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了!”
警察看到了奔驰过来的水泥车,大声提醒,但江思媛并没停下,还在车行道上奔跑着,她还窃喜终于要摆脱警察了,只要穿过这条马路,她应该能逃走了。
司机终于看到了横穿过来的江思媛,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踩刹车肯定来不及了,大车的刹车根本刹不住,还可能出事。
这一车水泥他赔不起啊。
就这一个犹豫,车子撞上了江思媛。
其实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几秒的事儿,但在所有人看来,却像是慢镜头一样,江思媛像布娃娃一样,慢慢地撞上空中,很慢很慢,大家跟着她缓缓抬头,还看到她的头发在空中扬起,像是黑色的破布迎风飘扬着。
仿佛过了许久,江思媛又慢慢地朝下落,她的脸很白,像白纸一样,还面对着江寒烟这边,她们的视线对上了。
江思媛嘴张了张,不知道想说什么,江寒烟也不想知道。
“啪”
终于落了地,江思媛脸朝上躺着,之后没了动静,过了许久,一滩血流了出来,慢慢地蔓延着,越流越多,积满了地面。
群众们都慌了,不敢上前看,警察跑了过去,在她颈上摸了下,摇了摇头。
已经没脉动了,当场死亡。
江寒烟走了过去,看到江思媛惨白惨白的脸,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嘴也张着,还在往外冒血,死状很恐怖,刘梅只看了一眼就转身,不敢再看下去。
唐学海傻呆呆地看着,他被眼前的变故吓到了,木然地看着江思媛的尸体,脑子也空了。
警察收走了江思媛的尸体,江寒烟主动告知了江小叔的电话,让他们来认领骨灰。
至于唐学海,警察带走了他,虽然没犯刑法,但也得蹲几天的拘留所,还通知了学校,不出意外,学校开除了唐学海,这种品德败坏的学生,绝对不能再留下了。
当天江寒烟他们就返回了,到沪城时已经是半夜了,豆豆被姬文昌接走了,这些天姬文昌经常来接豆豆去玩,小家伙自个也乐意,江寒烟也懒得管,人家叔侄俩培养感情呢。
第二天江寒烟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陆尘刚买了早饭回来,接起了电话,听到白海棠的声音,他的脸立刻黑了。
“小尘,学海出什么事了?学校打电话过来,说学海被开除了,怎么会这样,你能不能去学校问问,好端端的怎么能开除人呢?”
白海棠压低了声音,她还不敢让唐志华知道这事,唐志华对儿子寄予了那么大的期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发脾气,说不定还会对她动手。
自打唐志华酗酒后,脾气就越来越差了,有时候还会对她动手,她有苦不敢言,儿子也不替她出头,她都没个能依靠的人。
“犯法了!”
陆尘言简意赅,心里却很痛快。
唐志华总说他是二流子,他其实是在意的,而且他很小心眼,还特别记仇,唐学海被开除了,还成了个废物,也不知道唐志华知道后,心情会怎样?
“怎么会犯法?是不是搞错了,学海他不可能的啊,小尘你去……”
白海棠还没说完,就被陆尘打断了,“怎么不可能?唐学海在你心里就十全十美,什么坏事都不会干?我被唐志华和唐学海诬蔑打伤人,你不由分说就信了,任由学校开除我,唐学海才是你亲儿子,你以后别来找我,找他去吧!”
陆尘很愤怒,还很委屈,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可别人一说,他妈就相信了,或许有人说他杀人了,他妈也会毫不犹豫地信吧。
以后他不会再对白海棠有期望了,他现在有媳妇,还有事业,没有父母也过得很好,这对无良父母爱咋咋地,他懒得管了。
“不是的,小尘,我不是那意思,那时候你自己也没说,我哪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不要总怪我,我也很为难的。”
白海棠也很委屈,她夹在中间好难啊,儿子怎么就不能替她想一想呢?
“以后别打来了。”
陆尘冷冷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寒烟火大地捶着枕头,冲外面吼道:“以后再打来直接挂了!”
大清早吵她睡觉,天打雷劈都不为过!
特么的!
“好,要不要吃早饭?”
陆尘欣然答应,还拿出小桌子摆在床上,他买了豆浆和小笼包,还有油条。
“不要,气都气饱了。”
江寒烟没好气地白了眼,但鼻子里却钻进了香味,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果断爬了起来,等陆尘铺好早饭,就开吃了。
吃饱了再继续睡。
陆尘忍不住笑了,还去切了个苹果,碳水和维生素都得补充。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那个妈,和你那个渣爹,迟早要搞到一起。”
江寒烟嘴里还含着包子,含含糊糊地说,就陆渣爹和白海棠的黏糊样,不搞到一起她倒立喝豆浆。
“随他们!”
陆尘满不在乎,他已经彻底放下了,随便这对父母搞,只要不出福城就行。
“唐学海肯定得回家,他现在这德性,唐志华有得受了!”
江寒烟幸灾乐祸地笑了,很期待唐家鸡飞狗跳的生活,肯定很精彩。
陆尘扬了扬嘴角,他也很期待。
但两人并没高兴太久,下午,白海棠就出现在了小区楼下,还有病恹恹的唐志华,他们已经卖了房子,本来就打算来沪城治病,结果唐学海出了事,唐志华那儿瞒不住了,他立刻动身了,想去学校了解清楚。
王大妈他们在楼下聊天,白海棠和他们打听,“请问陆尘和江寒烟在吗?”
她是问江父要的地址,但江父没说清楚在几楼。
王大妈皱了皱眉,这怯生生的模样,小里小气的作派,和以前的长三堂子姑娘一模一样,哪来的狐狸精?
“你们是谁?找小江干什么?”
“我是陆尘妈妈,有事找他。”
白海棠一说完,十几道目光射了过来,都含着鄙夷,江寒烟老早就给陆尘编了个惨绝人寰的身世,也不完全是杜撰,七分真,三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