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实在是难打。我们的骑兵刚才冲过去,死伤很是惨重,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兄弟非死即伤。他们的枪实在是有些厉害,我们骑兵如此试探,对面的子弹跟下雨一般,我们自然难讨到什么好处。”瓦西里一脸诚惶诚恐的说着。
“哼!你还是没懂。现在枪支之用,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对面的枪支更是不一样。一旦他们密集成队列,打出来的子弹都是一排一排过来。骑兵再快,可是加上战马之后,身躯过大,只要几杆枪一起打过来,你自然是难以招架的。”
说到这里,莫洛佐夫目光冷峻的扫视一周,如同一把利刃掠过众人眼前。
“诸位,我们是没有退路的,你们明白吗?”
莫洛佐夫说的话冰冷刺骨,正如今天的天气一般。
“我们俄国,四面强敌环视,又没有出海口,无法跟欧洲诸强做贸易,只能守着小小的地盘,天天被波兰欺负,被瑞典欺负,这些强国倒也罢了,甚至连立陶宛也能欺负我们,你们懂吗?我们唯有强大起来,才能免于被人欺负的命运,你们懂吗?”
莫洛佐夫语调激昂的说着,八字须上下抖动着,一脸的凝重神色。
瓦西里众将领听着,一个个脸色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明白,俄国现在面临的困境,若非如此,何以辅政大臣急切的进行军务改革,急切的向着四处扩张?
“我们沙俄再不向外开拓,以后就再也没有沙俄了。”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这片地方,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牢牢占据这里。”
莫洛佐夫一番话,说的众将领一个个神色凝重,几乎国家存亡就在这一刻一般。
说到这里,他再次环视一周,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们再强又如何?现在我们军队也是和西班牙、荷兰几大强国一般训练。再加上我们这里又有十万大军,后面还有我们新建的城堡,又有无数的大炮。
李亭之军队,再想向以前那般打我们,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们一定能胜利,我们一定要胜利,诸位,所有成败得失,就在此一举了,拜托诸位了!”
说着话,他一一与在场众位将军拥抱起来。
“诸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此战,我们必须胜利!”
拥抱之后,看着一个个激动的将军,莫洛佐夫再次激昂的说道。
“我们必胜!”
众位将领,同时高声回应着。
强大的李亭就在对面,已经抢下他们的西伯利亚。若是此战再败,沙俄面临不是此地立足的问题,而是他们就是回去,也一样会面临着四面的强敌。瓦西里心中燃起一股熊熊的大火:“我们有十万大军。”
“后面又有坚固的城堡。”
“我们此战是非胜不可,也一定能胜利!”
他这样想着,回身看看莫洛佐夫,对他的敬服,竟是越发高涨。
……
莫洛佐夫动员完毕,李亭的兵马跟沙俄军队已经如两只猛兽般在无边的草地上厮杀起来。
甫一开战,先是炮火发威。
轰隆隆的炮声震天般的响起,草地之上,白烟弥漫。双方交战,都是大炮先行,无数只炮弹编织出一道道彩虹,烟尘弥漫,整个草地几乎被烟尘笼罩一般。
双方队列之间,间隔只有几里地。
空中只有闪烁的火线能够让人看出彼此双方的力量。
铁拳军的野战炮,何等之强,射程堪比红夷大炮,更主要是射速之快,远不是现在一般的炮能比的。
沙俄人首先发现了异常,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对面,明明只有一门炮,可是发射出来的炮弹,却相当于他们三门炮一般。
“一发,两发……”
“一发,两发,三发,四发,五发,六发……”
“天啊,他们已经射出了6发炮弹。”
“上帝啊。”
沙俄队伍前列的炮兵队伍,发炮之际,愕然发现,对面的炮,比自己的大炮快的实在太多。
他们打了两发,对面已经有五六发炮弹打了出来,不断的有炮弹呼啸着砸到他们身前身后,甚至身旁。
他们心中顿时惊惧起来,现在双方大炮正对峙着,按数量看,几乎旗鼓相当。可是自己发一发炮弹,对面能射出三发,意味着他们三门炮才能跟对面三门炮威力相当。
他们已经训练良久,对于对面的大炮已经足够熟悉,可是对面的大炮,他们实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李亭的军队,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因为西伯利亚之失,对沙俄的打击,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就连普通的军人,都已经被告知,李亭的军队是一支极强的队伍。
如今再次看到对面大军飘扬的铁拳大旗,他们当然得知,只有尽他们全力,才有可能得胜。
原本,他们有十万大军,之前又训练良久,觉得李亭之军即使再强,又能强到哪里?
但是,这炮战一开始,他们彻底知道,对面铁拳军之非凡,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光是这大炮,对面比他们强大的太多!
就在沙俄人错愕之际,铁拳军前面的炮火一直没停。
“轰隆隆!”
“轰隆隆!”
一发发炮弹,紧接着前面的炮弹,在空中啾啾啾的呼啸声中,接连不断的砸向沙俄的炮兵阵地。
那炮弹如同崩裂的大山炸裂开的石头一般,多到密集如雨的程度,呼啸声中,遮天蔽日,一个个砸落下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不到几分钟时间,沙俄的大炮,就再也没了声音。
“怎么会这样?”
沙俄队伍中,无数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的炮兵阵地。
莫洛佐夫手拿着望远镜看着,手里还不住的颤抖着。
他以前听说过李亭的队伍强悍,可他从未亲眼见过。
到今日战场上一见,彻底将他所有的信心打的七零八落。
他原来还想靠着激将法,将所有将领的斗志鼓舞起来,跟李亭彻底大战一场。
如今,炮战刚一开始,他摆在前面的大炮,就被对方的大炮打的七零八落,炮筒被砸的变形,炮台被砸的七扭八歪。
炮兵们更惨,砸中头的当场一命呜呼,血肉模糊,倒在炮台一周。
最惨的还有被砸到手脚,砸中身体的,一下子没有死,浑身血红一片,倒在地上,来回打着滚,凄厉的惨叫声,一阵阵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莫洛佐夫眼看如此惨状,心底一声长叹:
“天啊,这仗该怎么打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