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贾琏,等着贾珏走后,赶忙看看贾珏给了他多少银子。五张,都是一百两的。笑的合不拢嘴,都忘了问问凤姐刚刚将什么藏起来了。
看着一旁数钱的贾琏,王熙凤一顿鄙夷,五百两就乐成这样,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这张你也拿着,以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要再来脏了我的眼。”
贾琏接过银票,原本以为只是张一百两的,随眼一看后,两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一千两!
他穷啊!家里的钱都被那死鬼老爹霸占了去,自己要是有钱,怎会连那多姑娘都会碰。
正乐呵着呢,就听到凤姐继续说道:“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两,你爱去哪就去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把谁抬回家都成。”
“我刚刚还以为是你养了小叔子,看来是小叔子养了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愿意让我放开玩,不管我,我自是不会管你。”
“你若是敢在外面胡吣一个字,我虽奈何不了你,他却可以轻易的要了你的命。”
“知道了,啧啧,那小子看起来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也好这一口。”
“啐,被咀了心的下流玩意,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这些话贾珏自然没听到,听到的话绝对会将那银子拿回去。只当这二人是疯了。
再说说那京城外的事。
如今京外发生的事儿自然是以那贾雨村为主。
贾雨村被贬了官,又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冷子兴。
冷子兴为何愿意同贾雨村攀谈,这当然是看中了他的潜力,他要想攀附贾家,何其难也。贾雨村教了几年林黛玉,总会是有点香火人情在,去贾家找点门道,去外省当个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以后自己有麻烦了总会看在今日指点迷津的情分上帮一帮自己。
这次他说的就有点不同了。
贾敬有了两个儿子,嫡子不成器,被庶子袭了爵,那庶子就是近一年来传的沸沸扬扬的宁国公贾珏。
这次他自然不会讲贾珍了,荣府的事情倒是和曹公所写的内容差不了多少。
胡天海地的吹嘘一顿,又讲到惜春。花花轿子人抬人,两人又讲了一二所见所闻。
贾雨村回了林家,又借了林如海之手,得了封鉴信,领着林黛玉北上。
再说那林黛玉,自从做了梦以后,每日总是有些担心,直到那梦里的事情真的全部发生了。如今听了要去神京,苦苦哀求了其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如海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妻儿,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也被害了去?最后还是狠下心来,将女儿送去了她外祖母家。
再把话说回宁府。
自那日别了王熙凤,早早的将平儿给要了回来,贾珏别提有多高兴了。走起路来都是欢快的。
贾珏每天的事情也不多,抽空去了趟锦衣卫衙门,将整顿的事情扔给严遒,这严遒的武力值是那五护卫中最差的,他自个也长得魁梧,但确是那种能够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之人。做起事来很稳妥,而且办事能力极强,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贾珏给他的任务。
如此有能耐的人为何会到了贾珏手底下当亲卫呢?这事情说来也简单。一个平日里不苟言笑,自然不被上官所喜。因缘际会,后来被上官陷害,做了炮灰。贾珏率领着五千兵马,将他救了回来,自此死心塌地的跟随着贾珏。
所以,用严遒去都是杀鸡用牛刀了,贾珏自己又何必去呢?安安稳稳的当个刘邦一样的人不好吗?
至于他自己,则带着两个丫头和一个小老婆一块疯玩,直到最近天气冷了才安稳下来。
有日,一只小麻雀从屋外飞回来落在他脑袋上轻啄了一下,随后飞到了自己的笼子里取暖。
“袭人,来给我穿衣服。”
“爷,这是要出去。是啊,要去西府一趟。”
平儿和可卿也走了进来,替他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古代啥都好,就是这衣服穿起来不方便,头发不好洗,也不好梳理。不过还好,古代可以找个丫头给你梳头。
“夫君去西府做什么?”
“听说姑妈家的姑娘来了,去见一见,而且我这当哥哥的病都好了,还不将那妹妹寻回来自己养,我怕是要被全京城的人笑死。对了,你们有人想去吗?”
“不去。”平儿率先答到,她怕再次遇到王熙凤,所以不去,这几天得躲着她点。
至于原因很简单。那天王熙凤来寻贾珏复诊,看到原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吃的比自己好,用的比自己好,穿的比自己气派,把平儿都快给酸死了。各种话都说,临了了,还将平儿那块一人高的镜子给搬走了。主要她用的也就是个两巴掌大的镜子,其他的酸一酸,自己又不能夺了去,可这镜子可以,算是她暂时收的利息。
可卿也摇了摇头,毕竟她只是妾,这种事不好出面。
袭人倒是答应了下来。她要是也不去,自己的爷就没人照顾了,她心疼,谁让爷手下再没个丫鬟呢。
“走吧!”
且说黛玉,自那弃了舟,坐上轿子,心就不安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又会不会和梦里的一样。
这也使得她更加小心,生怕有任何意外发生。
从纱窗往外瞧,那原本关着的宁府大门开了,走出了两人,自己的轿子停了下来,想来是给那人让路,门口列着的十来个人同时向他行礼。
那人走在前面走了有一小会,她才感觉到抬轿子的人再次上路。
当她被抬到荣府正门时,正门是开着的,所有门子同样跪下行礼,引着他进去,而自己依旧被抬到了西边角门,方才入内。
林黛玉如今都忘了自己在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是谁,他的出现会不会引起什么改变,若能如此多好!
接下来没有变化,依旧是梦里的垂花门,抄手游廊,中堂,那个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三间小厅,五间上房,鹦鹉,画眉,还有那个穿红着绿的丫头。所有的一切都如了那梦。
进了屋,还是被一鬓发如银的老妇抱住。
一声:“心肝儿肉。”
两人皆哭了起来,只不过林黛玉这次的哭,还加了对未来的绝望,紧紧咬着薄唇,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而又有什么能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