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风听完,微微一愣。周宏现在的心性、胆识明显比以前强大太多,甚至还有一丝蛮横,明显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周宏,谨小慎微,不敢轻易得罪人,每次杀人都是迫不得已,哪敢主动惹事,更别说主动去招惹赵震宇这样的庞然大物。随着实力的暴涨,人的心性也会随着变化,变得更加果断、自信、无惧无畏!
仅仅娶了黑星王,周宏应该没有如此强大的自信。白柳风想着,忍不住问:“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周宏看出了白柳风的心思,两人多次出生入死,早已成了最亲的兄弟,彼此信任,不需要防着什么,轻声道:“二劫虚仙!”
白柳风浑身一震,倒吸一口凉气,盯着周宏半晌,显得无法理解。就算修炼得再快,也不可能进展如此神速。仅仅过了一个多月,便由分神化念境到了二劫虚仙,成了力可敌国的最顶尖人物!从分神化念境到虚仙,是一道天大的坎;渡天劫是何其的难,比登天还难,周宏竟然渡过了二重天劫!虽然想不明白,白柳风是聪明人,并不追问,笑着道:“中午要好好喝一顿!”
待白柳风出去,黑星王在文明图中笑着道:“你究竟有多少心眼,竟然扯起了我这张虎皮,去吓唬堂堂十万大军的元帅。”
周宏哈哈大笑,“这不正好吗,你来瞧一瞧,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帅营内,元帅赵震宇端坐于案桌前,正在批阅公文,听闻周宏回来了,竟要大吃大喝庆祝三日,不由皱起眉。一直等到傍晚,仍不见周宏前来复命,顿时面色一沉,气得冷哼一声,“这个周宏,果然心机深沉,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旁边的何先生见赵震宇这副神色,知道他动了怒,轻声道:“他娶了黑星王,虽说是个靠山,但也不至于如此猖狂。黑星王向来高傲,连战王都瞧不上,怎么会看上他!周宏究竟有何本领,莫非已是虚仙,甚至渡过了天劫?”
“这怎么可能!”这话一出口,赵震宇也觉得有点草率,不由微微摇头,嘴里喃喃,“究竟是什么原因?”
何先生捋了捋胡子,思忖片刻,看向赵震宇,“如果只有满足一个条件结论才能成立,那不管这个条件多么的难以置信,都要接受。周宏要么是虚仙,要么有不逊于虚仙的实力,或身后有个大靠山。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如果是最后一种,那恭庆王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所以周宏有恃无恐,信心十足,连战王都不怕。若是这样——”赵震宇止住话头,不悦地闷哼一声。心中却在嘀咕:若是这样,我这口气便忍了。
何先生接口道:“我们不能再把周宏当作一枚弃子了。”说完,不由感慨地叹口气,“世事如棋,变化莫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们要慎重啊。”
“嗯。”赵震宇点点头,面色也软下来,“先让他得意几日,擅自离营这么久,看他怎么交待。”
足足三日,水旗营大吃大喝,热闹非凡。见赵震宇竟然咽下了这口气,周宏感到畅快无比!心中不由感慨,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有了实力,别人才会把你当盘菜。我现在娶了黑星王,赵震宇对我不敢轻视,不敢大意,不敢乱来。若放到以前,他早就来兴师问罪了。这个老油条,就该这么治治他!
心中满足了,第二天吃完早饭,便大摇大摆去找赵震宇。
对黑星王传音道:“我打算请个长假,回京城,过段时间要考状元了。”
黑星王有些意外,“大帅会放你回去吗?”
“我杀了宝庆王、万斗门、沧海宗的人,又得罪了战王。现在有了你这座靠山,那些人要想在营中对我下手,顾忌会非常多,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六品营千总了。赵震宇这只老狐狸,他这次咽下了这口气,便表明他对我已经有了忌惮,不会把我这个烫手山芋留在手中的。他巴不得我离开,免得宝庆王找来,让他左右为难。瞧着吧,他肯定会批准,我正好给他个台阶下,皆大欢喜。”
松鹤真人被生擒,估计青鹿王早已把消息传了出去。傻子都能猜到些什么,宝庆王怎么能坐得住!定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来对付我。留在这大营中,处处被动,放不开手脚,而且又要考状元,干脆回京城,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帅营前。
门前,依然站着他的精锐:裂虎骑,个个到了炼髓境,是一等一的高手。两排人站得笔直,身穿银光烁烁的宝甲,手按长刀,气势摄人。想想自己第一次来时,被他们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心跳得猛烈,做了贼似的,头都不敢抬。现在却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若是与这些人打起来,有把握十息内杀个精光。除非他们中有人到了炼血境。但这显然不可能。到了炼血境,足以封王封侯,怎么可能做个区区护卫。
进了营帐,见到赵震宇,周宏显得若无其事,拱手施个礼,“我在海外染了恶疾,现在疗养好了,前来复命。”
现在见了赵震宇,心中底气十足,再也没有以前的紧张忐忑。你虽然到了炼血境盛期,若真的动起手,老子有九成把握取你狗命!
赵震宇若知道周宏这么想,肯定要气得吐血。
见周宏神色自若,若无其事,赵震宇心中憋着火,瞪起眼,厉声道:“你擅自离营这么久,置军法不顾,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