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在枪响的一瞬间,动了,双脚在助跑器上猛的一蹬,双臂加速摆动,整个人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整个奥林匹克场馆,瞬间由安静进入喧嚣状态。
电视机前,也都是面容激动的观众。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写文章,很难评出谁是真正的第一,毕竟这东西有个主观因素。
可要是体育、竞技,规则之下谁强谁弱,就一目了然了。
但见陆炎,好似离弦之箭,又如猛虎下山。
“陆炎的起跑反应非常快,他很快的领先了对手,他一直在全力以赴的加速,第二名被远远的甩开。
天啊,这是要创造新的世界纪录吗?
他没有减速,陆炎全力的冲向终点,19.04,我的天啊,简直不敢相信……!”
解说员一副要疯了的语调,而柏林的奥林匹克场馆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惊天震地般的呼声。
“19.04秒,这是人类田径史上的奇迹!来自中国的陆炎,将人类的极限速度再次大幅推进!”
虽然一瞬间想过兴奋剂之类的可能,但现场的解说员,还是用极度震撼、扇动的语调,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而电视机前的熬夜的国内观众,一个个都兴奋坏了。
一次世界田径锦标赛中,两次打破世界纪录为国争光,再加上又帅又有钱,整个2009年,国内都不会有比他更火的明星了。
金陵靠近央大的一套两居室客厅内,阮潇潇眼含热泪,一瞬间觉得无比骄傲。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有这么一个男友,脸上有光啊!
更别提在央视《焦点访谈》上短短几秒中的出场,已经让她在互联网上声名鹊起,都有粉丝了。
而在旁陪着的齐雪丽,真是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嫉妒吗?不会的。
人只会嫉妒跟自己差不多的,或者原先差不多,忽然好起来的。
天差地别就不会了,就像多数普通人只会敬佩小马哥、马耘一般。
阮潇潇长得比她好看,一直都是要啥有啥,对象也是越来越优秀,她只想友谊地久天长。
“潇潇,你家老陆,真的是太厉害了,你太有福气了!”
奉承话人人爱听,阮潇潇娇笑:“哎呀,还好吧!我都开始愁,你说他都这么优秀,以后肯定不少女的想往他身上扑,不定多烦呢!”
齐雪丽劝道:“哎,没法的事!就是漂亮的女孩,总有男人追的,挡不了,好在他一直对你不错!”
阮潇潇笑的两眼弯成月牙,“嗯,我们家老陆,这点绝对没得说,吃的、用的、房子、车啊,从来不会缺我的……!”
齐雪丽听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告诉自己多少次,不要嫉妒她,为什么还是感觉酸酸的呢!”
……
滨城,老城区的一个女生床位出租屋客厅内,高婧雯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娇柔的小手捂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电视画面的表情。
她跟室友小兰闹掰了,那天在一个普通旅店住了宿,花了她八十大洋。转过天给小兰打电话,说一定要让她男友搬走。
对方不肯,说她男友最近手头紧,暂时没钱租房子,得在这先住俩月,有钱了就搬走,这话却是糊弄鬼了。
高婧雯也没含糊,当即去公司附近找了一个床位,一百三一个月,一屋子住好几个女生,上下铺的那种。
同时将原来的房子转租出去,多余的行李打包寄回家里。
闹的室友小兰大为不满,两人吵了一架,算是彻底掰了。
高婧雯却一点都不后悔,她觉得室友那人糊涂,遇事拎不清,迟早得被李金炜那个渣男骗的很惨。
而小兰则说她戒备心太重,总怕被人害她似的。
高婧雯对这话走心了,这两天一直在反思。
想的最多的,却是高中时帮陆炎搬家那次,因见是七楼,她怕上去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陆炎对她表白,或是有过激之举,就谎称脚崴了没跟着上楼。
要是当天上了楼,陆炎会不会再次表白呢?
其实那时她对陆炎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了,如果那时真有表白,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是感慨万千。
搬来这里后,她越发觉得钱的重要,要是自己住个大房子,也不用每天早上排队洗漱,排队上洗手间啊!
而女生多数是不喜欢看体育节目的,她这会在客厅看田径世锦赛转播,也得把声音调到最低。
好在陆炎又破了一次世界纪录,倒也不枉她熬夜一场。
想到当初貌不惊人,说话都有些紧张的毛头小子,成了“国民英雄”。
想起他曾目光真挚的望着自己,就像《神雕侠侣》中,小龙女看杨过的眼神。
高婧雯忽然觉得,那年的陆炎,一定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也不知现在我的,在你心里,还剩多少分量!”高婧雯倚着白色的墙,暗暗琢磨。
柏林,奥林匹克中心,200米半决赛赛道上。
陆炎冲过终点没多远缓缓停下,然后转头看向计时牌上的成绩。
“19秒04!”
心说:“还好,没跑进18,这要是干出个18秒多的成绩,不得把人吓坏啊!”
陆炎轻轻喘了会,旋即张开双臂,往回小跑,迎接场内观众给予他的欢呼声。
有人递给他一面五星红旗,陆炎先将其高高举起,跑了几步,又将其披在身上。
虽说只是半决赛,可毕竟是打破世界纪录,且短时间没有被超越的可能,是以场内外众人,都将陆炎当做这一项的冠军看了。
下一组的博尔特,瞧见陆炎的成绩,也不禁产生一种无力感。
他实力很强,却也没法在短时间,提升到十九秒零几的成绩。
“他报了男子五千米,预赛在两百米决赛前,如果不放弃那一项,未必能赢了你!”教练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说。
“你觉得他会为了一块稳稳到手的金牌,去参加没什么希望夺冠的五千米吗?”博尔特反问。
教练笑了,“那可说不定,黄种人的耐力是要好过我们,也许他对自己有信心,想试试也说不定,尤其是当你显得没那么有威慑性时。这一场,晋级决赛就行,别跑的太快,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