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贾珏领着三人回去,准备继续窝起来,等到元宵节再出来。
这一天做的事情多,回去的自然也晚,到了城门时,城门已经关上了,城门能够关住的也就是那些普通老百姓和别有用心的大军,对于贾珏这种权势滔天的人来说,完全是个摆设。
马车刚停下来,城门就开了,贾珏可不会自恋的认为随便来一个兵卒就认得他的马车,给他们放行,这必然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为贾珏赶车的是水满,是那种心细如发,性子敏锐的人,立马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下了车,没几息就到了城门外。
“站住。”
门外传递消息的锦衣卫喘着粗气,两颊被冻的红里发黑,眼睫毛上挂满了冰珠,他身后背着两杆交错的黄旗,旗上绣有“八百里加急,拦者杀无赦。”的字样。
马上的汉子有气无力的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
水满打断了他的话:“摄政王恰好要出城,就在前面,有什么重要消息,直接给我,我拿给殿下。”
“这……”
“难不成在这神京城里还敢有人冒充摄政王殿下不成?”
令官不再犹豫,将腰间盖有火漆的加急信交给水满。
“兄弟,辛苦了,拿着这钱,去吃顿好的,好好休息。”
“多谢大人。”
给宰相看家的管家都是高人一等的,这种给摄政王近身办事的,肯定更要高人一等,叫大人,准没错。
水满走过来的时候,贾珏打开了马车上的车窗。
水满话少,直接将信递给了贾珏,让他自己看。
撕开信,借着烛火,很快就读完了。看完后,贾珏气的想要骂娘,这群天杀的泼才,还真是一刻钟都不让他安稳,如今连个年都不让他好过。
贾珏嘴里的泼才自然指的是那些经营了数代人,一心一意想着该如何压榨穷苦百姓的地主老财以及氏族乡绅。
贾珏能够把交趾的地分给那群他们眼中的泥腿子免费耕种,会不会把从他们手里夺过去的土地也免费给那群泥腿子种?要是人人都有免费的土地耕种,他们还怎么做人上人?
贾珏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
“夫君,是发生了何事?”叶萱妍出言问道。
“确实有些事儿发生,事挺大的,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会过去,去和你们辞行。”
贾珏下了车,对水满说道:“水满,你将她们送回去。”
没了马车,贾珏也只能以两条腿跑过去。
大乾的夜晚是没有宵禁的,到了夜晚,大家的夜生活还是非常丰富的,过年的时候,秦楼楚馆的生意更加火爆,隔了老远都能听到那靡靡之音。
平常百姓家许多都点着蜡烛,划拳喝酒的声音也响在诸多角落里。打更人走街串巷,敲着手里的锣。
街上还偶尔能够碰到几个醉汉,左摇右摆的走在路上。
贾珏没功夫搭理这些,施展轻功,开始在神京城里跑酷,飞檐走壁,奔向叶府。偶尔路过一些正在造小人的人家,原本兴致勃勃,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吵,就变成了个五息真男人,惹得自家婆娘一顿白眼。
到叶府,贾珏也是直接翻墙而入,直接去了叶孜良的房间。
“咚咚咚——”
叶孜良刚睡下,他叶某人人老心不老,打算好好补偿自己一番。
心里暗骂:“这是哪个混球,扰了自己的好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老子不卸了你的狗腿。”
“老爷子,睡了吗?”
听声音是贾珏,这臭小子怎么来了?他不是回去了吗?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珏儿稍待,等我穿好衣物,珏儿先去书房。”
贾珏心里骂了句老不正经,因为在敲门之前,他听叶孜良说了句:“宝贝儿,我来了!”
这老头,人老心不老啊,要不要给自己奶奶弄点绝育的药吃吃?要不然,这个年龄生孩子,无异于找死啊!
到了书房,他先将蜡烛点燃,在砚台里到了些水,拿过一张纸开始写信。
第一封是写给洛阳某个官员的,集体是谁他不知道,应为原本的洛阳知府自知事大,自个早早的吊脖子死了。
叶孜良来的也挺快的,贾珏还没写多少字他就来了。
“珏儿,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错,洛阳发生了大疫,那洛阳府府尹尸位素餐,被几个县令欺上瞒下,原本很小的疫情,如今已经闹的很大了,那蠢货还将此事推给鬼祟,说是有鬼祟作怪。”
叶孜良没有傻乎乎的问一句陛下可知道此事?既然贾珏说了,那就表明陛下并不知道此事。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珏儿的?”
“有,这事儿想来非常严重,我必须亲自去看看,此去,我怕有人在神京城里搞鬼。我手上用来打探消息的风和锦衣卫的人手大多数都放在了南方,京城里没留下多少,老爷子就用妍儿手里的那支暗卫来监视神京城。”
“好,我会盯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另外,瘟疫所需的药材我想应该买不到,老爷子人脉广,看看有没有办法,实在没有办法,我再来想办法。”
“我尽量,这么多年,我还是积累了不少人脉的,还有什么事,珏儿尽管吩咐就是了,这把老骨头还有些做用的。”
贾珏手里的笔一刻也没有耽搁,道:“也没其他什么事了,里里外外我也忙活了挺久了做了不少准备,没想到他们连个年也不让我好过。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去休息吧,今晚我可能休息不成了。”
叶孜良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衣服,忧心道:“珏儿,这屋子里挺冷的,要不要帮你添个火,暖和暖和?”
贾珏回绝了叶孜良的提议:“老爷子,我这披着大氅,也不冷,这会子了,丫鬟们都睡下了,我又何必劳烦她们,她们也是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爷子算了。”
叶孜良心里窝火,这竖子,当真是气煞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