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舟几人的话犹如惊雷般炸得他们久久无法回过神。
他们是真的没有将这两人给联系到一起,一个是书院的夫子,一个是王爷,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是,宋夫子说他是京城人士,但谁会想到他竟是宸王,而且还隐瞒了身份到一个小小的书院当夫子。
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实在是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
“夫子,我们明日可需告知宋夫……宸王一声?”吴广瀚有些纠结,他们知道宋夫子休假,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再一同回去,这也是一开始说好的。
但当时他是宋夫子,现在他是宸王,这还能一样吗?
陈文禹想了想道,“说一声吧。”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但既然说好了一同回去,问上一句是应该的,至于他是否跟他们一同回去,那便是他的事了。
陈文禹让杜云舟去跟宋砚川说他们明日离开,再次见到宋砚川,杜云舟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陈夫子让我来问您明日是否同我们一同回去?”
宋砚川想了想道,“你们先回,我晚几日再回。”
“好。”杜云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我被钦点状元,这是否跟王爷有关?”虽然他是他的夫子,但他不想是因为他的原因自己才会被钦点状元,他想要靠自己堂堂正正考中,而不是因为某个人得到的殊遇。
宋砚川罕见地笑了笑,“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帮你舞弊?亦或是你对自己并没有那么有信心?”
“学生知道了。”
宋砚川点点头,杜云舟离开后南木才道,“王爷,您还要回桃李书院吗?”现在他们知道了王爷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回了桃李书院待着也不会有以前那般舒坦。
“为什么不呢?”宋砚川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南木一头雾水,不懂王爷为什么提起桃李书院心情会变得好。
“皇上和太后娘娘肯定不愿意你离开的。”南木嘟囔着说道,宋砚川斜睨了她一眼,南木赶紧将剩下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而陈文禹也带着落榜的学子回去了,杜云舟跟吴广瀚两人进了翰林院,其他考上了的学子则是被外放了,不过杜云舟跟吴广瀚两人跟着陈文禹等人一同回去了,他们并不需要现在就去翰林院任职,两人可以回去一趟,两个月后再去即可。
等他们回到的时候,他们一个考中了状元,一个考中了探花的消息早已经传了回来,就连县令也亲自接见他们,县令无比庆幸自己并没有为难桃李书院,不然现在自己肯定要遭人记恨了。
杜云舟两人跟县令寒暄了一番就回家了。
桃李书院。
“陈夫子,钱夫子,辛苦了。”林晚见他们下了马车就笑着迎了上去,其他学子也拥了上去,落榜的学子脸上有些苦涩,但他们并没有时间伤感,其他人就已经簇拥着他们进了书院,而且还问一些他们在京城所见所闻。
他们刚涌起的伤感难受就被同窗的热情给打散了。
即便如此,但他们还是觉得无颜面对林晚,内疚道,“院长,我们让您失望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虽然这次没有考中,但你们总结经验,继续努力,总有能考中的时候。”顿了顿,“而且你们比起其他人已经很厉害了,敢站上考场,敢面对自己的不足。”
又道,“不要担心会让别人失望,你们更该想得此次自己真的努力了吗?不愧对自己就可以。”
“不管考得如何,你们都不该为此所困,不必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无颜见谁,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落榜的几名学子亮着眼睛看向她,眼神中还有泪花,虽然早就知道院长不会怪他们,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们还是会感动。
待所有人离开后,陈文禹跟钱夫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林晚有些疑惑,但还是笑道,“陈叔,钱夫子,你们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不然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们这么为难?
钱夫子看向陈文禹示意他说,“我们在京城发现了一件事。”
林晚看向他,京城这么大,有什么事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能让他们这么郑重,看来不是件小事。
陈文禹又接着道,“我们书院的宋夫子……”说到这又停顿了一会,“是宸王。”
林晚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在听到陈文禹的话后瞬间收起了笑,“你们确定?”
“我们在京城跟他分开后就没有见过他,是云舟他们殿试时见到了他,而且还是以宸王的身份出现的。”
林晚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脑海中已经快速地回忆自己有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什么不妥,特别是让那些女孩子学的。
回忆了一遍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宣传什么平等思想的话,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着急,不然现在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什么呢。
“以后我们要如何跟他相处?”像平常人一样?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他们还真的做不到。
“他既然让你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想来是不是回来这里了,至于他的身份也不必过于宣传,让大家只以为他是普通的夫子就好。”难怪他能这么轻易地就弄来了别人不知道的题,她原本以为是借着家里的势,不曾想人家无需靠谁,自己就是王者。
陈文禹眼神有些纠结,“他可能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林晚:“……”
不是,你身份都暴露了,还回来做什么?
“那……到时候再说,他若是想隐瞒身份接着在桃李书院当夫子那便由着他。”人家要是不想隐瞒她也奈何不了人家啥呀,“关于他真正的身份,先瞒着学子。”
陈文禹点点头,“知道真相的人我已经叮嘱了让他们不要说出去。”毕竟他也摸不准宸王是什么意思,要是他不想暴露身份,他们却大肆宣传,到时候指不定会得罪他。
如果他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他自己会说的,他不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几位学子他跟钱夫子早已经叮嘱过了,不会有人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