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贾珏话锋一转,语气冰冷的道:“好一个积善之家,你积的善就是为了这一天吧,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本王不在乎名声,是因为本王是摄政王,要那么好的名声干什么,如今不一样了,知道本王乃是陛下嫡长子,未来皇位是本王的,为了能够坐稳这皇位,你自认为本王会为了名声不敢将你怎么样。本王告诉你,你错了。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将在本王手里终结,本王要与天下万民共治天下!
你们想靠那群只知道纸上谈兵,不知真知实践的二傻子书生救命,本王告诉你,没门!”
说到激动处,贾珏将桌案上的令桶拿起来,砸在了这些人的脑袋上。
一番话,说的于复祖热血沸腾,老百姓真的太不容易了,他等的不就是一位能够为了天下百姓做主的皇帝吗?
余庆文没有任何犹豫,跪下道:“草民余庆文有证据可以证明牛家、令狐家以及余家所做的恶事,如今草民将证据交给殿下,不求殿下能够放过草民一家,只请殿下给余家留个后。”
贾珏看了一眼余庆文,平淡的赞扬道:“你倒是聪明。念在你余家所做所为还有底线的份上,本王会饶了你一家。”
“余庆文扣谢殿下,家中凡有触犯过大乾律法之人,草民回去后就将他们全部送押归案。”
牛皋和令狐浙飞傻眼了,没想到这余家说叛变就叛变了。
牛皋捂着胸口,大骂:“余家小儿,你,你这是想踩着我们的尸体想上爬?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事抖出来,你也不得好死。”
余庆文潇洒一笑:“殿下,请允许草民告退。”
贾珏点点头:“去吧,本王想看到的是违法之人,死在律法之下。”
余庆文磕头,告退。
“你二人要证据,本王会给你们,来人,将他们收监。”
余家。
余庆文跌跌撞撞的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寻上自家的老太君。
这余家老太君的小院装饰的很清贫,屋子里的摆设也不奢华,都是些寻常之物。
余老太君再过几天就七十了,人依旧很精神,这会儿正拄着拐杖,在那里喂鱼。
余庆文进院门之前整了整衣冠,这才进去。
绕过抄手游廊,来到凉亭,站在老太君身后,恭敬的跪下道:“孩儿拜见母亲。”
余老太君转身,坐下,拿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问道:“可见过那位殿下了?”
余庆文恭敬的答道:“回母亲的话,孩儿见过了。”
“你觉得那位殿下怎么样?”
“心机过人,办事沉着冷静,手段高明,孩子同殿下说孩儿手里有证据,孩子回来的时候,殿下没有询问这有关证据的任何问题。孩儿猜测,殿下手里早就有了证据。”
“起来吧,坐,终于有点长进了。所有人都不想想啊,当今天子可不是昏庸无能之君,怎么可能让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掌握这天下的可战之兵?这只能是一种情况,那就是当今天子其实已经将皇位传给了他,无冕之皇啊!也不看看这位名义上的王爷都做了些什么事,就敢随意的要挟,当个杭州的首富,就以为了不起了,也不看看,这天下谁最有钱。每天花的银票都是人家印出来的,怎么就有勇气跟人家斗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么浅显的道理,老祖宗早就教我们了。儿啊,你应该看的很清楚了,这摄政王绝对是一代明君,该交的都交出去吧,殿下会给我们另外的路的。”
“是,儿子几下了。”
“嗯,等会你也去吧。”
“是。”
贾珏为何会第一时间拿杭州下手呢?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那群所谓的起义军直接从杭州北上,苏湖两地受灾最为严重,这样他们短时间内能够积攒的人数能够达到最大化,当人数达到一定程度以后,他们只有两个选择,北上,或者南下,先将杭州给拿下,直接掐死了他们南下的可能。
第二、杭州城里的世家多,三个传承百年的世家,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过,百年的传承,也不够让这些世家腐朽不堪了,锦衣卫和风的成员已经将这些家族完全渗透,他们犯罪的证据,全部都在贾珏手里。今天之所以和他们兜那么大个圈子,为的就是将他们一举拿下,没了主心骨,捉拿起来就方便多了。
第三,自然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年代可没什么电话,得到个最新的消息,隔的近了还好说,隔的远了,没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得到消息的。
贾珏得到江南造反的消息只花了两天时间,他又用了五天时间布局,下江南,前前后后加起来只有七天时间。
七天时间,一支名义上由灾民拉起来的军队,就轻轻松松的占领了四个府,可见背后的江南被这些世家大族把控的有多严重。
有一件事让贾珏没想明白。根据最新消息,那二十万大军原本是分散着驻扎的,这一点也让贾珏有点头疼,毕竟分散开了,抓起来就很麻烦,本来就是寻常百姓,被世家乡绅逼得走投无路,又让世家乡绅互动起来造反,总不能将这些人给全杀了?
贾珏想不明白的是什么?原本对于他们来说是大好的局面,如今非要往申城开始收缩,这不是给自己包饺子的机会吗?
这种感觉就好比前几天别人和你斗的有来有回,忽然给你亮了一招,你还再想着对策之际,他直接投降了,这明摆着就是在讽刺你,你就是个菜鸡,这么简单的招都接不下,没意思,不和你玩了。
贾珏的安排可以说全部都做废了,这就让贾珏感觉很憋屈,思来想去,贾珏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叶思哲,可这人不是一直在跟自己作对吗?按照他的聪明,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吧?
想不通,他也不想了,明天还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