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远听到长老们回来,吓得腿都软了,那一群老家伙是只认沈家利益不管别人死活的主,如今怎么来了?
正当沈怀远慌乱的时候,布行的老板也来找他要账本了。
沈怀远听了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我什么时候让沈敬康去找你们拿账本了?”
沈敬康死了这么长时间,估计只剩白骨了,难不成还是鬼魂去要的?
鬼魂!想到这里,沈怀远头皮突然发麻,他前段时间因为所谓的鬼魂可吃了不少亏。
布行的老板也是一脸疑惑:“您没让沈公子去拿吗?可沈公子明明说……”
“等等!”沈怀远突然找到了他话中的漏洞:“你是说你亲眼看见沈敬康去找你要了账本?”
沈敬康为人做事一向高调,商行的人对着他那一张脸都不陌生,应该认得才对。
布行老板点点头:“是啊,还带了您交给他的玉牌。”
沈怀远听了立马往自己腰间摸了摸,三指宽的玉牌就在腰间挂着没有丢失,这玉牌除了他之外只有沈思言会有。
想到这儿沈怀远瞪大了眼睛,他终于知道长老为什么会来了?
这时看向布行老板的目光阴沉沉的,带了一丝狠厉,一脚踢到了布行老板的身上:“沈敬康早死了,去的人是沈思言,你眼是瞎了吗?”
沈怀远踢完人瞬间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
刚才听这人说沈思言不止去了布行,几乎沈家名下所有大的产业她都去了,那账本上的洞不是他一时半会儿就能补齐的。
他这个家主算是做到头了。
长老堂的人来的很快,一共八个人,穿着灰色的长袍,个个面色严肃,带着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凛然。
心里再慌,沈怀远还是请人去了议事厅,他们虽然对于沈家内部的打闹不过多参与,甚至采取放养的姿态,但是威胁到了沈家的利益他们却不会坐视不管。
“把沈思言也喊来吧。”大长老坐在上座,发了话。
对于沈思言上一次的印象他们还停留在她被掳的时候,那个丫头当着好几位长老的面抓了沈思月。
当时他就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这样大胆的丫鬟,没想到只是短短过了两三个月,她就又送给他们这些老家伙又一个礼物。
这样的人,当初又是怎么甘心把沈家这偌大的家业拱手给沈怀远的?他想不明白。
沈思言看到沈府来请她的时候,心念微动,这次没有多少磨蹭,收拾好了便跟着沈府的人回去了。
只是君策担忧她的安危,又派了云一五个人在路上暗中保护她。
沈思言没有告诉君策她父亲派人保护她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多一点人保护就多一份安全保障。
十八罗汉看到沈思言从王府出来,老四的眼神亮了亮:“老大,现在要不要上?”
十八罗汉的老大拧了拧眉,说道:“先跟着,她身边有高手保护,她刚出府门,现在动手对我们不利。”
沈思言没有走小路,街市吵闹,沈府也建在热闹的市区,眼看着沈思言进了沈府,十八罗汉都没有动手的机会。
老大皱了皱眉:“如今在沈府附近,等她出了沈府,我们便动手。”
他们自然也知道,每个大家族都会培养暗卫捞来保护自己,但买沈思言命的人就是沈府的家主,他们自然不怕到时候打起来的时候沈府的暗卫也出来帮忙。
“哎,咱十八个兄弟躺着赚钱的日子到头了。”
在十八个健硕的身影中,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看起来格格不入,一双狐狸眼浅笑盈盈。
“干完这一票,先歇上半年,咱天天喝酒吃肉。”老大笑着说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他们家老大的事业心终于不那么躁动了。
沈思言依旧一身男袍进了议事厅,看到八个长老严肃的坐在那里心下微动。
事情应该还没开始说,沈怀远战战兢兢的站到那里,时不时的擦一下额上冒出的冷汗。
“来了便坐下吧。”大长老对沈思言说道。
沈思言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与大长老正对着。
大长老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将账本全放在了桌子上。
沈怀远看到那些账本心下一颤,其实是有假账本的,但布行的老板觉得既然是沈怀远要查,那假账本来就是家主自己做的,自然也就没有道理拿个假的账本。
所有人都这么想,正因如此,连沈怀远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这三年,单是这些账本上就出现了一百七十八万两白银的空缺,你怎么解释?”
沈思言只是去了几个比较大的商行,那些小的还没有去,若是把沈家所有的商行都查过来一遍可想而知又会怎么样。
沈怀远腿一抖,直接跪了下来:“大长老,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如今沈家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这,在账本上动手脚,也是怕各位担心啊。”
一旁的沈思言听了都开始咂舌,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那我查到叔父近年来有一笔资金大量送往江南,不知叔父可否解释一下啊?”沈思言笑着说道,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丝的求知欲。
沈怀远身影一僵,她竟然查到了这么多?
他确实把钱送到了江南地区,准确来说,这些年他主要发展的一直都是江南地区,沈家虽是首富,但家主的位置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必须要创下自己的财富,沈家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皆是等他在江南一带发展起来,这个沈家对他而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完完全全可以再建立一个新的沈家。
这件事情沈思言并没有给长老堂的人说,如今长老们听到沈思言这句话,皆是一震。
“沈怀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长老脸虽瘦削,但许是在长老的位置上做的久了,总能给人一种威压。
沈怀远摇摇头,一副不明白的模样:“我不知道,大长老,我发誓这件事我不知道,我只是怕你们发现沈家亏损太多,才做了手脚,至于什么江南我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