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来了!
那些当街的不少官员是认识李亭的。见李亭阔步走来,不由得脸色大变。
李亭虽是总兵的官衔,可是他的事迹早就天下闻名,更何况,现在南洋商社,几乎主导了江南几乎所有重要的商贸。
李亭在此地,哪怕是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他在这里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那个官员敢出面冒犯李亭。
李亭近来,风头更盛以往。
以前的李亭,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虽不在江南,江南一直有他的传说。很多人更是将他视为不在江南,却实质一直影响江南的一个要人,和当地的巡抚差不多。
可是,今年,李亭出兵直接灭了建虏,杀了皇太极等无数贼酋,又将蒙古之地部落全部收拢旗下,然后又远征万里,据说已经打到北庭无边之地。
随着南洋商社将李亭的这些消息传播开来,李亭在无数百姓眼里,在无数商家眼里,早已经成了神一般。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李亭虽强大,是更像是遥远的天神,离他们相距甚远。
可是,后来传来皇帝要与李亭谈判的消息,所有官员心中的惊骇,如同心里发生地震一般。
尽管朝中这些消息,他们知道的不多,但就凭这一点,他们才彻底知道李亭的分量。
就连皇帝,也无可奈何啊。
他今年只有二十多岁,可是势力之大,莫说一方诸侯,巡抚总督等不敢跟李亭相提并论,如今更是逼的皇帝要跟他谈判。
这样一来,谁还敢冒犯李亭?
时间不大,李亭来到这一堆轿子马车这一堆官员旁边。
随着李亭的到来,这里如同犹如被人压住一般,所有人似乎都被捆绑住手脚,无论往那边动一下,他们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直扑而来。
刚才这里,官员很多,虽大小官员平时也常见,彼此熟悉,站在一起,并没有太多的压力。
但是随着李亭到这里,他们似乎感觉有人紧密的盯着他们,另他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李亭看到了这些官员的拘谨,现在他根本不愿意理睬这群人。
张国维已经被调去山东,李亭对于他们,实在好感欠缺。
他如今只关心一件事,这次要抓陈圆圆的是不是那个田宏遇。
他如今人在那里,为何敢如此嚣张?
……
正当李亭扫视着街上这围住梅香宅院的衙役时。
从街对面,一个霸道的声音,高声叫嚷道: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进去抓人?不开门,你们不会砸门啊?”
李亭一皱眉,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那些官员正满脸晦涩的神情。而在街对面,一个高大的马车之上,一个穿者紫色蟒袍,腰里挂着玉带之中年人,站立马车之上,手里举着马鞭,眼光恶狠狠地正看向那些衙役,嘴里还不停的咆哮着。
随着这人的话语,大街之上,再无人敢多讲一声。
官员们全都回看着他,没想到,他竟如此没有眼光。
自从李亭灭建虏,改换蒙古之势力,征伐北庭之后。早有官员暗中跟李亭去信,表露出愿意为李亭效劳之意,甚至将李亭视为天意灭明之象征。
建虏多少勇武善战之士,都被李亭杀的一干二净。
对于他们这些人,李亭也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否则,无数王爷的下场摆在那里。
难道他们比王爷的分量还重?
当然也有官员更看好田宏遇。
一些声音也在流传:“田宏遇可不仅仅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可是皇帝的秘密钦差。李亭再大,他能大过皇上吗?”
“说到底,这里还是大明的天下。李亭兵力再盛,他也不过是一小小的总兵而已。”
“那你说,田宏遇今天能带走陈圆圆吗?”
……
众人正议论,狐疑之际。李亭眼光向着对面,冷冷的扫过去,眼睛直盯着田宏遇飞一般过来的马车道:
“竖子!你可知道,你冒犯的是谁?”
“李总兵,这位大人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宏遇田大人。田大人,这位就是河南总兵,李亭李大人。”
苏州知府,眼看着李亭冷峻的面庞,急忙跑到马车之前,跟李亭和田宏遇缓和着关系。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能让这里出现大的乱子。
李亭何等厉害,多少亲王郡王都死在他的刀下。就连皇帝的叔叔福王,堂兄弟福王世子朱由崧,李亭也是说杀就杀,从不留情。
田宏遇再是皇亲国戚,李亭一旦动怒杀之,那崇祯的怒火,未必敢找李亭的麻烦。
但是他这个苏州知府,到时候也许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田宏遇?果然是你!”
李亭似乎查到真相一般,微微点点头。
田宏遇没想到,他的衙役不敢动手的原因,竟是李亭来了。
当然,他听说过李亭,不过在他眼里,李亭可不算什么。
论官职,他只是一个总兵。
不少总兵,见了巡抚都要磕头。
可是那个巡抚,见了他田宏遇,不得恭恭敬敬。
更何况,他的靠山不是别人,而是堂堂的当今天子。
天子何等之强,权势何等之大,难道还有人敢与天子争抢不成?
他在朝也不是一两天,见过的武将重臣无论以前权势何等显赫,只要跟天子一比,他们的权势都不值一提。
崇祯皇帝说杀就杀,说刮就刮,简直比百姓杀鸡还要容易。以前杀掉袁崇焕,放弃孙承宗,关押孙庭方,这些人中,那个不比今天李亭权势更大?可是一旦碰上皇帝,他们都只有乖乖乖乖听话的份。
这时,田宏遇的马车已经跑了过来,停靠在李亭前面不到一丈远。
马车之上,田宏遇斜视着李亭。
“李亭,你别不识好歹!别人怕你,倒还说的过去,可是我乃锦衣卫指挥使,我女儿以前乃是皇贵妃,我怎么可能会怕你?
在我眼中,你无非是一莽夫尔。”
“哦?”
李亭微微一笑,眼盯着田宏遇道:“你啊,是死到临头,竟还一点不自知,真是可怜啊。”
“什么?你要杀我?”田宏遇愕然一愣,站立那里,犹如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