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一时气急,跑上前去,在贾珏的胸膛上拍打起来,一边打,一边哭,哽咽的说道:“它又未曾招惹你,你射它做什么,呜呜呜——你怎么能够如此,呜呜——你,你怎么还能笑呢?还笑的这般开心。”
贾珏将林黛玉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停了下来道:“大家都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却从不羡慕鸳鸯,鸳鸯可一点也不忠贞。我此生唯独羡慕这大雁,若不能同生,那就同死。我射那大雁,就是想要告诉玉儿,此生我愿同那大雁一般,若和玉儿不能同生,那就同死。我也并非不愿意娶妹妹过门,而是我一直想等回了京,让皇帝给我们赐婚!”
黛玉听了,也不再哭了,坚定的说道:“珏哥哥!上穷碧落下黄泉,玉儿定生死皆相随。”
“哈哈哈,此生能得妹妹喜欢,再无憾也!”
“既如此,珏哥哥将我们的事说出来就好,何必乱杀无辜,苦了那对恩爱的雁儿。”
贾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我将它们给埋了吧!”
“那你还不赶紧去,你要不将它们给我安葬好,仔细你的皮。”
“好好好,我这就去。”
贾珏将两只大雁的尸体给寻了来,将那峭壁之下,依山傍水之处,远做这两只雁儿的埋骨之地。说来也巧,那峭壁下端刚好有一光滑的石壁,石壁下方又有一洞,贾珏将雁放进洞里,又搬来了石头将洞给堵上,一时兴起,拿了宝剑,在那石壁上题词。
林黛玉走上前去,读起了贾珏刻的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
天也妒,未得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贾珏抄完了一首词后,又跃身而起,刻下雁丘二字。
林黛玉读完后不乐意了:“珏哥哥以前还杀过这大雁?”
“没有,绝对没有,以前打仗的时候遇到过一队南飞的雁群,当时正好在汾水河边作斥候。一只雁儿老了,飞不动了,脱离了雁群,而它的另一半也脱离了雁群,陪着它。当时做了这词儿,就拿来写在这里。”贾珏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道。
林黛玉听了,更不高兴了:“珏哥哥知道给花魁写词,给雁儿写词,就是不知道给我写一首?”
贾珏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一首应景的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林黛玉听了,心里欢喜,这是珏哥哥在告诉我他时刻都在想着我吗?还是故作不悦的道:“珏哥哥现在就是这般敷衍我的吗?你就在我面前,我也就在你面前,何来相思一说。”
“玉儿这句话就错了,我可并不是每一刻都在想你,而是见了你,心中有所悟,便是更加的想你,念你,满心满脑子都是你。”
“真的?”林黛玉甜甜一笑,高兴的问道。
贾珏点点头,随后吻在了林黛玉的唇上。
林黛玉被贾珏这举动给吓到了,可如今贾珏已经向她表明了心意,也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反抗贾珏,默默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一吻过后,林黛玉羞涩的将头埋在贾珏怀里,紧紧的抱着贾珏。
“妹妹可有表字?”
“没有呢!”娇声说道。聪明的林黛玉自然想到了贾珏要干什么。
“有道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宠辱不惊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 ,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道行无喜退无忧,舒卷如云得自由。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liu)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别人起表字是为了说明一个人的德行或者说明本名的意思,而我却不想如此。我想妹妹的表字是带着我美好的祝愿的。我希望妹妹以后能够像我刚刚所说的那般,快快乐乐的生活。妹妹的表字就为舒可好?此字共有我三愿,一愿妹妹生活舒心,二愿妹妹事事顺心,三愿妹妹舒展眉头,每日开心。”
“珏哥哥既然如此说了,那妹妹也告诉哥哥——我的喜怒哀乐全部都缘自哥哥。”
“既然这样,那以后只有你我二人了,我就唤你舒儿。”
贾珏从怀里掏出两支飞雁簪子,将其中一支交给林黛玉,另一支插到自己头上。林黛玉看了看,发现上面刻着一句话:“不离不弃。”
另一支上有什么,自然不难猜到。
于是她踮起脚尖,将贾珏头上的发簪拿下来,将手里的插入贾珏的发冠中。
“珏哥哥,也替我插上吧!”
“好。”贾珏笑了笑,接过那支刻有生死相依的簪子,插入林黛玉的发丝之间。
贾珏又拉着林黛玉的手在这里游玩了许久,直到肚子饿了,两个人才上了马,在夕阳的照耀下回扬州城。
盐政衙门,林黛玉的房门口,贾珏捋了捋林黛玉被风吹乱的发丝,说道:“舒儿去收拾行李吧,明日和我一起回京,至于姑父,想来不久后就会调入神京任职。我……”
“咳……”林如海不知何时站在了贾珏身后。
“珏儿何时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
“嗯,明日你也将你妹妹先给领回神京去,你那船大,要比我的稳当。”
“知道了姑父。”
“可还有事?”
“没了。”
“那你就快回去吧!”
“……好!”
看见贾珏走了,林如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娘,叹息一声:“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还看?”
林黛玉撒娇道:“父亲!”
林如海摸了摸林黛玉的头,说道:“他如何叫你舒儿?”
林黛玉听了大羞,最后还是支支吾吾的将所有的事情给交代了。
“宠辱不惊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 ,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舒,起的好啊!为父如今担忧的就只有你了,能够有人如此待你,为父也就放心了,舒儿,汝父说的是与不是?哈哈哈!”
林黛玉跺跺脚,嗔怪道:“爹爹!”
“女大不用留,都不让父亲这般叫,罢了,你们两的事就留给你们欢喜吧!”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