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怀远选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太子出了名的废材,嫁给太子还不如嫁给君策,毕竟君策身废脑子不废,更何况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难不成让沈思月过去做小吗?
倒也真不是她吹,沈思月如今成了沈家的嫡女,这里又没有士农工商的说法,按照门当户对来看,做个王爷正妻也未尝不可。
比如……弘王,府里只有两房小妾,未有正妻,相貌上乘,实力上乘,朝中他的呼声最高,若实现沈怀远的野心,弘王才是他最该选的人。
啧,沈怀远眼是真瞎啊,以为君衡是个太子就能登上皇位吗?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太子今年二十有五了吧,整整大了沈思月十岁,以沈思月的傲气她会嫁过去吗?若太子有那个实力也行,嫁过去以后不是皇后说不定也能混个妃子当当,但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只要皇帝不傻,皇位就不会是君衡的。
若不是顺利发布个遗诏立他为帝,他不可能争得过君尧。
就算皇帝真傻又能如何?这君衡的皇位又能坐多久?
总之不管是不是君衡能够成功做皇帝,最后他都会被拉下来。
……
到了太后寿宴那天事实果然不出沈思言所料,沈家张扬的马车在众多马车中鹤立鸡群,停在了正和门。
沈思月今日穿了件鹅黄的齐腰襦裙,梳了贵族女子常梳的花冠,上面的发冠盘于头顶,发冠虽是纯金打造,但却不显得俗气,一旁的流苏垂的恰到好处。
沈思月是个瓜子脸,看起来楚楚可人,今日的鹅黄色衣裳和发冠一旁的旱金莲却把衬得她明媚动人。
不得不说沈思月今日在穿搭上是下了功夫的。
一颦一笑间如春风拂月,仿佛前段时间的传言皆未放在心上,还拉着一旁的柳华菱有说有笑。
沈思月长得随母,模样上乘,放在这么多姑娘里面也是众人的焦点。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前段京城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沈思月吗?听说是派人刺杀了自己的阿姐?今日竟也有脸出来。”
另一方向上走过来一人,与沈思月的长相不同,这人长了一副尖酸刻薄样,走到沈思月面前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朝廷的官员早已进宫,如今在这里的都是些女性家眷,女性最爱八卦,不管到了哪里都一样,此时一群人听了那人的话再看向沈思月时都带了一种异样的眼光。
他们怎么被沈思月今日的模样欺骗了?她可是派了人刺杀她阿姐的。
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以后若是被谁娶了那还得了?
沈思月今日出府前便被沈怀远告知不管别人对她说了什么,她都要忍下去,只有可怜才能博人的同情。
女人最长舌,但也最容易心软。
沈思月一副欲哭的模样,拿手帕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小声啜泣:“原以为不过是些无知者的传言,各位不会当真,未曾想…我,”
说着就要哭了起来,那日是柳华菱邀的沈思言,柳华菱又与沈思月走得近,这些流言中势必会牵扯到她,她看到沈思月哭,她也跟着掉眼泪。
也算是两个影后之间的battle了。
“是否需要下去打个招呼?”坐在马车里的君策看着外面问道。
入宫不得乘坐马车,这是规定,但皇帝念在君策体弱多病的份上,特许了他可坐马车入宫的特权。
沈思言撩起帘子看着外面沈思月的惺惺作态,冷哼一声。
“我还不想那么早破坏我的心情。”
沈思月向来会演戏,只是不知还能蹦跶多久。
往日她只觉得沈思月是小打小闹罢了,只是未曾想到她竟然对她下了这么严重的毒手,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派人刺杀她的账又岂是几句流言便能算清的?
君策的马车走进了正和门,沈思言依旧一身男装,还是那日骚粉色的圆领衣袍,这日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又拿了把折扇装饰,把“风流”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让她不满意的是君策今日穿了件湖蓝色衣袍,就连衣服的款式都与她十分相似,许是受那句“自古红蓝出cp”的影响,总觉得他俩这般穿搭有些别扭,尤其是今日她穿得还是男装!
沈思言到了之后才发现太后的寿宴是在一个空旷的宫殿内举办的,两侧的酒桌分别三列交错摆放,女子在右,男子在左,按照官品高低来坐,沈怀远坐在了第二排中间。
君策坐在了下首第一排第二个,旁边便是君尧,也算是冤家路窄,沈思言一身骚粉色的衣服坐在君策旁边,在一群人里显得尤为显眼。
沈思月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却被对面沈怀远的一个眼神止住了。
“阿月,那真的是你阿姐?近日京城所传你阿姐住在明王府竟然是真的?”
柳华菱看着沈思言对沈思月说道,不难听出语气里的一丝酸意。
君策常年不出门,平日里又不参加宴会,连皇上也见不了几次,说起来这也是君策第一次在人前露脸。
如今虽快到了八月,天气依旧炎热,君策却披了件大氅,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炉暖手,因着君策身体的缘故皇上特意给他搬来了一把低矮的太师椅,让他有个依靠,如今右手撑着脑袋,眼神微敛,可谓远观不可亵玩焉。
不少女子见了此景都羞红了脸,那柳华菱自然也不例外。
沈思月握了握拳,没有吭声。
她原本以为是她某个狐朋狗友救走了她,未曾想竟然是明王殿下,她何时与足不出户的明王殿下搭上关系的?
“沈小姐,又见面了。”
君尧隔着君策同沈思言打了声招呼,沈思言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回道:“弘王殿下。”
君策皱了皱眉,终于端正了身子,看向君尧:“三皇兄近日可好?”
君尧看着君策的举动挑了一下眉:“四弟这是防着我?怕我抢了四弟心上人?”
这话说的直白,君策不动声色,沈思言瞪大了眼睛。
她刚才听见什么?心上人?君尧没病吧?他从哪看出她是他的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