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这个郡主只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这会儿什么都没查到,就感到挫败,想放弃了。
当然,他也不会就此放松警惕,露出满脸的笑容道,“如此甚好,下官立刻安排知客为您带路,想去哪儿都行。”
“如此,就多谢钱大人了。”宋雅一改方才的认真,牵住容琅氿的手就慵懒的道,“相公,我早就和你说了吧,破案也就那样无聊的很,这下你相信了吧?”
“嗯,确实无趣,这个县令也无能,案子都查不来。”容琅氿也很是配合的装出失望摸样,还不忘挤兑县令一番。
县令敢怒不敢言,担心头反而松了口气,还以为这郡主是真心来查案的,没想到是为了让美人欢喜假装的。
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再观察观察,没必要下狠手,毕竟一个郡主在他的辖区上出事,也容易引起注意。
等知客一来,打发走碍眼的县令,宋雅就真的拉着容琅氿在清远县城里逛了起来。
但其实,她们这里的闲逛只是为了迷惑县令,掩人耳目,背地里早就让手下四处去打听其他死者的相关信息了。
在感知到县令的杀意之后,两人就有意的收敛锋芒,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引起冲突并非明智之举。
做好决定,夫妻两人也是真的就投入的玩儿了起来。
顺便还买了不少的清远县特产,打算带回去给老家的人当做礼物。
毕竟不论是老姜家的人,大姐亦或是翠环,细细数起来,需要送礼的对象还是蛮多的,这礼物得准备不少。
对于这些,容琅氿懂得不多,但却非常有觉悟,很耐心的跟着宋雅一起选购和给建议,小半日下来,小夫妻两人玩得非常尽兴。
对于两人的行动,县令自然也是安插了不少探子的,听得通报回来的消息,得知两人真的是在玩儿,并未有其它任何的举动之后,心头也放下了不少。
“看来,之前的确是本官将这个郡主给高看了,女人就是女人,估计玩累了就会离开。”县令面露嘲讽的说道,“不过,那郡主的确是个美人坯子,碰不得真是可惜了。”
若非主子那边来了消息,如今是关键时候,不好再出幺蛾子,否则放在平日里,就那么毫无靠山的民间郡主他还真是没什么好顾忌的。
“这个还不简单,等日后主子大事一成,咱们作为功臣,讨要个阶下囚,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一旁县丞面露深意的笑道,“到时候,大人在那小娘们身上受到的气就能尽数讨回来了。”
“哈哈哈,不错,就你会说话。”听完,县令立时跟着夸张的大笑起来。
“那大人,牌九赌约那事?”此时,回来通风报信黄二毛。
本来没有打战之后尸体变少,他们生意几差了很多,现在还要停下来,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过两天吧,这郡主应该不会待太久。”县令说道,“如今这案子对宁国郡主来说太敏感,还是先不要引起她的关注比较好。”
“好,小的明白了。”黄二毛陪笑着应下,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
县令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个宁国郡主不足为虑,所以,他也不需要太过顾忌了。
至于过两天?
这不是笑话么,停几天都得耽误他多少生意了,停两天更加不可能。
既然那个郡主不是个什么棘手的存在,那就没必要停了。
黄二毛也算是黑豹手底下的二把手,平日里除了黑豹,几乎都是他在发号施令。
这次也一样,即便黑豹已经强调和警告过了,他依然是一意孤行,一离开县衙就让人开始行动,继续物色符合条件的牌九赌约人选。
再说宋雅这里,回到客栈的时候,前去调查的人也都回来了。
果不其然,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之前死的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收到比赛邀请函,只是官府的人都没去关注,所以才没引起重视。
“主子,这县令背后之人是…镇北王。”此时,袁鑫也开口说道,“不仅如此,昌阳知府也是镇北王的人。”
“知府也是?”闻言,容琅氿眉头皱起,“朝廷不是有规定,重点关注郑河城的官员调动情况,怎么还会被钻了空子?”
镇北王本来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为了避免他在封地坐大,所有官员都是特地选了身家绝对清白的人,皇帝也很重视,怎么会搞得县令和知府都被掌控了。
“主子,这些年边关告急,陛下也是精力有限,估计是不小心疏忽了。”袁鑫说完,有些激动的道,“若这次的牌九赌约当真和县令有关,那很有可能是镇北王在背后推动,或许是扳倒他的机会!”
“嗯,虽然大势力都掌控在别人手中,难度比较大,但收获的确是喜人的。”容琅氿想了想,也是赞同的点点头,随后皱眉道,“只是我们在这里,对方必然有所警觉,想要抓到把柄只怕不容易。”
宋雅却是红唇一勾,自信的道,“既然绕着圈找不到线索,倒不如正面进攻。”
“哦?娘子有何指教?”容琅氿等人都好奇的看向她。
“阿氿,今日去了案发现场,你可有觉得哪里不对的地方?”宋雅并未直接说,而是反问起了容琅氿。
“这个…破案并非我的强项。”容琅氿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摸着下巴道,“不过,有个地方让我很在意,就是软榻上的房梁有很明显的摩擦痕迹,不知道这个和案子有无关系。”
“阿氿不愧是将军,眼力过人,这个是很重要的细节。”宋雅先是夸了句,然后将卷宗拿出来,指着案发现场草图的一处道,“这是什么地方?”
“尸体躺着的地方。”容琅氿面露疑惑,因为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你再看看这些牌的位置。”宋雅说着,又指了指落在尸体上几个画了牌的地方,“刚才我们已经看过尸体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