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剑还指着沈思言,沈思言望着剑尖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若动我家小姐分毫,你家主子也必不得好死。”
惹草的剑入了君策的血肉,鲜红的血顺着惹草的剑流出来,白色的衣领被染出血花。
流云目光一冷,刚要有所动作,沈思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千两黄金。”
这样也算不亏了。
君策:“成交。”君策声音如常,好似脖子那血不是他的一样。
沈思言:???
擦,又是这么爽快,她特么又要少了,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沈思言又看了一眼横着那里的剑,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算了,不赔本已是极好。
“去拿些金疮药和纱布来。”沈思言对惹草说道。
惹草有些不放心沈思言,没有答话。
沈思言“哎呀”了一声:“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成了吧?”
说完就要站起来,却被流云的剑再次摁到椅子上。
沈思言看向君策,君策说道:“让她走。”
待两人出了门后,流云担心道:“若是她反悔怎么办?”
一双美人眸寂静无波,说出的人让人胆寒:“那便杀了。”
“虞妃那边…”
“派人好生照顾着,找个好点的大夫混进去。”
君策的目光深邃了些,不知在想些什么,握紧了双拳。
沈思言出了门,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却被空气中的胭脂味呛得咳嗽了一下,她想好了,要给红鸾买胭脂。
“小姐,您没事儿吧?”惹草替沈思言拍了拍背。
沈思言摇摇头:“没,没事儿。”
这古代生命也忒没有保障了,时不时的都拿剑架一下脖子。
“小姐,那人很危险。”惹草突然认真说了一句。
沈思言温和的笑笑,弹了一下惹草的脑门儿:“我知道,你家小姐又不是傻子。”
说完又叹了口气:“希望他拿了东西能走吧。”
他那种人的琴声她无福消受了。
就在几天前,她还想把他留下来给她挣钱呢。
惹草:“我们真的要去把人参给他吗?”
沈思言无奈的看了眼前方:“不然呢?”她可不想用她的命去换人参。
去送药的自然不是惹草,而是听竹园的一个丫鬟,让惹草去沈思言害怕她把那人的头给拧下来。
主仆三人回了沈府,沈思言刚进府就听到沈思月住进了她原来的摘星院。
“小姐,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拈花又开始打抱不平了。
沈思言却好似没事儿人一般回了她现在的院子,还呼呼大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夕阳都已落了帷幕。
沈思言起来梳洗了一番,去了前厅。
平日里前厅都是沈怀远他们一家三人用膳,沈思言一直在自己院子里,但今天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饭大概是吃不好了。
沈思言让拈花把她头上那些繁琐的簪子拿掉,只用了一根发簪将三千发丝拢住,比平日多了份慵懒感。
又换上一件类似于男子的白色长袍,看起来简单利落了许多。
闲庭散步似的逛到了前厅。
“我这般不请自来,不知还能不能再添一副碗筷啊?”
隔着老远,沈思言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正在用膳的三人手皆是一抖,看向门口。
沈思言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看到坐着的吕九娘先是一惊。
“叔母这时不该在牢狱之中吗?这么快便出来了?”
说完又走过来仔细将人瞧了瞧,啧啧出声:“叔母被打了三十大棍,竟然好的这般快?”
吕九娘脸色瞬间白了几个度,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她再打一顿?
“阿言怎么来了?也不给叔父说一声,叔父好让人做几个你爱吃的饭菜。”沈怀远脑子要比吕九娘转的快,避开了这个话题让沈思言坐下来,又让人添置了一副碗筷。
碗筷刚放下来,惹草就拿着一根银针走了过来,在每一个饭菜里都试了一遍,随后又拿水倒进碗筷里,用银针在水里搅了几圈。
桌上的另外三人看着沈思言的举动瞬间默然。
沈思言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我啊被吓怕了,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命呜呼了,可再也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够醒来了。”
此话意有所指,沈怀远忙道:“阿言想多了,你叔母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并且在京兆府也受过教训了,以后她是万万不敢了。”
说完就给吕九娘使了个眼色,吕九娘心领神会,赶紧起了身子:“是啊,阿言,叔母当时只是一时冲动,这才酿成了错,你就看在叔母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原谅叔母可好?”
沈思月在一旁也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阿姐,母亲做事糊涂,还望阿姐莫要与母亲计较。”
沈思言看着这一大家子感到有些可笑,若不是她穿过来,死的人就是她,不对,应该说这个世界上的沈思言早就死了,可现在却好像若是她不原谅就是她的罪过一般。
沈思言拿着筷子玩起了转笔,椅子特意避开了沈思月下跪的方向,她可不想折寿,若是沈怀远跪下来她还能接受,毕竟是他害死了原主。
沈思月虽然非良善之辈,但也只是限于偶尔在人前装装样子,抹黑一下她的形象。
原主不在乎形象,她也不在乎形象,这些都无伤大雅,可虽然她不在乎,也不代表她就能一直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容忍她欺负到她头上来,但不至于下跪。
“知错了?”沈思言看向吕九娘,吕九娘急忙点了点头。
沈思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这样吧,再打三十大板,我就再考虑考虑。”
“什么?”吕九娘彻底吓傻了,随后赶紧摇摇头:“不,不行,我已经知错,为何还要打我?”
那日虽然那些人打她不狠,屁股上又垫了垫子,但毕竟是挨过三十大板的人,现在她臀部还隐隐作痛。
沈思言哼笑一声,这次话却是对着沈怀远说的。
“叔父,这若换了其他人挨了三十大板,莫说走路了,在床上不躺一两个月估计都下不了床。”
几人静静地听着沈思言的话不知她要说什么。
“可我看着叔母活蹦乱跳的,肯定是打她板子的人给她放水了。”说到这儿特意压低了声音,朝外面看了一圈,随后小声说道:“这男人给女人放水,还能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