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清淡,一如寻常,言语间却是轻和温柔,耐心十足,远在二楼走廊的涂恒沙听不见,只等着他打完电话转身。
然而,他电话结束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朝教学楼走近。
“喂,小许……”
他就在脚下,那么近,她叫他,他却没有再理……
“……”这个态度,也太奇怪了吧?她咬着唇,怎么也琢磨不透。
正咬着碗沿皱着眉思考呢,啪地一下,她手上的粥碗被人打泼了,掌风还扇到她脸上,脸火辣辣地疼。
她莫名其妙扭头一看,打人的竟然是王某。
“你干什么?”她摸了摸脸,觉得好像指甲刮破皮了。
“干什么?你个造谣生事的记者!我就打你了,怎么着?我还要再打!”王某又一个拳头砸过来。
只是,这拳头没能砸到她脸上便被另一只手给拦住了,来人五指擒住王某手腕,王某顿时动弹不得,同时,此人身影挡在了王某和涂恒沙之间,宽阔的肩背完全将她遮蔽住。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隔得很近,即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糟糕的环境,他身上的衣服飘出来的味道依然十分好闻,她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像春天的早晨青草上露珠的清香。
她想退后一步,双脚却像被黏住了一般动不得,就连呼吸也被这气息给黏住了。
他那么高大,王某在他面前矮一截,嚣张的气焰顿时下去不少,嘴上却不服输,喋喋不休的讲涂恒沙是如何夸大不实报道,害他在网上被人骂,被人人肉,最后还说,“我老婆就是看了这些生气才肚子痛的!如果我老婆有事,我不会放过她!你救过我!我不是不懂得感激的人!但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涂恒沙真的无话可说了,他老婆分明之前就发动了!她从某人身后探出个头去想要说话,结果被他伸手一把捂住脸,直接按了回去。
“粟融归,晨江日报记者,她是我徒弟,她所有的稿件都是经过我发出去的,有什么事找我,别找她!”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并且掏出了记者证,展示在王某面前。
王某一看,顿时道,“你……你别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黑我!你们这样不负责任不配做记者!”
“有任何不实报道,你都可以投诉我们,我们错了,会给你交代,但如果没有,请不要无理取闹!”他松开钳制王某手腕的手。
涂恒沙在他身后呆住了,如果这模样被他看见又得说她傻乎乎,可怎能叫她不傻?她耳边轰隆隆雷鸣般回响着三个字:粟融归……粟融归……粟融归……
而此时,小办公室的门开了,呻吟声传出来,他对王某道,“医生出来了,你还是先去看看你老婆吧!”
王某回头一看,立即跑了过去,边跑边回头,似乎不甘心,但又实在不放心老婆,恨恨一跺脚走了。周围来围观的人有的跟着王某过去了,有的也就散了。
只剩了涂恒沙和他。
她怔然的模样,显然还没从“粟融归”这三个字里出来。
他回身面对她,站了一会儿,默然走开。
“等一下!”她猛然醒悟。
他停住了脚步,她飞快绕到他面前,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到底……”
他的目光越过她头顶,看着不知名处,“许归是我,粟融归也是我。”
“……”