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苏年同学，我来晚了。”
施暮雪垂首站在苏年旁边，足足矮了1.5个头有余。
她双手提着个小挎包，低眉顺眼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还好，也没迟到几分钟。”
苏年对此不以为意，他只在捉鬼方面有很强的时间观念，平时还是比较佛系的，主打一个躺平。
“喏，这就是我家里剩下的药剂。”
苏年将小瓶子拿出来，瓶身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精美的玻璃瓶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施暮雪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带着点好奇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哪怕有木塞子也能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
她不太懂这些，但基本的辨别能力让她觉得这个药应该是很靠谱的。
“苏，苏年同学，我应该怎么做？”
她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药剂还给苏年，但却被苏年放进盒子里又一并塞给了她。
“药你先拿着，熟悉一下手感，我怕到时候你太紧张给砸了。”
施暮雪怯生生地抱着药盒，抿了抿嘴，面红耳赤，不敢说话。
“我和洛念烟能搭上话，到时候我会把你引荐给她，你只需要围绕三个点：第一、药是依靠三叶龙做的；第二、药方家里祖传的；第三、你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只给三叶龙试了一下感觉还行，就想试试能不能赚点钱……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啊！明，明白了！”
施暮雪鼓起勇气点了点头，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似乎已经提前体验到了紧张的气氛。
“很好，其他的东西我会跟洛念烟说，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事成之后，我给你5%的提成。”
苏年见施暮雪嘴唇张了张，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直接蛮横地插嘴打断施法：
“别着急拒绝，你虽然没有在药上面出力，但是借用三叶龙打幌子帮我卖药也是要承担风险的，万一以后药出了问题咱俩都得遭殃，今早上的面叫做项目启动餐，5%的提成叫做风险承担保险，可不是我白给你的。”
施暮雪被苏年说的东西绕得晕乎乎的，但她并不笨，很快就理清楚了其中的条条框框。
“可是......这，这个药剂苏年同学打算卖多少钱……”
关于藿香正气液的售价苏年早就想好了。
市面上的肌肉力量锻炼药剂根据生产商的不同售价普遍在5000到6000龙城币。
他的药剂没有生产厂家，属于私人小作坊生产，药效故意弄得差了一点，产量在前期当然也不能高，所以价格必须低于大厂价格，但也不能低太多。
“三千龙城币一瓶，两万五龙城币一盒，我就是售后，出了问题找我就行。”苏年对施暮雪说。
他心里狞笑着，这药怎么可能出问题？
真有人没事找事就让他感受一下掌心雷插嘴的味道。
“两，两万五龙城币？”
施暮雪吓得说话都磕巴了，差点没把手里的药盒扔出去。
她以为这些药剂卖个几百块钱最多一千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苏年居然把价格开得那么高？
“苏，苏年同学，现在，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们要走正规渠道赚钱，抢钱是不对的……”
施暮雪委屈巴巴地看着苏年，只感觉怀里抱了个定时炸弹，但她又已经答应帮助苏年卖药，现在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脸憋得更红了，心里的纠结和恐慌直冲脑门化作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只期望苏年能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什么跟什么，你以为我定价很高吗？施暮雪，脑域结晶的价格是两千龙城币，有价无市的那种，这种锻炼肌肉力量的药剂更是人和御兽都可以吃，大厂的价格在五千以上，我卖三千已经是跳楼大甩卖。”
“这......脑域结晶居然可以卖两千块钱？”
施暮雪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接着眼圈一红，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她昨天把两个脑域结晶都给用了，要是留下来就能卖四千块钱，不仅能还上不少钱，还能给阿姨和孩子们置办一些东西……
孤儿院里就一个电视，她每天除了上学就是打工，哪有时间看电视。
用的手机也是只有电话和短信功能的山寨机，学院更不会专门告知这些资源的价格。
所以她对脑域结晶，提纯妖晶这些资源的价值没有概念。
苏年见施暮雪失魂落魄的，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用了这些资源很浪费？”
施暮雪抬头呆呆地看着苏年，尽管没有说话，但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已经算是回答了。
“呵，鼠目寸光。”
苏年冷笑一声斥道：
“这些东西短时间确实可以给你换取一些钱来解决问题，但是没有脑域结晶，你的脑域怎么提升？
别人二阶的时候你才一阶，资源只会向强者倾斜，你有了变强的契机却只盯着眼前的鸡毛蒜皮，蝇头小利？！
愚蠢！愚昧！最终你只会因此失去更多的资源。”
苏年每说一句，语气就更重一分，施暮雪也缩着头，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
等苏年说完，半晌，她才用微弱的颤音小心翼翼地说：
“我，我知道了，以后，以后不会这样了......苏年同学，你，你别生气......”
“嗯。”苏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这女娃娃还是很坚强的。
他苏老魔本就煞气足，如今契约了花子还活撕了一只吊死鬼，完事出来还弄死五个混混，身上的煞气让寻常成年男性都心惊胆颤。
刚刚一时不察也没收住，就连只是感受到余波的花子都躲在泥丸宫里涩涩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结果这女娃子居然没吓哭？
“咔嚓咔嚓——呜——”
环城列车进站的声音响起，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处站台人烟稀少，是苏年专门挑选的，目前只有他和施暮雪两人。
不一会儿，锈迹斑斑的钢铁列车停在了站台前。
“我们上车。”苏年道。
“好，好的......”
“那个5%的分成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
施暮雪低头看脚尖。
她也不敢有。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