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把开山斧陡然变大,朝金母砍去,斧身上还有修补的痕迹,能量流转有些不顺畅。
金母并不在意,一把破损的开山斧罢了。她拔下头上一根金簪,朝斧子划去。
金簪出自混沌,连天河都能划开,遑论一把破斧子。
然而金簪在划出一道流光之后,并未对斧子造成伤害。
斧子先是砸碎流光,又与金簪相撞,发出一阵金玉破碎之声,数息后金簪断裂。
金母面露惊慌之色,来得匆忙,又自恃修为高深,并未带上许多法宝。
如今接连两件法宝被废,金母才知女娲之失并非意外。
眼前这青莲已成了气候,等闲奈何不得她。
念及此,金母无心恋战,打算脱身去找昊天求助。
炎犀怎么可能放她走,荷花仙菡萏的悲剧是圣人们联手造成,瑶池金母自然也脱不开干系。
挥着斧子连砍了七七四十九下,炎犀不光砍掉金母好不容易修来的护体金光,还砍掉其三十万年修为。
金母不比昊天,是实打实经三千二百劫得证圣人之位。
三十万年修为对昊天来说不算什么,对金母来说已经快把她打落圣位了。
更何况,炎犀根本没想放过她,巨大的斧子眼看就要落下,再来一下金母怕是要丢命。
金母愈发仓皇,想要逃跑,又被炎犀的结界拦住,实在无法,掏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传音法宝。
此物乃昊天在金母下界前借与其暂用,据说可以无视结界。
果然金母对着法宝传音不过片刻,昊天便踏云而至。
“道友手下留情。”结界外,昊天出手阻拦。
可惜已经晚了,炎犀最后一斧落下,打掉了金母的神智。
金母法体被毁,灵智全无,回归成一片玄妙之气。
或许有朝一日,这处玄妙之气仍能生出灵机,那也不是瑶池金母。
眼下似是感应到西华,玄妙之气自行飞往出生之地。
炎犀并未阻拦。
昊天与金母相识多年,共同孕育出龙吉公主,凡间许多人甚至以为他们是夫妻,情分非同寻常。
见金母遇此惨事,昊天顿时目眦俱裂。
但他想起那位的告诫,并不敢出手,只劝说道:“青莲经此一劫,自有前程,大人何必插手。”
炎犀一声冷笑:“这话说得好听,既如此,为何圣人不亲自应劫。”
昊天语塞,眼见炎犀又伸出斧子,生怕炎犀拿自己应劫,立即驾云而去,连金母的遗物都来不及拿。
“炎犀,快,快追上去,打他个落花流水。”斧子许久没有揍人,很是激动。
“还得留着他把人吊出来呢。急什么,有你发挥的时候。”炎犀把不情不愿地斧子收回空间。
“师保!”炎犀刚出房间,便看见焦急等候的子受。
原是炎犀方才与昊天金母二人斗法,没注意时间流速,此时已过去数日。
见炎犀一直闭门不出,侍从敲不开门,禀报子受。
因害怕出事,子受便想开门入内,谁料宫内上下,无人能打开炎犀房门。
子受猜测炎犀或是在练就什么厉害功夫,便在门外守候。
这一等便是七日。
“你在此作甚。”炎犀看着满头大汗的子受,有些纳闷,“国朝无事?”
“我见师保数日闭门,心中焦虑,故在此守候。”子受恭敬道。
“日后不必如此。方才与瑶池金母斗法,为免伤及朝歌,便划下结界,一时忘了。”炎犀解释道。
子受这才放下心来,又听炎犀说起与金母那等人物斗法,心潮澎湃,只恨不能亲眼所见。
十年后。
过去十年,商周之间风平浪静。
申公豹在列国周游,搅风搅雨,如今800诸侯同盟名存实亡。
在炎犀的指导下,子受重视农桑和技术,学会了怀柔和谋略。
如今朝歌商业繁荣,平民人人都吃饱饭,就连奴隶也不再动辄被殉。
大将闻仲一直在外征战,无有不胜,商朝如今的国土扩大了一倍不止。
子受听取炎犀的建议,在新获国土上采取了新的政策,获利颇丰。
这种情况下,大商的百姓对子受的支持度大大增加,尤其是奴隶和军队。
由于生存环境变好,加上奖励生育的政策,商的实际控制人口达到了500万。
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商朝繁盛时期人口近800万,雅利安人大举入侵,商朝军队多次失利。
直到武丁时期,其妻子妇好作为统帅,多次率军出征,这才赶走雅利安人。
大量的俘虏被作为人牲祭祀给天神,也不知道这天神用不用得惯白人奴隶。
由于战争的破坏,商朝损失人口近400万。
晚商时天气由温暖湿润专为寒冷干燥,给本就积重难返的商朝统治重重一击。
如今,子受在诸多不利的条件下,恢复了近25%的人口,可以称得上一句明君。
现在商朝境内可以称得上是政通人和,除了东夷和西岐,其他诸侯安分不少。
姬昌还被囚禁在羑里,炎犀又去看过一次,老头还在研究概率呢。
只是这本书对姬昌来说实在过于高深,姬昌到死都没弄明白。
是的,这一回,子受直接把姬昌囚到现在,谁来说情也没用,甚至子受还又砍了两个说情的大臣。
前阵子姬昌终于死了,死于年迈体衰,也就是老死。
死前炎犀去了一次羑里,姬昌本就年迈,如今更是几如朽木。
“当日一别,不知竟还有再见之日。”姬昌靠着墙角,和炎犀打了个招呼。
“我倒是知道,终归要再来见你一面的。”炎犀笑着回应。
姬昌翻着手中的书籍:“果然是天书,人间技法岂能做出。可惜昌愚钝,数年未习得其真意。”
姬昌对这本书很是爱惜,书被翻了七年,除了有些旧,竟几乎没有损坏。
“哪里就是天书了。两千年多后,人人可习,不到束冠之龄便可通晓其意。”炎犀随意道。
“怎会如此。待我再算一次。”姬昌这几年头一次没有翻书,而是又一次拿出了龟甲和算筹。
良久,姬昌泪流满面:“我算不出,我算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