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
自称梅莉的‘少女’校长拨开放在桌子上的白色软帽,拿起那个整齐的信封。
“情书?”
莱维觉得如果自己正在喝茶,喷出来的量肯定能铺满整张宽大的桌面。若不是从梅莉的身上无法探查到丝毫特殊能量,他绝对怀疑泉此方的话被偷听到。而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校长室的厚重实木双开门隔音效果足够良好。这么说,这位新校长起码并非严肃古板的学究类型。
想到这里,被开了玩笑的莱维反倒放松了不少。
“哦,原来是要请假。我还对自己的魅力挺自信的呢。还是说莱维老师对我们的学生会长死心塌地,眼睛里容不下其他女人?”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走到哪都不能忘记,莱维算是充分体会到新校长的‘幽默’。同时也对二中学生的八卦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新校长才来了几天?就连这些‘秘闻’都知道了。
“呵呵,那些是学生们开玩笑罢了,你不会当真吧?”
语气听起来挺无所谓,实际上莱维还真有点怕这位新校长把他和凛的绯闻当成事实。他本人是没有关系,师生恋这类事情,大不了换个地方工作,反正还有麻帆良学园这个最后退路。但影响到凛的学生会长职务,难以想象那位心高气傲的少女会有怎样的反应。
“咦?难道学生们说‘莱维老师对远坂凛矢志不渝、深情专一’是假的?你是个玩弄学生感情的花花公子?”
听了这番话,莱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兴头上来后纠缠不休的女人了。难道为了否认自己是花花公子,就非得承认深爱名义上自己还是监护人的小女孩不可?按照多数国家的法律,他要是敢有这方面的想法,都会被送上法庭宣判个乱\伦重罪的。
“呵呵呵,好了,不开玩笑了。才说了几句,你怎么就认真起来了?我听说的莱维。麦道威尔,可不是这么严肃无趣的男人呀。”
不得不说这位女人的确有作为领导者和管理者的基本气质,浅浅的几声轻笑,就把现场有些尴尬的空气统统吹散。莱维也自然地跟着露出了微笑。
“梅莉,对吧?我今天来是因个人事务而需要请假。”
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莱维顾不上在门外想了半天的所谓谈判策略,连忙把前来的理由和盘托出。
“呵呵,我早就猜到啦。莱维老师只有要请假的时候才会在校长室出现,前任校长曾跟我说过的学校趣闻之一。”
哪里有趣了?莱维可没法认为这是一句称赞。但梅莉开口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说话方式,却又让人不得不心生好感。很难让人对她生气,她大概就是这类人。
“好吧,不逗你了,你的假,我批准了。”
“额,批准?你不看看申请书上写的么?我这次请假的长短比较难以确定……”
“没关系。”
“请假的原因不是家庭事务或者其他可以说明的重要事情……”
“没问题。”
“请假期间的代课老师我也没找到……”
“我会帮你安排的。”
莱维闭嘴了。
他还能说什么?严格来说是初次见面的新领导为他大开绿灯,连找代课老师这么麻烦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除了心怀感激的接受,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轻轻关上双开木门,莱维和新校长的初次交流就在互道‘再见’中结束。可是这位‘少女’的一举一动,却不知不觉中深深印入他的心底,牢固得仿佛从来就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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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文艺部活动室,其他人都坐在几天内自觉分配好的位置,昨天缺席的团长大人也一副不耐烦地样子用手撑着下巴,坐在她靠窗的专席上。
“你昨天怎么没来?不是说要开反省会么?”
莱维在最后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双手往桌上一摊。
“吵死了!你们的问题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说完,凉宫就把脖子一扭,好像窗外的几棵树比房间里的团员更重要似地。
“阿虚进来的时候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春日说她昨天一个人开完反省会了。”
对面就在另一个男成员身边的超铃音探过头来悄悄跟莱维解释,难怪凉宫会发牢骚,不喜欢的问题被连续追问,多数人都会感到厌烦。
莱维好奇地继续问下去,才知道昨天放学后,凉宫独自将周日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据她的意思是怕有哪里遗漏了,觉得再看看比较安心。这时超铃音旁边的阿虚也不甘寂寞地探过头来,对凉宫那状似刑警认为嫌犯会回到犯罪现场般的思想抱怨了两句。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
摄氏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冰冷声音让阿虚和超铃音当场冻僵。从莱维的角度两人趴在桌上脑袋朝着自己这边说话,但若是换成凉宫的角度,则是阿虚的脑袋刚好挡住超铃音的,并且脸部还以微妙的方式相对。总的来说,有点疑似接吻之类的亲密状态。
莱维这边看得十分清楚,何况有谁会大胆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可是凉宫的思维本就异于常人,也许在她的理念里的确存在这样的学生吧,反正看情况她是误会了。
下一秒愣了片刻的超铃音首先缩回自己的座位,以莱维对她的了解,那副笨拙得哭丧脸是无比的虚假。
凉宫哼了一声,顶开自己的椅子,使劲踏着步子走到长条桌的正前方俯视被‘捉奸’的二人。
“怎么,对女仆服有兴趣啊?”
听到凉宫的话,莱维这才注意到超铃音身上的穿着。既不是二中初等部的校服,也并非她常作的旗袍打扮。粉红色的衬衫加短裙,腰部系了一块洁白的围裙。头上还盯着缀满蕾丝边的饰物,跟餐厅服务生类似的装束,大概就是凉宫所说的女仆服了。
不得不说装成乖巧胆小型女孩的超铃音配上这套衣服,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从阿虚偷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难怪凉宫会说出那番话。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们要换衣服。”
阿虚像是要掩饰内心似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是告诉你我们要换衣服了吗?”
莱维不知道阿虚是装傻还是真傻,即便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他也知道这会儿该做的是走出门外、把门关好、顺便充当把风的守卫。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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