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言看完两个人的反应,真的有被无语到哎。
“孙掌柜,您是文人,也是商人,我们打个商量吧。”
沈思言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手悄悄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幸好她早有准备。
“这次锓版我们相当于是雇佣关系,我拿钱你锓版,书赚的钱我们三七分如何?我七你三。”
这对他来说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就算书没有卖出去他也赚了个锓版的钱。
“沈小姐,您还是请回吧,孙某做事向来讲原则。”
沈思言:“四六分,你四我六。”
“……沈小姐何时要?”
沈思言:???
不是有原则吗?
惹草也惊讶的看了孙掌柜一眼,孙掌柜确实很有“原则”,小买卖他绝不会做。
孙掌柜假意的咳嗽了两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三百本,半个月后我来拿。”
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写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完全符合他们的思想,所以只能先来试试水。
“三百本……”孙掌柜沉思了一下,手指不停的在胳膊上敲着,过了一会儿说道:“一本按七文钱来算,三百本便是两千一百文,将零头抹去,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她对这里的物价进行过换算,这里的一两银子大约是现代的一百块钱,那十两就是一千。
没想到古代纯人工印刷,竟然还这么贵。
“成,半个月后我来拿书。”沈思言也十分爽快,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交给了孙掌柜。
“小姐…”出了书肆,一向沉默的惹草都忍不住要开口说话。
“嗯?”沈思言已经在畅想她的未来了,没注意到惹草的表情。
“小姐,要不,咱还是别写那东西了吧。”
惹草在想应该如何委婉的表达出来,如果拈花在就行了,平日里虽叽叽喳喳的,但有事儿她是真上。
沈思言知道惹草已经误会了,但她不急着解释,神秘的笑了笑,就坐上了马车。
“去城郊。”沈思言对车夫喊了一声。
主仆二人来到郊外的一个茅草屋里,屋子在一众茅草屋里面很不起眼,里面充满了一股灰尘味,看得出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惹草用剑挑开一个草堆,将一个人拎了出来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沈思言:“……”突然间觉得,她现在要抱大腿了。
惹草跑到外面不知道从哪找了一瓢水,直接浇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因受不住刺激立刻醒了过来。
“赵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惹草巴掌大的小脸,装的少年老成,剑稳稳的抵在了赵金的喉咙上。
赵金吓得猛一哆嗦:“小姑奶奶,您别杀我,我,我全都知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您别杀我。”
说话间脸上又多了两道清晰的泪痕,和湿头发混在一起,好不狼狈。
“我看到那天,沈,沈陶猗那天把钱交给我大哥,还给了我大哥一包药粉,让我大哥往沈小姐酒里下药。
我大哥害怕事后会生变故,便让沈陶猗签了一份契约,然,然后把契约交给了我,这事儿旁人都不知道。”
赵金躺在地上,面色吓得苍白,生怕一不下心这剑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惹草将那份契约递给了沈思言。
沈思言看了两眼,落款处还有沈府的公章,没想到赵金他哥也是个做事仔细的。
“你哥呢?”沈思言问道。
惹草看着赵金哆哆嗦嗦的样子便替他回答了:“赵权已经死了,应该是沈怀远杀的。”
随后又冷笑的看了眼赵金:“他也是个贪心的,想凭着这张契约勒索沈怀远,偶然间被奴婢发现了,不然线索可能就真的断了。”
果然,任何发财路都是有风险的。
很不幸,这人遇到了一个睡着觉就穿越的她。
只能说,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成了,绑了他去衙门。”
沈思言踢了赵金一脚,但又隐隐有些担心,但愿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为何不直接回府找沈怀远对峙啊?”惹草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沈思言恨铁不成钢的在惹草脑门上弹了一指:“你笨啊,回府里再怎么闹那都是关起门来沈家的事儿,我虽是沈家的女儿,但沈怀远好歹占着家主的地位,到时候他抵赖我们上哪找人喊冤去?”
惹草终于反应过来,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是小姐聪明。”
沈思言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竟然学会拍马屁了?是不是跟拈花学的?”
惹草实诚的点了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头:“拈花确实教给奴婢这样说,但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沈思言在惹草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她这次穿过来还是有温情在的。
京兆府建在西城闹市区,沈思言毫不犹豫的拿起鼓上的鼓槌开始击鼓,惹得一旁百姓都来观看。
“民女冤枉啊,求府尹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说着又狠狠地敲了两下鼓。
不消一会儿就有人走了出来,高声喊道:“击鼓者何人?”
沈思言:“沈连渝之女沈思言。”
“怎么是沈思言啊?”
“听说她都死了又活了过来。”
“她这是要告谁啊?是不是沈陶猗啊?”
不知是谁踢提了这么一嘴,周围人的声音都默契的降了下去。
沈思言三人被带到了府衙大堂内,两侧站了两队衙兵,手里拿着胳膊粗的棍棒,沈思言站到中间有种进阎罗殿的感觉,周围站着一排排阴差。
“台下何人?有何冤屈?要告何人?请娓娓道来。”话音一落惊堂木一拍,将周围的气氛都收紧了不少。
沈思言此刻已经倚在了惹草身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民女沈思言,沈府原家主沈连渝之女,今日要告的乃是我的叔父沈怀远。”
说着又呜咽的哭了起来。
京兆尹:“为何要告?”
沈思言看了眼赵金,又把那张契约拿了出来,由师爷交给了府尹。
“回禀府尹大人,几日前我不幸中毒,大夫无力回天,我不幸身亡。”
唔,这么说有点吓人,沈思言这样想着又继续说道:
“未曾想我命不该绝,又活了过来,我心知我死之事有蹊跷,便托人去调查,得知害死我那砒霜竟是赵金的兄长赵权买来的。”
说道这里,沈思言满脸怨愤,稳了一下情绪又说道:“但赵权已死,经赵金口中得知原来要害我的竟是我叔父,那张契约便是证据,上面还有我沈府家主特有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