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干了?”
“不能干就给我滚!”
汪瑾快四十的人了,站在那,跟小孩一样被人训,别提多难堪了。
更何况,徐主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办公室的门都没关,她挨训的样子,经过的人都要看两眼热闹。
她委委屈屈的站在那,“徐主任,这事你听我给你解释。”
徐主任气的又喝了一大口茶叶水,才说“行,我听你好好解释。”
“今天这事你要是解释不好,你也干脆别干了。”
汪瑾委屈怨怼“那个小余她……你别看着她老实,其实她不是个老实的。”
“你……你不知道,她原本答应好跟我侄子处对象的,结果现在又反悔了……”
“噗……”徐主任刚喝进去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一张办公桌,喷的全都是。
他手忙脚乱的去擦,同时不敢置信的望了汪瑾一眼。
汪瑾觉得这就是徐主任不知道余贝贝真面目的表现。
她脸上那种害怕也就消失了,继续说,“徐主任,你不知道,我是在夜大门口遇见的她。”
“她那个时候跟我说,她家庭困难,知道我是日报的,就想问问我们日报有没有翻译的活,她弟弟可以兼职做,贴补家里。”
“我想着,我跟她也不熟,也不能白帮忙,看她年龄跟我侄子差不多,我就介绍她跟我侄子认识了,我侄子对她还挺满意的,她当时也没说对我侄子不满意。”
“可现在她接了日报的活了,做熟了,她……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侄子一直等着她,我侄子现在都二十八了啊,都不好找了……”
“胡说八道!”
汪瑾声情并茂的说完,徐主任只斥声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汪瑾说的话,徐主任是一个字都不信。
余贝贝或许会去读夜大,但……她相亲?
还跟汪瑾的侄子相亲?
还是为了报社这份翻译的活?
汪瑾是脑子里有多少稀饭,才能说出这些话啊?
徐主任张嘴就是胡说八道,汪瑾愣了一下。
嘴里也就止住了喋喋不休。
她还摇头“没有,主任,我说的全是实话。”
“实话?”徐主任反问,“哪一句是实话?”
“日报这份翻译的活是你给她找的?”
“我……我跟编辑组那边提过一嘴……”汪瑾说的很唏嘘。
徐主任冷笑“你提过一嘴?”
“你以为你汪瑾是谁?”
“日报的总编已经换成你了?”
汪瑾小心的摇头。
“啪,”徐主任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还家世贫寒,为了日报的活,愿意跟你侄子处对象?”
“汪瑾,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也敢肖想人家?”
“人家姑娘自然是好看,优秀,可你也动动脑子,你觉得好的东西,别人也会觉得好,而且好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普通人想了?”
“你侄子……你侄子二十八岁了,找不到好的,你们找个差的,怎么还敢想更好的?”
汪瑾听着徐主任把余贝贝讲的跟真凰天女似的,而他们家是那肖想天鹅的癞蛤蟆,汪瑾就忍不住了,“徐主任,我真的没有骗你,她真的跟我说的,她家穷……”
徐主任一点都不信她,直接敲了敲桌子,哼声“你还说日报的活是你给她的呢,”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还有什么,是你说不出来的啊!
“我……”
徐主任直接猛敲桌子“那是上面给的指示,不仅是我们日报,有外文需求这块的,都得到了指示,都得给人家活干。”
“别说小余活干的好,她值这个价,就是不值,我们也得花钱供着。”
徐主任说到这里,又敲敲桌子“懂了吗?”
汪瑾蒙了,下意识摇摇头。
徐主任直接骂“榆木脑袋。”
骂完,徐主任喝了一口茶水,才继续“今天你做的这些事,你自己想办法找补吧,若是小余原谅你还好,不原谅你,你就等着回家吧!”
徐主任说完,还是生气“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敢肖想人家,也不看看人家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
汪瑾“……”
“……主,主任……”
她还是想死的明白一些。
“主任的意思是,这翻译的活,是上面指定好要给她的?”
徐主任端着茶杯点头“不仅我们,像出版社他们也都是一样,都接到了电话,要给她活干。”
“不然我们哪来的她的联系电话。”
“不是,她……”
“她自己说的,因为家境贫穷才没读书的。”
徐主任摇头,觉得汪瑾还在强行狡辩,“汪会计,你也年岁不小了,有些时候,你也得有一定的分辨能力,你说是不是?”
“我……那个小余,她……她到底是什么人家的女儿?”汪瑾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问问余贝贝的身份。
徐主任又喝了口茶水才说“谁家女儿我是不知道了,不过你自己可以查查,问问,反正能占的上名的,姓余的,也不多。”
“但她是谁家儿媳妇我倒是知道的。”
“不过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别说是你这样的人,就是我们日报的领导在人家面前也够不上说话。”
汪瑾脸色白了,“她……她结婚了?”
徐主任觉得她可笑,“不然你以为有几个好人会等到二十八还不结婚的,”这句话纯粹是徐主任用来讽刺汪瑾的。
她这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看上别人姑娘了,偏人家姑娘不同意,她就在这出幺蛾子。
这要真是穷苦人家的闺女,说不定有用。
可是……
再就是说,长成余贝贝那样,只要她愿意,想找个庇护人还是不难的,汪瑾怎么想的,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一个漂亮年轻姑娘的?
徐主任又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你回吧,事是你做的,该跟你说的我也说了,等领导找你的时候,你别埋怨我就成。”
汪瑾翕张着嘴……
汪瑾这事,晚上陆西辞就知道了。
余贝贝自然不会说,但有人会说的。
就比如日报的领导,他们可不敢等陆西辞知道了,问上门了,他们再解释啊!
这事,自然是得负荆请罪的啊!
所以日报的领导斟酌了一番措辞,就把事情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