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去开门,被人一把拽住,一股大力将她往后一甩,粟老师的身影便从她身边掠过,抢在她前面到了门边,颇为小心地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警察。
在出示警官证后以后,警察要检查他们的身份证。
他们把身份证和记者证都拿了出来。
“原来是记者!”警察将证件交还。
“是,我们在商量稿子的问题。”粟融归解释。
警察点头,“打扰了!”
警察转身离开,涂恒沙从粟融归身后探了个头出来望向敞开的大门,只见警察带了好几个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从走廊上走过,其中就有她两度遇见的穿梅红裙子的女人。
“又是你!这是第几次抓你了?今天这个酒店,明天那个宾馆!”警察的声音响起。
涂恒沙不知道这是在说谁,但是也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个女人是在做身体交易!
粟融归把门关上,转身就沉着脸训她,“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她懵了,又怎么了?
“大晚上不管是谁敲门就开门是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好吧,她已经被粟老师训麻木了,完全自动过滤了他的指责,指着门小声说,“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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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蹙眉。
“就是那个女人!我们第一天来这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人,穿玫红色裙子那个,被抓了。她……”涂恒沙有点不好意思说,但一想自己是记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三教九流哪个不是人?“她……是在卖淫……”
“嗯。”算是出了个气儿表示自己看见了,也听见她说的话了。
“可是……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淡淡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那还用说?”
“……”所以,这天儿又聊不下去了?难道正常不应该说“你先说说”?她忘了,粟老师是绝对不会做捧哏的!
她绕到他跟前,“粟老师,这个人我几乎每天见到她,你不在这三天里,我还见了两次,每次都低着头,穿着同一身裙子。”
他目光看向她。
她于是明白,这等同于粟老师在说——请往下说!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单纯的卖**,或者应该说,她是不是有苦衷?她每次跟男人来宾馆都低着头,可见她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还有,她每次都穿着同样一条裙子,是不是……没有第二天适合的裙子?”她赶紧说出自己的观点,生怕停顿一下粟老师就没耐心听下去了。
“所以你闲得准备做另一个专题了吗?”他没有表露出丝毫有兴趣的样子,在电脑前重新坐下。
“不是……”她忙道,“我就是……就是说下自己的猜测。”
“你想说她也许是迫于生活的压力去做错事?”
“对!也许她是不得已的呢?”难得粟老师肯跟她探讨话题。
“涂恒沙你记着,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证据,你的直觉,还是让它赶紧睡觉吧!还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活得那么容易,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得以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