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黄欣玉该露的已经差不多露完了，直播间那头，有的人也已经完事儿。
怕是一时间听鬼故事的心思都没多少了。
韩坤讲起纸扎家人的故事。
“当亲戚朋友过世后，我们都会烧一些纸人下去服侍他们，聊表慰藉。”
“我今天所讲的故事呢，就是有关纸扎人的。”
“叶客家里几辈人都做纸扎生意，手艺已经传三代了。”
“虽然已经做了三代的纸扎生意，但日子并不富裕，他们依旧挤在昏暗僻静的巷子里卖。”
“叶客是第四代传人，也是新时代的人，他更注重的是经济效益，而不是什么老一辈传下来的迷信。”
“爷爷奶奶，父母叔叔都熬死后，他开始扩张规模。”
“扎纸是技术工，没有点传承和本事是扎不好的。”
“行业里还有个说法，如果扎纸的活计流水线化，那问题就大了。”
“轻一点的处罚无非就是不够专业，消费者不买单，扎不出好模样，或者就重病一场，休整些日子就能好。”
“比较严重的呢？”
“那怕就是要恶灵缠身，不死不休！”
“父辈的劝诫在叶客那里根本算个屁。”
“他不仅开了个纸扎店公司，招了一大批流水线工人，还进行线上线下的销售。”
“因为他慷慨的将自家的祖传手艺给流水线化，所以在生产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做的倒是挺像样。”
“刚开始公司还发展挺好，可后面的几个月，辞工的辞工，生病的生病。”
“员工数量骤减，在流水线厂还有些流言蜚语。”
“有的人听到奇怪的声音，有的人看到不该看到的身影，有的闻到了浓重的腐臭味，血腥味。”
“各种声音交织一起。”
“叶客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不相信有什么邪事儿。”
“一天晚上，他打算去工厂里看看情况。”
“不去不知道，一去就差点没被气得半死。”
“他的厂在郊外，距离市中心倒不算远，但他来得少，去的那一天，真的很失望！”
“因为他的工厂里，没有一个员工！”
“员工都去了哪里？”
“他打电话给管事的，电话竟然在厂里响了，找了半天，那人手机放在一筐纸扎人中。”
‘真是造反了不是，竟然敢这么对我，回头就把你们辞了！”
“叶客看了筐里的纸扎人，顿时差点没被吓到！”
“纸扎人都点了眼睛！”
“他当时千叮咛万嘱咐，纸扎人不能点眼睛，不能点眼睛，可如今竟然都是点了眼睛的！”
“老一辈的教诲在耳边响起。”
“纸扎人要是点了眼睛，势必就会赋予灵气，那必然会招致鬼上身！”
“可转念一想，叶客又释怀了。”
‘都点了那么多眼睛了，也不见得有事儿，到底还是老封建思想。”
“他不以为然。”
“可下一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种感觉实在太强了，叶客回头看。”
“在他身后竟然站着一个差不多跟他一样高的纸扎人！还是点了眼睛的。”
“叶客心里一紧，但他很快便压制下去了。”
‘自己吓自己罢了，一个纸扎人而已，铁定是那些低下的工人没好好放，回头一定把他们全辞退了！’
“他将纸扎人放回框里，之后在厂里扫视了一遍。”
“空旷得实在有点凄凉。”
“他拿出手机拍了几组照片。”
“刚拍两张，厂里就停电了！”
“四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娘的，怎么那么扫兴，平时我不来不停，我来了又停是吧！’
“叶客骂骂咧咧打开手机电筒，两个纸扎人赫然站在他面前！”
“他吓得连连后退，耳边还传来一些声音！”
‘叶客，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嘤嘤嘤，妈妈，在哪里……’
‘谁让你不听话的？’
“安静的纸扎厂变得热闹起来，叶客努力保持镇定。”
‘肯定是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明天我一定严查。’
“他边说边跑开了。”
“回到车上，他根本没多想就驱车离开，完全没注意后排的两个纸扎人！”
“厂房里。”
“点了眼睛的纸扎人全起身了，它们四处走着，跑着，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一个唐装纸扎人站在门口远眺，女性纸扎人走过来。”
‘父亲，哥哥和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唐装纸扎人回应‘它们去讨债去了，有些债要不回来是没机会，要是有机会，那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女纸扎人似懂非懂。”
“叶客回到家，家里大门敞开着。”
‘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怎么也不把门关好？难道知道我回来？可怎么不开灯？今天也不是谁的生日啊，难道城里也停电？’
“他边进去边喊‘老婆，儿子，我回来了。’”
“没有一点回应，叶客进去，将公文包挂好，之后四处看了一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母子两人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
“他的妻子和儿子看着他回来，就在他眼前，屋里房子的灯亮堂着，妻子还回应了叶客的话。”
‘怎么了？我在这里，老公。’
“三岁的儿子跑向自己父亲，叶客却一大脚将孩子踢飞出去。”
“因为此时在他的视角里，家里黑洞洞的，家里人没在，刚才跑向他的，是家里暂时领养的流浪狗。”
“妻子，儿子都很喜欢，就叶客讨厌，他早想把这狗给杀了。”
‘叶客，你干嘛，就算工作不顺也不能这么踢我们的儿子啊，他才几岁！’
“叶客根本听不到妻子的话，他看了流浪狗一眼，怒道。”
‘狗东西，回头老子就把你给炖了，抽筋扒皮！’
“妻子跑过去，正想一巴掌打醒叶客，他却一把摁住女人的脑袋，然后往厨房去。”
“此时叶客所看到的不过是因为大门敞开着，一只饿肚子的流浪猫跑进家里找吃的。”
“找不到吃的还恼羞成怒，准备伤害主人家。”
‘你们这些野猫野狗就是欠收拾！等着啊，我让你以后再也不能到处乱爬！’
“妻子大叫着：‘叶客，你个畜生，你想干嘛！’”
“叶客耳朵里所听到的不过就是野猫喵喵乱叫，以及野狗狂吠。”
‘这野猫倒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