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女首富给她的小娇夫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只好让人把东西送到了王府。
“阿言,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君策忽然对沈思言说道。
“什么地方?”沈思言有些心动。
大概是因为是和喜欢的人逛街,逛了一整天竟然也不觉得累。
君策笑了笑,只说了句“保密”。
晚上君策穿了件银白色圆领长袍,也给沈思言拿出一件和他同色的长袍穿上,二人衣着差不多,只是沈思言衣摆处绣了祥云,而君策绣的则是白鹤。
沈思言:“……”她大概明白君策是想找一件情侣服来穿的,但她一身男装,相比于情侣服,他们两个这样更像是兄弟装。
“走吧。”君策牵起沈思言的手笑了笑。
沈思言以为君策是想带她去个山谷什么的地方,里面还有萤火虫什么的,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但走到一半才发现这个是去皇宫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见虞妃娘娘?”沈思言突然明白过来。
君策点点头:“我母妃身份特殊,很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带你去见她。”君策轻声说道。
沈思言握住了君策的手笑了笑:“我都可以呀。”
他不需要给她说抱歉,错的人又不是他,谁都没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出身,虞妃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才教出了这么棒的他。
君策迷倒了看守冷宫的守卫,带着沈思言一起进去。
虞妃应当是很喜欢刺绣的,也或许是太过无聊,每天都只能借着刺绣来打发这时间。
今夜她坐在屋里,点了一个煤油灯,借着灯光,在刺绣,被那暖色的光却衬出了几分孤独。
“母妃。”君策没有行礼,直接走了过来。
虞妃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知道是君策来了,倒是没太大的意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向君策。
目光触到两人紧握的手笑了笑:“这是追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用的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君策知道他母妃一直有派人留意他的举动,知道沈思言的存在也不奇怪。
倒是旁边的沈思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抽出手奈何君策握得太紧,她抽了几次没有抽出来,只能作罢,尴尬的喊了一声:“虞妃娘娘。”
虞妃笑着瞪了她一眼:“上次来是喊虞妃娘娘,今儿个你和阿策在一起了,还要这么喊吗?”
君策率先发现她话里的漏洞,皱眉问道:“上次?阿言来看过您了?”
沈思言这才想起来,那日进宫后的事情没有告诉君策,便将那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君策听了脸色极其不好:“没想到太后竟然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了。”
沈思言捏了一下君策的手心,示意他安心:“没关系,太后并没有为难我。”
虞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一旁开始沉默。
君策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停留太久,而是顺着刚才虞妃的话笑着看向沈思言:“是啊阿言,你要不要改个口?”
虞妃听了眼神亮了亮,看向沈思言。
沈思言被两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和君策刚在一起没多久,让她现在改口确实叫不出来:“伯,伯母。”
沈思言只得这样叫。
虞妃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倒是没有太大在意,笑着把这声“伯母”给应了下来。
随后对沈思言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君策终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沈思言的手,让她过去。
虞妃从自己手腕上摘下一个镯子戴在沈思言手上,沈思言想拒绝,却听到虞妃说道:
“这个镯子是我从姬蜀带回来的,是我的陪嫁嫁妆,如今我在冷宫,没什么好物件了,这个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姬蜀,是虞妃的国家,提到这里时虞妃神色淡淡,没什么变化,不知是真的放下了还是不敢再去在意。
沈思言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笑了笑点点头:“谢伯母。”
“你们二人何时会成亲啊?”
虞妃这话是问君策的。
君策看了眼虞妃,说道:“等过段时间,到时候您也会来参加的。”
君策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虞妃脸色却瞬间变了:“不可胡来。”
声音尖利,完全没有往日温婉的形象。
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后,虞妃又连忙收了声,起身抓住君策的手:“阿策,母妃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一生平安健康,这就足够了,不再奢求那么多,听母妃的话,做个闲散王爷,好吗?”
她从小便知自己儿子野心大,从小虽体弱,但是个会隐忍的,可她不希望这样,那个位置对她而言,更是无数人的鲜血,她的儿子哪怕去做个农夫也好,也不要去那个位置上坐着。
君策看向自己的母亲,多年的冷宫生活,让她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人,不再是每天只想着给他做好吃的母妃,发间夹杂着银丝,虽然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母妃,舅舅做错了什么?他要灭掉舅舅的国家?仅仅是为了实现他自己野心,您又做错了什么?要把您打入了冷宫?我又做错了什么?他要在我未出生时就给我投毒?”
君策每说一句,虞妃的心就要跟着痛上一分,一双沧桑的眼中饱含泪水,摇了摇头:“他是皇帝,这是我们注定的结局。”
“不是,”虞妃还未说话,就被君策打断:“母妃,是他的野心,这不该是我们注定的结局,您放心,再过不久,我就接您出去。”
他的母亲该是俾睨天下的凤,不该一生被困在这冷宫之中。
沈思言在一旁没有说话,她不是他们,没办法去感同身受,只是她既然选择了他,她就会陪在他身边,和他共进退。
“阿策,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你不是只有你自己,你还有阿言啊,还有母妃啊,若是你出了事,你让阿言和母妃怎么办啊?”
她作为亡国公主她就没想过要报仇吗?每当深夜想起她与那个男人曾同塌而眠她就恶心的不行。
可她更知道,若她真的这么做了,一旦失败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她要护好阿策,只要阿策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