一阵闷哼。
轮椅剧烈的颠簸差点没让傅野某个重要位置碎了。
“叶染,你是不是故意的?”
“四爷冤枉,我真没看见!”叶染三指对天,发誓自证清白。
傅野黑着脸微微侧过身,看着叶染小巧而精致的下巴勾了勾手指。
叶染心里疑惑,防备着弯下腰,脚尖的方向却朝着外面,有随时准备逃跑的意思。qqxsnew
只是不等她有机会,一只大手就扣住了她的腰肢,而另一只手则是压住了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压了下来。
叶染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男人的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炙热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来,偏生那冰冷的面具又贴在她的脸上,一冷一热折磨着她。
更过分的是,那贴在她唇上的柔软还咬……了她。
叶染:!!!
叶染奋力挣扎开,然后风一般逃离了现场。
望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傅野轻笑出声。
这张小嘴就是欠教训。
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憋了一晚上的气可算是解了。
叶染本以为傅野为了拆穿她还要在老宅呆一段时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林伯就来了。
傅野要走,整个傅家的人都来送了,老老少少,在傅家门口围了一圈,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流露出关切之意。
尤其是傅盛,情深义重地叮嘱着傅野要好好养病,好一副“好父亲”的模样。
所有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闭口不提傅靳徒。就好像今天下午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叶染冷眼看着这一张张带着虚伪面具的脸,心中冷嗤。
傅野恹恹地坐在轮椅上,对每个人的关切都不感冒,由着叶染推着进了车。
傅野前脚刚上车,后脚傅家那些人脸色都变了,望着疾驰而去的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一不恨地咬紧后槽牙。
……
虽然傅野在傅家睡过,但是他仍然没什么精神,一上车就开始睡。
叶染嘴上没说什么,但却在他手边准备了一瓶矿泉水。
车里的林伯悄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流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看在四爷和夫人相处得不错哦。
车子才驶入玺华邸,叶染就看见一众驶出的四辆保洁车。
玺华邸有这么大吗?自己家的下人不够用,还请了四辆保洁?
下了车,林伯简单地交代了她一句,就推着傅野上了楼。
叶染看着地板不仅被擦得蹭亮,还打了蜡,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脚不配站在这么干净的地板上。
“夫人,您快去楼上换了衣服吧。”
正不知所措,迎面便走来一个女仆,怀里抱着一套衣服,叶染认识,那是傅野今天穿的衣服。
以为她是要拿去洗,叶染接口道,“你告诉我换下来的衣服要放在哪里就好了,我自己送去。”
叶染不太喜欢麻烦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这件衣服的料子不能手洗,自己就手洗了。
女仆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那好吧,待会儿夫人把衣服换下来直接丢在外面的垃圾桶就行。”
“垃圾、垃圾桶?”
敢情这衣服是日抛的?
叶染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身上这件衣服是ab当季的最新品,少数五位数起步,穿一次就丢了?
“对,四爷不喜欢老宅的气味,所以这些沾上老宅味道的衣服都要处理掉。”
叶染:……
难怪这家里一层不染的……
如果不是嫌弃盖房子太麻烦,傅野是不是要把这房子都推倒重盖了?
算了,反正又不是她的钱,丢了就丢了吧。
叶染不仅换了衣服,还泡了个热水澡。
——
傅野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四爷,您这次昏睡的时间比以往都长。”
“哦。”
傅野轻点下颌,不怎么在意,倒是急坏了一旁的林伯。
“四爷,您真的不打算治?”
“死了怎么样?活着又怎么样?对我来说,有差别吗?”
傅野抬眼看向窗外,一轮残月高高挂在月空,一如他的一生,不过它尚有圆满之时,但是他却没有。
“活着当然是比死了好!死了就一无所有了!”
“那我现在又有什么?”
傅野伸手,浅白的月光顺着他的指缝溜走。
呵,真一无所有。
“四爷……”
林伯还想说什么,见傅野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了,只能无奈地闭嘴。
“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